王羲之《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在很多人眼里,它就是“最美书法”的代表。然而,专业人士认为《兰亭序》存在三大缺憾,使得它既不适合作为入门法帖,也称不上“最美”。其一是真伪难辨,这一点历来有争议;其二真迹已失,原貌到底长什么样是个未知数。其三“神龙本”存在钩填的瑕疵,出现了过于妍美和矫饰之处。
所以,《兰亭序》这件作品称不上“尽善尽美”,与它相比,有一件作品不论是在用笔的细腻程度、气韵的生动天然还是真实可信度上,都超过了它,此作就是陆柬之的《文赋》。它不仅被誉为“书法史最美作品”,还是张旭、赵孟頫等人的笔法来源。
清代孙承泽记载:“赵文敏晚年书法全从此得力,人鲜见司谏书,遂不知文敏所自来耳。”不夸张地说,赵孟頫因学此帖而领悟晋唐笔法,晚年终于自成一家,成为一代“宗师”。赵孟頫对此帖评价极高:“唐初善书者称欧虞褚薛,以书法论之,岂在四子下耶。然世罕有其迹,故知之者希耳。”
陆柬之出身豪门大族,自幼在舅父虞世南指点下学书,临摹二王、智永、虞世南诸家笔法,没用几年便有出蓝之誉,虞世南感叹自己已经教不了他了。陆柬之之子陆彦远、外孙张旭,都是书法大师,整个家族代表了唐代的最高水准。
《文赋》原文是陆柬之祖上陆机所写,为了不辱没祖宗的“千古名篇”,柬之苦练书法数十年,直到晚年“人书俱老”之际才肯下笔,可谓倾注毕生心血之作。明代名臣刘伯温欣赏此帖后赞不绝口,写下“晋陆之词,唐陆之书,可谓二美”的跋文。
《文赋》全卷纵26厘米、横366厘米,共计144行、1658个字,字径大小约2.5厘米,包含楷、行、草三种字体,是极为罕见的初唐书法真迹。此作递藏有序,卷上还有赵孟頫、李东阳、沈度、揭傒斯、危素、宋濂、刘基、孙承泽等人跋文,现藏于台北故宫,是该馆禁止出境展览的顶级文物。
这部作品可以说是学习笔法的“捷径”,陆柬之在书写时以王羲之笔法为基础,又吸取王氏家族和初唐名家的笔意,书写得爽逸流畅、妍美雅隽。先凌空取势、顺锋起笔,再裹锋而行,中锋为主,笔画遒劲圆利,骨肉匀称,提按、轻重、疾徐、粗细、欹正、收放对比明显,变化比比皆是。结字婀娜多姿、欹侧紧结,墨色枯润得宜,章法疏密错落,一派浑然天成之美。
如果能把此作临摹通透,充分利用其中笔法,自身水平自然会有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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