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强,救救我儿子!"

一个女人推门冲进办公室,我抬头愣住了,竟是30年未见的初恋苏晴。

当年我为照顾病重的父亲放弃高考她独自远赴大学,

一纸入伍通知彻底斩断了我们的联系。

如今她儿子惹上刑事案件来求我这个公安局副书记,

却不知我办公桌抽屉深处还锁着她当年泪别时塞给我的情书,

30年来我始终未敢拆开。



1961年,我出生在一个偏僻山村。

那是个吃不饱饭的年代,好在父亲会打猎,才让一家人勉强度日。

我哥哥大我四岁。

他两岁时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

村里人叫他"傻子",我也跟着被叫"傻子的弟弟"。

上学第一天,几个大孩子按住我,往我嘴里塞土:"傻子的弟弟也是傻子!"

回家后,我没告诉父母,自己默默洗干净校服上的泥土。

那时我恨哥哥。

可每次放学,他总在村口等我,手里捏着半个红薯,咧着嘴笑。

"弟弟!"他把红薯塞进我手里,自己留下烂的那半边。

慢慢地,我不再恨他了。

他只是个生病的孩子,却把最好的东西给我。

我暗下决心,一定好好读书,让哥哥以后有个依靠。

七岁上学,我知道只有读书才能离开这个穷山沟。

1975年,我考上了县高中,成绩排在公社初中第一。

县城高中和乡下学校天差地别。

这里的同学穿着整齐,带着皮书包,午饭有肉吃。

我只有一套发旧的校服,每天带着红薯和咸菜。

我只能晚上点煤油灯补课。

半年后,我从班级五十几名爬到了全校前三。

名气带来的却是麻烦。

有人往我课桌上倒墨水,宿舍的被子不见了,连澡堂都没人愿意站在我旁边。

"听说了吗?那个学习好的乡巴佬,他哥哥是个傻子!"背后的议论声如影随形。

一个雨天,我站在教学楼下,不敢出去。

没带伞,衣服已湿透。

"喂,一起走吧!我家也在这个方向。"一把伞递到我面前。

抬头一看,是苏晴,林业局局长的女儿,班里最漂亮的女生。

她走路带风,笑声爽朗,性格倔强,谁都不敢惹她。

从那以后,我们常在放学后讨论习题。

她请我吃饭,总说:"帮我吃一半,这么多我吃不完,不能浪费。"

我明知她是故意的,却只好拒绝。

有天,我在食堂角落吃饭,一群男生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学生会主席,他一脚踢翻我的饭盒:"听说你缠着苏晴?真不要脸!"

"我没有。"我咬着牙说。

"她是局长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

他推了我一把,"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低头默不作声,拾起饭盒。

第二天苏晴找到那个主席,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甩了他一耳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我爸找你爸谈谈!我愿意跟谁玩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放学路上,我问她:"你不怕他们说闲话吗?"

"让那些苍蝇叫去吧!都是些小人,见不得人好。"

她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我喜欢跟谁玩就跟谁玩,关他们屁事!"

我盯着她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想牵她手的冲动。



春天的一个下午,班主任突然宣布要调座位。

我的新座位在倒数第二排,旁边就是苏晴。

"这下方便你们讨论题目了。"班主任意味深长地说,引得全班哄笑。

苏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我却红了脸。

一次自习课,我正在做数学题,苏晴突然塞给我一张纸条:写首诗给我看看。

我从没写过诗,但还是认真写了起来,写着写着竟然写成了情书。

我吓了一跳,赶紧揉成一团扔进抽屉。

课间时我去了趟厕所,回来发现那团纸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下课铃响后,苏晴什么也没说,只是脸有些红。

她收拾书包时,我发现桌子角落压着一张纸条。

"笨蛋,诗可以再写,但心意我收到了。"

我不记得那天怎么回的家,只记得一路上脚步轻得像踩在云上。

两年高中很快过去,1977年,工农兵上大学的制度取消,但高考通知还没下来。我只能回村干活。

十月下旬,我正在地里挖红薯,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林强!"苏晴穿着新校服,跑得满头大汗,"高考恢复了!十二月就考,快去报名!"

我握锄头的手抖了一下:"真的?"

"我爸刚从会上回来,特意让我来告诉你。"她拉起我的手就往村外跑。

我赶紧跟她去县城报名。回村后拼命复习,白天干活,晚上点灯学习,眼睛疼得流泪。

考试那天下着小雪。考场外,苏晴和她父亲等着。

她看到我单薄的衣服,跑过来摘下手套给我戴上。

她凑近我耳边说:"考完等我,我爸开车送你回去。"

考完走出考场,我像散了架。

苏晴站在雪中等我,手里拿着热乎乎的馒头:"快吃,都凉了。"

春节后公布成绩,全县无一人被录取。我们都落榜了。

苏晴在她父亲安排下去市里重点高中复读。

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爸说能帮你找住处。"

我刚想答应,父亲却突然病倒了。

医生说是肝病,需要手术。

家里积蓄不够交医药费。

我只能留下来干活挣工分,还欠生产队的钱。

1978年夏天,苏晴参加高考,我没去。

收麦子那天,生产队长来地里告诉我:"苏晴考上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了!"

我手一抖,镰刀差点割到腿。

几天后,苏晴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我。

她眼里闪着光:"我考上了!你呢?"

"我没参加。"

"什么?"她瞪大眼睛,跺脚道,"你怎么能放弃?"

"恭喜你,终于当上大学生了。"

我笑笑,没提父亲生病的事。

她沉默片刻,突然问:"林强,那封情书里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在这时提起。

"我记得你写的每一个字。"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准备的复习资料,还有一些...给你的信。你明年一定要考,考到陕师大,我等你。"

我接过布包,心里五味杂陈。

她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开了。

那一刻,我恨不得追上去告诉她我有多喜欢她。

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村口的转弯处。

我知道,我们的路从此不同了。

她向着光明的未来奔去,而我,却要留在这个泥沼里。



十二月,村里大喇叭宣布征兵。

父亲手术后在家休养,听到消息后鼓励我去报名。

体检合格后,我很快拿到了入伍通知书。

父亲含着泪说:"去吧,别管家里。当了兵有津贴,能学本事,比在村里强。"

12月28日,全县新兵在武装部集合。

新军装硬邦邦的,脖子都磨红了。

我们排着队向火车站走去,县城街道两旁站满了送行的人。

我不断往人群里张望,寻找苏晴的身影。

她还在学校,根本不知道我要走了。

我们商量好寒假见面,她要把那些复习资料给我。

闷罐车发动了,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我紧握口袋里那个还未拆开的布包,望着渐渐远去的家乡。

火车拐过一道弯,县城的轮廓消失在视野里。

我忽然有种预感,这一别,就是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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