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求您了，就借我十万，小军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孙梅跪在父亲面前，泪水打湿了衣襟。
老人家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丈夫的事，找我们做什么？"
一旁的儿子孙强不以为然地玩着手机，仿佛姐姐的哭求与他无关。
没有人知道，这一天的选择，将在十年后以怎样的方式重演。
只是那时，跪求的人会是谁？
01
城市扩张的浪潮终于涌到了江城郊区的小坡村。
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村庄因为一纸拆迁令而沸腾起来。
孙家的老房子被列入了拆迁计划，按照政策，他们将获得128万元的补偿金。
对于已经65岁的孙父来说，这笔钱简直是天降横财。
他一辈子都在工厂做工，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老伴，这钱咱们得好好规划一下。"孙父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乐呵呵地对孙母说。
孙母温顺地点点头："是啊，老孙，咱们可以分一些给强子和梅子，让孩子们的生活好过些。"
"分？"孙父皱起眉头，"梅子已经嫁人了，她家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这钱当然是留给强子的！他是咱们孙家的独苗，以后还得传宗接代呢！"
就在这时，35岁的孙强推门而入。
他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很贵的表，脸上却没有应有的成功人士的气质。
"爸，听说咱家拆迁有一百多万？"孙强直奔主题。
孙父笑逐颜开："是啊，强子，爸这辈子就指望你了。这钱爸妈留着也没用，都给你买房子创业吧！"
孙强眼睛一亮："太好了！爸，我早就看中了市中心的一套房子，正好这钱够付首付，剩下的我可以做点小生意。"
孙母小心翼翼地说："强子，你姐姐那边..."
孙强立刻打断："妈，姐姐都嫁人了，她男人不是在工厂当主管吗？他们日子过得挺好的。"
就在孙家讨论如何分配拆迁款的同时，远在两百公里外的城市里，孙梅正守在医院的病床前。
她的丈夫小军因为工厂事故住进了医院，需要做一次大手术。
"梅子，手术费差多少？"小军虚弱地问道。
孙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别担心，我已经跟医院协商好了，过两天就能做手术。"
她没有告诉丈夫的是，医院要求先付20万手术费，而他们的积蓄只有区区几万元。
孙梅想到了家里刚获得的拆迁款，决定回家向父母求助。
第二天，孙梅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小坡村。
她推开家门，看到的却是父亲和弟弟在客厅里谈笑风生。
"爸，妈，我回来了。"孙梅轻声说道。
孙母连忙迎了上来："梅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小军不是住院了吗？"
孙梅忍不住哭了出来："妈，小军需要手术，医院要20万，我们只凑了一半。我听说家里拆迁有补偿金，想借十万元应急，等小军好了我们一定还。"
孙父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借钱？你这是打家里拆迁款的主意啊？"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暂时有困难，小军如果不及时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没等孙梅说完，孙父已经拍案而起："那是你们家的事！我们家的钱已经决定了，全部给你弟弟买房创业。他是我们孙家的根，你已经是外人了！"
孙梅跪在了地上："爸，求您了，就借我十万，小军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孙父冷冷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丈夫的事，找我们做什么？"
一旁的孙强轻蔑地笑了："姐，你也真是的，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啊，非要回来伸手要钱？"
孙梅看着父亲和弟弟冷漠的脸，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孙母偷偷塞给她一个信封："梅子，这是妈的一点积蓄，只有两万，你先拿去用吧。"
"妈..."孙梅泣不成声。
孙父发现后勃然大怒："你背着我偷偷给钱？这钱是我们留给强子的！"
最终，孙梅只带着母亲给的两万元离开了家。
为了筹集剩下的手术费，她只能借了高利贷。
看着丈夫成功做完手术，孙梅心中既庆幸又苦涩。
拆迁款到账后，孙强很快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首付用了60万。
剩下的钱本应该用来创业，但他却买了一辆30万的车，还经常出入高档场所。
02
"强子，钱不是这么花的啊，你不是说要创业吗？"孙母心疼地问道。
孙强满不在乎地回答："妈，现在做生意讲究的是气场，没有好车好表，谁会跟我合作？再说了，我不是在考察项目嘛。"
实际上，孙强根本没有任何创业计划，他只是沉迷于赌博和享乐。
不到一年，孙强就花掉了大半资金，剩下的钱也投入了所谓的"高回报项目"，结果血本无归。
与此同时，孙梅和丈夫小军正在艰难地还着债务。
高利贷的利息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但两人从未放弃。
小军康复后，他们在居住的城市郊区租了一个小店面，开了一家特色小吃店。
"梅子，这个月又多赚了三千，照这样下去，再有半年就能还清债务了。"小军一边算账一边高兴地说。
孙梅笑着点头："我们再坚持一下，总会熬过去的。"
他们夫妻俩起早贪黑，诚实经营，凭借着地道的家乡菜品和热情的服务，小店的生意越来越好。
一年后，他们不仅还清了债务，还攒下了一笔小积蓄。
"梅子，要不我们扩大一下店面吧？我看隔壁那家店要转让，我们可以一起盘下来。"小军提议道。
孙梅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冒险了点？"
小军握住她的手："咱们一起熬过了最难的时候，还怕这点风险吗？再说了，你的手艺在这一带已经有名气了。"
就这样，孙梅夫妻扩大了经营范围，生意越做越红火。
与孙梅的奋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孙强的生活越发堕落。
他把拆迁款全部挥霍一空后，开始四处借钱度日。
孙父得知情况后，不但没有责备儿子，反而把自己的退休金都给了他。
"爸，你别听那些人瞎说，我只是暂时遇到了一点困难，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孙强满嘴谎言。
孙父拍拍儿子的肩膀："爸相信你。男子汉嘛，事业上有起有伏很正常。"
孙母虽然心疼钱，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家里的电话再也没有拨给过孙梅，仿佛他们只有一个孩子。
五年过去了，孙强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为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
债主们开始天天上门讨债，孙强无奈之下，只好把父母接到了市里的房子里同住。
"爸，妈，你们来市里住多好啊，我可以照顾你们。"孙强表面上说得冠冷堂皇。
实际上，他接父母来是有目的的。
不出半年，孙强就以各种理由向父母索要他们的养老金。
起初，孙父还会询问用途，后来干脆直接把卡交给了儿子，任由他支配。
"老孙，我们的养老金都给强子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啊？"孙母忧心忡忡地问道。
孙父也开始担忧："强子说他很快就能翻身，到时候会好好孝顺我们的。"
孙母叹了口气："可是我们连买菜的钱都快没有了..."
就在孙父孙母生活逐渐陷入困境时，孙梅和小军的餐饮事业已经小有成就。
他们的特色小吃店已经发展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连锁品牌，开了五家分店。
"梅子，我们该给店里的服务员加工资了，大家这一年都很辛苦。"小军翻看着账本说。
孙梅点点头："嗯，年底再发一次奖金吧，毕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他们不仅自己生活富足，还总是热心帮助周围有困难的人。
每逢节假日，孙梅都会组织店里为孤寡老人送餐。
不过，每当别人问起她的父母，她总是轻轻摇头，转移话题。
03
一天，孙梅去市中心的商场采购餐厅需要的设备，在电梯里偶然遇见了一位面容憔悴的老妇人。
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母亲。
"妈？"孙梅惊讶地叫出声。
孙母看到女儿，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梅子，真的是你啊..."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
孙母这才道出了家里的变故：孙强把养老金全部拿去还债，最后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老两口如今生活举步维艰。
"妈，爸爸他还好吗？"孙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孙母擦着眼泪："你爸身体大不如前了，最近老是咳嗽，也不肯去医院检查。"
听到这些，孙梅心中酸楚，但那道横亘在心中多年的伤痕依然隐隐作痛。
回到家后，孙梅将遇见母亲的事告诉了小军。
"老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当年对我那么残忍，现在又该怎么面对他们呢？"孙梅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小军握住妻子的手："梅子，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是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是..."
小军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坎过不去。但你想想，如果我们见死不救，那和当年的他们有什么区别？"
孙梅沉默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她联系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养老公寓，支付了一年的费用，然后委托公寓的工作人员以社区福利的名义邀请孙父孙母入住。
"请不要告诉他们费用是我支付的。"孙梅对工作人员说。
就这样，孙父孙母搬进了养老公寓，生活条件有了极大改善。
孙父起初还怀疑这是不是骗局，但见确实不用付钱，也就安心住了下来。
几个月后，孙父通过养老公寓的一位工作人员无意中得知，他们的费用是由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支付的。
他托人四处打听，终于发现真相时，羞愧得几天没出房门。
"是梅子在帮助我们吗？"孙母激动地问道。
孙父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孙母继续说："老孙，我们应该去见见梅子，当面道歉..."
"道什么歉！"孙父突然发火，"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去求女儿？再说了，她当年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施舍我们，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老两口没用吗？"
其实，孙父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错了，但多年来形成的固执和面子让他无法低头。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五年。
此时的孙强早已债台高筑，被多家地下钱庄追债。
一天深夜，他偷偷收拾行李，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了。
"爸妈，儿子我欠了很多钱，这些人不是好惹的。我必须离开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你们保重，不要到处找我。"
孙父看着字条，气得浑身发抖，当场晕倒在地。
送到医院后，医生诊断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立即手术。
04
"这个手术费用很高，大概需要三十万左右。"医生对孙母说，"而且术后还需要长期护理和用药。"
孙母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这么多钱，我们上哪儿去筹啊？"
医院的社工建议他们联系家人寻求帮助。
孙母想起了孙强留下的几个朋友的电话，一一打过去，却发现这些人要么不接电话，要么直接表示和孙强早已断绝联系。
最后，孙母鼓起勇气，拨通了孙梅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