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学老师在课堂上问袁隆平的孙女:“你爷爷是干什么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自信地回答:“爷爷是看天气预报的!”童言无忌的答案让在场的人忍俊不禁,却也意外地折射出这位“杂交水稻之父”质朴、幽默的一面。袁隆平一生扎根田间,与风雨为伴,孙女眼中的“天气预报”恰似他与自然博弈的缩影。
1930年袁隆平在北京出生,他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然而父母虽然重视教育,但战乱与饥荒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的童年。在战争年代,年幼的袁隆平随家人躲避战乱而辗转逃难,他在途中目睹了百姓饿殍遍野的惨状,他在回忆时说:“汉口街头的小乞丐们骨瘦如柴,他们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深刻感触让他产生了“要让所有人都吃饱饭”的想法。
袁隆平上小学时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他认为“只求三分好,能及格就行了”,而真正让他立下学农志向是在小学的一次郊游中,他从那时起对田园生活充满了向往:当时老师带他们参观私人园艺场,他看到红润的桃子、成串的葡萄和缤纷的花卉,再加上其中的景象与电影《摩登时代》重合,让他误以为这就是农业的全部美好,他对土地的浪漫想象促成了他一生奋斗的起点。
袁隆平长大后,怀着对农业的热爱和对科学的追求考上了西南农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湖南安江农校任教,那时他才知道真正的农村又苦又穷又脏,但他没有忘记初心,在偏远的山区里一干就是18年。他白天教书,夜晚点煤油灯研读遗传学著作,三年自然灾害让中国陷入饥荒,他也饱尝饥饿之苦,他立下誓言:“一定要让水稻高产!”
1964年,袁隆平在试验田中发现一株天然杂交水稻,这株水稻穗大粒多,远超普通品种,根据自己掌握的遗传学知识,他敏锐意识到,利用杂交优势可大幅提升产量。然而,当时国际学界普遍认为“水稻是自花授粉作物,无法杂交”,但他顶着压力与质疑带领团队在海南、云南等地辗转,终于在1970年为杂交水稻研究打开突破口。
1973年,隆隆平提出的“三系法”杂交水稻研制成功,亩产突破500公斤,比常规水稻增产20%以上,这份成绩与荣耀让袁隆平实现了最初的理想。但他并未止步,在1987年他又提出“两系法”理论,通过光温敏不育系简化育种程序,使杂交水稻适应更广的气候区域,1995年“两系法”杂交稻终于问世,中国的水稻产量再攀高峰。
2000年,超级杂交稻亩产突破700公斤;2011年,81岁的袁隆平团队实现亩产900公斤;2014年突破1000公斤,每组数字中都浸染着袁隆平的心血与精力。截至2017年,中国杂交水稻每年增产粮食可多养活8000万人,但袁隆平从未停止科研脚步,直到2021年逝世前,他仍在为“禾下乘凉梦”而奋斗。
袁隆平院士是当之无愧的“杂交水稻之父”,更被誉为“当代神农”,他虽为院士,可他过的是农民生活,甚至比农民还要辛劳。袁隆平始终以“老农民”自居,他几十年如一日在田间劳作,为了掌握每株水稻的具体变化,他没日没夜地在田间观察水稻生长情况,详细记录水稻的生长环境、土壤构成和天气变化,以至于他在工作中的一些细节与习惯已经深入到家庭之中。
袁隆平给三个孙女分别取名为友晴、友清和友明,小名也分别被叫做大米、小米,这些名字承载着他对农业的执着:“晴雨关乎收成,稻米关乎民生”。孙女年幼时不知道爷爷的工作内容,只看到爷爷经常观察天气,因此老师问及爷爷工作时,她们天真地以为爷爷是“看天气预报的”,直到课本上读到爷爷的事迹才恍然大悟,原来爷爷是了不起的农学院士。
袁隆平同志逝世时,长沙街头万人送行,联合国粮农组织也集体为其哀悼,悼念他为世界农业做出的卓越贡献。袁隆平的一生从未放弃自己的追求,他用一粒种子改变世界,用一生诠释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那颗以他命名的小行星“袁隆平星”仍在夜空中闪烁,而他的梦想仍在延续,无数人正接力书写着“禾下乘凉”的新篇章——在湖南长沙的试验田里,第三代杂交水稻正向着亩产1200公斤的目标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