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友杀疯了。
最近,张学友达成个人巡演突破1000场的成就,成为华语流行史上首位达到此成就的歌手。
知道“首位”的含金量吗?
这意味着华语乐坛前面的一帮“老祖”“大能”都未能飞升的关隘,让这位63岁的“歌神”一朝突破。
也意味着,即使放眼全球,也唯有滚石乐队、U2、鲍勃迪伦、埃尔顿约翰、席琳迪翁等寥寥数位,可以等量齐观。
这个曾被视为欧美顶级天团专属的殿堂级成就,首次镌刻上了中文姓名。
这个光环加到谁身上,谁能不迷糊。
可张学友更多地则是处变不惊,他感谢了一直陪伴他的歌迷:
“没有你们,我无法站在这个舞台上做我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这40年,这1000场的演唱会,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1000场对我来讲是什么,就是证明我过去四十年,
放了超过接近3000个小时在这个舞台上。”
“我相信我对这个舞台有足够的真诚,也有足够的爱。”他答得淡然,但此中有真意。
三十八载春秋的坚持,十八个国家上百座城市舞台,以千万级观众构筑的声浪为和声……
当我们凝视这场跨越世纪的音乐长征,会发现每个成功密码最终都指向了两个词:爱与真诚。
你很难在发现一个如张学友一样的歌手,可以用作品构建起覆盖三代人的情感坐标系,筑成庞大的集体记忆宫殿。
这可能和他的少年心气有关。
在香港乐坛这样藏龙卧虎的地方,出头,难比登天。
至少对于还是少年人的张学友来说,梦想可望不可及。
1961年,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海员,母亲是家庭主妇,生活充满了动荡与拮据。
父亲和哥哥的赌博恶习让家庭经济雪上加霜,甚至被邻居视为“赌徒之家”。
有一次,他曾因顽皮被误伤脸部,缝了五针,这段经历反而让他学会用歌声化解孤独。
23岁那年,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航空票务员,每天打工,为温饱犯愁。
唯一的慰藉,就是报名参加一些业余的唱歌比赛。当时是谭张争霸的时代,谭咏麟和张国荣,如同两座泰山北斗,横在前面。
但变数很快到来了,上世纪80年代末,谭咏麟宣布自己从此不再参加有任何音乐歌曲比赛的节目;
两年后,张国荣放下手中的话筒,宣告自己从此封麦。
一个时代过去了。
这时候的张学友在干什么?1988年,他的专辑销量断崖式下跌至数千张,舆论的嘲讽与事业压力让他陷入酗酒深渊。
在梅艳芳的生日宴上,他醉酒失态,被媒体大肆报道,观众嘘他下台。女友提出分手,留下一句“戒酒才能和好”。
这段至暗时刻,成为张学友人生的分水岭。
他戒酒、反思、闭关,终于在1993年发行专辑《吻别》,全球销量突破400万张,至今仍是华语乐坛的销量神话。
用这张专辑,他完成了“醉汉”到“歌神”的自我的超越,亦是自我救赎。
也许,年轻的张学友从来没有想过超越谭张,他就像是刚刚负剑出走的少年侠客,酒囊空空的回头浪子,兀自独行着。
江湖路远,夜黑风高,“保命”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拼命”。
用“命”去拼出好作品:能以《饿狼传说》点燃全场,也能用《她来听我的演唱会》让万人落泪。
所有人觉得,他在流行音乐领域已经登峰造极的时候,他投资8000万港币,筹备了一部舞台剧《雪狼湖》。
真正公演时,危机百出。
第三周,女主角严伟因水平不佳、广东话不熟被撤掉。林忆莲十万火急,从国外连夜赶回,救了张学友。
两个月后,舞台剧《雪狼湖》共计30余万人观看,创造了音乐的新形势,刷新了香港音乐剧的新纪录。
用“命”去拼出一个又一个神级现场:三个小时室外高温不间断唱跳;雨中和观众一起蹦迪三小时。
犹记得"1/2世纪世界巡回演唱会”上,张学友为了筹备演唱会,特意去美国学了踢踏舞。
直到演出了上百场,他依然坚持练习,力求下一次跳的更好。
主办方曾透露“张学友随身总是携带一块木板,到了宾馆就把木板铺在地毯上然后踢踢踏踏练上半小时到一小时。”
也因此得到歌迷盛赞这绝对是华语乐坛最值演唱会!
还有一次演唱会,张学友因为临时感冒嗓子出现了问题,只出场唱了两首歌,他对观众表示,这场演出取消,所有的票可原价退回,因为唱的不好。
其实观众们觉得他已经唱的很好了,但张学友自己不行,他说他相信”好歌有好报”。
张学友还有一句名言,我老了,但我不怕老。谁敢说我老,我就拼命。
其实,张学友身上最感人的,是对音乐永远真正的信仰。
还记得2014年底,张学友出席台北的一档电台节目,并为自己的新专辑宣传。
与主持人畅聊中,话里话外就说到了当时大火的《我是歌手》。
因为很多天王、天后级的人物都上过那个舞台,再加上好友韩红也曾隔空喊话:希望张学友加入。
因此,低调惯了的张学友的态度也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而当时的张学友并没有考虑谁的面子,这一次他选择了仗义执言,
他指出《我是歌手》三个致命罪状:“精心算计”、“评委不专业”、“唱歌本不能拿过来比赛”。
他针针见血的“指控”,击碎了“歌手"看似极富音乐性的假面,暴露出其娱乐至死的本质。
他坦言,自己年轻时参加过很多比赛,所以他知道“如果要参加比赛就要学会算计,这些东西是自己不喜欢的”。
"唱歌其实太多算计,就没有意思了",唱歌本来就该是自由的,不该被条条框框限制住。
特别是被推上了擂台,音乐性就不再是评判的最重要的标准,足够的噱头和抢眼的作秀才是节目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纵观张学友整个谈话,最令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我想自在地唱歌”。
他很自信:我的能力,不需要再和谁比较了,更不需要任何舞台来证明。
因为唱歌这种事本不能拿来比赛的,原本唱歌应该是一件自在的事,现在强行要为歌者定输赢,无异于给他们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我想,这大概也是他可以创造的1000场个人巡演纪录的根源。
张学友的故事,是一个关于坚持、救赎与热爱的寓言。
他并非天生巨星,也曾迷失、跌倒,但最终用四十年如一日的真诚,将自己活成了华语乐坛的“精神坐标”。
正如他在千场演唱会上所言:“跟我一起奋斗的老师们,让我到70岁+的时候再进步。”
或许,真正的“神性”从不在于完美,而在于凡人如何以毕生之力,将热爱淬炼成永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