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长风劈开碧穹时,云絮尽染石青。天非天,原是女娲炼石补漏的丹青,被羲和驭日时撞碎一角,倾泻出未干赭色。黄叶覆地如铸金甲,踏足处铿锵作响,竟是轩辕帝战蚩尤时遗落的青铜碎片,浸透千年霜气犹自生寒。

秋色自昆仑奔涌而下,撞碎九曲黄河。波连天处,忽见大禹量天尺浮出水面,刻度间嵌着未褪的翠色。寒烟非雾,实为西王母玉簪划破的冰绡,被鲛人夜织成罗幕。翠色漫卷时,惊觉蓬莱仙岛竟在波心倒悬,珊瑚枝上栖着庄周未醒的蝶魂。

雁阵裂空,翼尖蘸云为墨,在碧穹题写八荒分野。黄叶忽凝作龟甲,叶脉间暗藏甲骨文未解的谶语。寒烟漫过荻花时,忽见楚辞章句自波心浮起,《九歌》韵脚正与《河图》星点相契。秋色最浓处,竟将乾坤熔作一炉,碧云为盖黄叶为底,炼出太初未分时的混沌元气。

暮色浸透寒烟,翠色凝成翡翠髓。波光碎处,分明见汉宫铜仙承露盘倒映苍冥,接住的却是三两颗坠落的星斗。黄叶簌簌如裂帛,撕开碧云一角,露出周鼎饕餮纹深处未熄的雷火。秋声骤起,竟是屈子投江时激荡的楚辞残章,与范蠡五湖舟楫的欸乃声共振。

夜半霜重,碧云褪作旧绢本。寒烟聚散间,忽现伏羲卦台倒影,波上翠色竟自结成先天八卦。方知天地原是同幅未竟的画卷——碧云是留白处涌动的元气,黄叶乃岁月锈蚀的钤印,秋色连波恰似太史公未收笔的史册,寒烟翠色原是亘古未冷的月光在重写《逍遥游》注疏。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巨灵劈山时,余晖正熔炼玄黄。斜阳非坠,原是共工触山时溅落的熔岩,将天幕烫出赤金窟窿。水接天处,忽见大禹量天尺浮出云海,刻度间嵌着未冷的星芒,竟与九嶷山倒影暗合河图数理。

芳草漫过碣石,锋芒割裂暮色。无情非薄幸,实乃伏羲卦台失落的爻象,每茎叶脉皆镌刻《连山》残章。斜阳外忽起夔鼓声,原是夸父逐日时踏碎的桃林,根系至今仍在吞噬光阴。山影浸入沧溟时,惊觉蓬莱三岛原是女娲补天的边角料,随潮涨落成蜃楼。

暮色如青铜剑淬火,将山水熔作一炉。芳草突生逆鳞,竟自结作甲骨文的"永"字,根须穿透商周鼎彝的锈迹。斜阳最炽处,见昆仑玉虚宫倒悬银河,星斗坠地即成燧石,迸发的磷火正替始皇陵中长明灯续焰。

雁阵裂帛西去,翼尖蘸着赤霞,在苍穹写下未央宫失传的瓦当铭文。芳草忽凝作箭镞,刺破云层时漏下楚辞残句,字字皆带《九歌》韵脚。斜阳外水天接处,分明见精卫衔石填海的剪影,每粒石子竟化作未名星宿。

夜半霜重,山形褪作淡墨。芳草竟自舒展成帛,铺展处浮出《山海经》未载的洪荒。斜阳余烬沉入弱水,惊起三千青铜剑影——原来无情最是亘古铁律:山映斜阳时乾坤正在更衣,天接水处岁月方才涅槃。芳草萋萋处,斜阳不过盘古斧刃上未拭尽的一抹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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