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昔阳县县志记载,在1967 - 1979年陈永贵统辖昔阳的13年间,昔阳粮食产量从表面数据来看增长了1.89倍,可实际情况却暗藏隐忧。这期间昔阳虚报产量高达2.7亿斤,占实际产量的26%。在虚报产量的背景下,昔阳农民为国家上交的粮食数量却并未减少,无形之中,农民的生活负担愈发沉重,他们默默承受着虚报产量带来的种种后果,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1950年,粮食产量1.32亿吨,此时新中国刚成立不久。
1951年,粮食产量1.43亿吨。
1952年,粮食产量1.64亿吨。
1953年,粮食产量1.66亿吨。
1954年,粮食产量1.69亿吨。
1955年,粮食产量1.83亿吨。
1956年,粮食产量1.93亿吨,农业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实现了生产资料由私有制到公有制的转变。
1957年,粮食产量1.95亿吨。
1958年,粮食产量2.00亿吨 ,这一年人民公社成立,全国迅速掀起人民公社化运动高潮,实行“一大二公”,“政社合一” ,严重挫伤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1959年,粮食产量1.70亿吨。
1960年,粮食产量1.44亿吨。
1961年,粮食产量1.47亿吨。
1962年,粮食产量1.60亿吨,国家开始调整国民经济,对农村政策进行调整。
1963年,粮食产量1.70亿吨。
1964年,粮食产量1.87亿吨。这一年,1964年,国家发出“农业学大寨”的号召,此后全国掀起了“学大寨”运动。
1965年,粮食产量1.94亿吨。
1966年,粮食产量2.14亿吨,“文化大革命”开始,农业生产受到一定冲击,但由于广大干部群众的努力,农业生产仍有缓慢发展。
1967年,粮食产量2.18亿吨。
1968年,粮食产量2.09亿吨。
1969年,粮食产量2.11亿吨。
1970年,粮食产量2.39亿吨。
1971年,粮食产量2.50亿吨。
1972年,粮食产量2.41亿吨。
1973年,粮食产量2.65亿吨。
1974年,粮食产量2.71亿吨。
1975年,粮食产量2.84亿吨。
1976年,粮食产量2.86亿吨,“文革”结束。
1977年,粮食产量2.83亿吨。
1978年,粮食产量3.05亿吨。在这关键的一年,安徽凤阳小岗村18位农民以“托孤”的方式,冒险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鲜红手印,实施了“大包干”。时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的万里,积极支持农村改革探索,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安徽乃至全国的推广奠定了基础。此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逐步在全国推开,农民获得了土地经营自主权,极大地激发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随着农村改革的推进,“学大寨”运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学大寨”
1979年,粮食产量3.32亿吨,万里继续推动安徽农村改革实践,为全国提供了宝贵经验。
1980年,粮食产量3.21亿吨 。这一年,中央召集部分省、区、市负责人座谈会,讨论加强和完善农业生产责任制问题,万里参与相关讨论,推动政策朝着有利于农村发展的方向调整。
1981年,粮食产量3.25亿吨。
1982年,粮食产量3.55亿吨,中央一号文件正式肯定了包产到户的社会主义性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迅速推广。万里在这一过程中,积极宣传和推动政策落实。
1983年,粮食产量3.87亿吨,全国农村基本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万里在担任国务院副总理期间,持续关注农业发展,推动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向纵深发展。农村人民公社体制也基本结束于1983年。1983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实行政社分开,建立乡政府的通知》,要求在农村建立乡政府作为基层政权,同时按乡建立乡党委,并根据生产的需要和群众的意愿逐步建立经济组织,这标志着人民公社体制在全国范围内基本结束,农村开始进入新的经济体制和管理模式阶段。
1984年,粮食产量4.07亿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得到进一步巩固和完善。万里致力于农村改革成果的巩固,推动农产品流通体制等方面的改革。
1985年,粮食产量3.79亿吨,国家开始改革农产品统购派购制度,逐步放开农产品价格。万里推动相关政策的制定与实施,促进农村市场经济的发展。
1986年,粮食产量3.92亿吨。万里在农村改革领域持续发声,关注农村发展面临的新问题。
1987年,粮食产量4.02亿吨。
1988年,粮食产量3.94亿吨。
1989年,粮食产量4.08亿吨。
1990年,粮食产量4.46亿吨。
1991年,粮食产量4.35亿吨。
1992年,粮食产量4.42亿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确立,农村经济进一步向市场经济转变。
1993年,粮食产量4.57亿吨。此后万里担任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依旧关心农业农村发展,通过人大立法等途径,为农村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法律保障和政策支持。
1994年,粮食产量4.45亿吨。
1995年,粮食产量4.67亿吨。
1996年,粮食产量5.04亿吨。
1997年,粮食产量4.94亿吨。
1998年,粮食产量5.12亿吨,进一步稳定和完善农村土地承包关系。
1999年,粮食产量5.08亿吨。
2000年,粮食产量4.62亿吨,开始进行农村税费改革试点,逐步减轻农民负担。
2001年,粮食产量4.53亿吨。
2002年,粮食产量4.57亿吨。
2003年,粮食产量4.31亿吨。
2004年,粮食产量4.69亿吨,国家开始实行粮食直补、良种补贴等惠农政策,取消农业特产税 。
2005年,粮食产量4.84亿吨,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废止《农业税条例》的决定,9亿农民彻底告别延续了2600年的“皇粮国税”。
2006年,粮食产量4.98亿吨。
2007年,粮食产量5.02亿吨。
2008年,粮食产量5.29亿吨,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对新形势下推进农村改革发展作出全面部署。
2009年,粮食产量5.31亿吨。
2010年,粮食产量5.46亿吨。
2011年,粮食产量5.71亿吨。
2012年,粮食产量5.89亿吨。
2013年,粮食产量6.02亿吨,提出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是发展现代农业的必由之路。
2014年,粮食产量6.07亿吨。
2015年,粮食产量6.21亿吨,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2016年,粮食产量6.16亿吨。
2017年,粮食产量6.62亿吨。
2018年,粮食产量6.58亿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
2019年,粮食产量6.64亿吨。
2020年,粮食产量6.69亿吨,克服疫情等不利影响,保障粮食安全。
2021年,粮食产量6.83亿吨。
2022年,粮食产量6.87亿吨。
2023年,粮食产量6.95亿吨。
2024年,粮食产量7.06亿吨,持续推进农业现代化发展,保障粮食稳定增产。
分析
从1950 - 2024年的粮食产量数据,可以清晰地看到不同时期农业发展状况,这背后与农村生产制度的变革紧密相关。
改革开放前:
土地改革时期(1950 - 1952年):土地改革让农民获得土地,从数据上看,1950年粮食产量1.32亿吨,到1952年增长至1.64亿吨 ,农民生产积极性大幅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显著提升。这是因为农民成为土地的主人,为自己劳作,极大地激发了劳动热情。
农业合作化与人民公社时期(1953 - 1978年):1953年开始农业合作化运动,引导农民走集体化道路,在一定程度上整合了农业资源。但1958年人民公社化运动后,实行“一大二公”“政社合一”体制,过于强调集体统一经营和平均分配。在这种极端僵化的体制下,农民缺乏生产自主权,干多干少一个样,严重挫伤了生产积极性。从1958 - 1961年粮食产量数据急剧下滑就可看出,1958年粮食产量2.00亿吨 ,到1960年降至1.44亿吨,尽管后续有调整,但总体来看,这一时期农业生产效率受到抑制,未能充分发挥农民和土地的潜力。
改革开放后: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推行期(1978 - 1984年):1978年开始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获得土地经营自主权,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生产积极性被彻底解放。从数据上,1978年粮食产量3.05亿吨,到1984年增长至4.07亿吨,短短6年时间实现大幅增长,充分证明了制度变革对农业生产效率提升的巨大推动作用。
市场经济转型期(1985年之后):1985年改革农产品统购派购制度,逐步放开农产品价格,以及后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确立,农村经济进一步向市场经济转变。这使得农业生产不再局限于满足基本生存需求,开始根据市场需求调整生产结构,虽然期间粮食产量有波动,但从长期看,农业生产效率持续提升,粮食产量在20世纪90年代后总体保持在较高水平且稳步增长,到2024年达到7.06亿吨。这一系列政策调整不断激发农村经济活力,推动农业生产朝着现代化、高效化方向发展。
从1950 - 2024年粮食产量数据可以清晰看到,农村发展与政策紧密相连。改革开放前,人民公社体制虽在整合资源上有一定作用,但高度集中统一的模式,严重束缚农民积极性,粮食产量增长缓慢甚至出现下滑,农业发展受阻。
改革开放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赋予农民土地经营自主权,农产品市场逐步放开,市场经济体制在农村逐步确立,激发了农民生产热情,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粮食产量稳步增长,农村经济日益繁荣。这充分证明,只有改革开放,才能打破体制束缚,释放农村发展潜力,是推动农村持续发展、走向繁荣富强的必由之路。
人民公社运动存在多方面缺陷:
生产经营过于集中:实行集体统一生产安排,农民缺乏自主决策生产的权利,无法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种植作物和生产方式,导致生产效率低下。比如,不管土地条件是否合适,统一规划种植单一作物,浪费了土地资源。
分配制度不合理:采取平均主义分配方式,“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 ,严重挫伤农民生产积极性。努力劳作的农民不能获得更多收益,而偷懒者也不会减少所得,使得农民普遍缺乏提高生产的动力。
规模过大管理困难:人民公社规模大、人口多,管理难度极高。上级政策下达后,难以根据各个生产队的实际情况有效执行,信息传递也容易出现偏差,导致管理混乱,无法及时解决生产生活中的问题。
抑制个体经济发展:过于强调集体化,排斥个体经济形式。农民被限制在集体生产框架内,不能从事个体经营活动,限制了农民增加收入的渠道,也不利于农村经济多元化发展。
超越生产力发展水平:人民公社运动在短时间内迅速推行高度公有化,忽视了当时农村生产力的实际状况。当时农业生产工具简陋,机械化程度低,主要依靠人力畜力,却强行建立大规模、高度集中的生产组织形式,与生产力水平严重脱节,反而阻碍了生产的发展。
对市场机制的忽视:人民公社体制下,生产和分配主要依据计划指令,几乎不考虑市场需求。生产出来的农产品按计划分配,不关注市场价格波动和消费者需求变化,导致农产品供需失衡,一些农产品积压浪费,而另一些则供应不足。
限制农民流动:公社将农民牢牢束缚在土地上,严格限制农民向其他产业和地区流动。这使得农村剩余劳动力无法有效转移,限制了农民拓宽就业渠道和增加收入的机会,也阻碍了农村人口向城镇的合理转移和城镇化进程。
缺乏激励创新机制:在人民公社体制下,一切生产活动按统一指令进行,农民和基层干部都没有创新的动力和空间。无论是农业生产技术的改进,还是经营管理方式的创新,都难以得到鼓励和推广,导致农业生产长期处于低水平循环状态。
资源配置效率低下:人民公社对资源的集中调配往往缺乏科学规划和有效评估,常出现资源错配现象。例如,在农田水利建设等方面,可能会过度集中资源于某些项目,而忽视其他地区或领域的需求,造成资源浪费,同时一些急需资源的生产环节却得不到满足。
增加管理成本:人民公社庞大的组织体系需要大量的管理人员和行政开支。从公社到生产大队、生产队,各级管理机构都需要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来维持运转,这增加了农村经济的负担,减少了用于生产和农民福利的资源。
削弱家庭功能:高度集体化的生产生活方式,使家庭的生产功能被严重削弱,家庭在经济活动中的自主性和独立性丧失。家庭成员的劳动时间和精力都被公社的集体劳动所占据,家庭内部的经济互助和生活照料等功能也受到影响,一定程度上冲击了传统的家庭结构和家庭关系。
不利于因地制宜发展:全国范围内的人民公社几乎采用统一的模式和生产安排,没有充分考虑各地自然条件、资源禀赋和经济基础的差异。一些适合发展林业、渔业或其他特色产业的地区,也被迫以粮食生产为主,无法发挥自身优势,限制了农村经济的多样化发展。
以下是一些人民公社时期农村具体出现问题的例子:
限制养殖数量:1977年夏天,浙江东阳县东风公社东方大队第二生产队以保护农作物为由规定,社员养鸡鸭限定每人、每400斤口粮各养1只,超过规定饲养数就要受处罚。不少养鸡的社员人心惶惶,把多养的鸡或杀掉或提前卖掉,还有的送到亲友家“避难”,全队养鸡量由160多只减至70多只,社员不仅少了卖鸡蛋的收入,反而要花钱买鸡、买蛋。
“割资本主义尾巴”:1974年底到1975年初,天门县农村进行“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不许养鸭,限制养鸡,每家养鸡不能超过八只,其中只许养一只公鸡,每家养猪不能超过一头,还减少农民自有前后庭院面积等。
集体食堂的问题: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人民公社化运动推行集体食堂和大锅饭制度,宣传“吃饭不花钱”,但“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平均主义,迅速挫伤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导致粮食浪费与供应紧张。1960年,随着三年困难时期的到来,集体食堂制度逐渐因经济困境与管理混乱而衰落。
虚报产量:1958年江安县委制定1959年水稻高产卫星田技术措施,要求在广西环江县红旗公社城关大队亩产13万斤基础上,保证亩产20万斤,争取达25万斤。结果,江安县这一年度虚报粮食产量达到2.6亿斤——实际上这一年,全国粮食总产量才1.7亿吨——被国家评为“粮食千斤县”获奖旗一面,实际给农业生产带来极大危害。
大寨位于山西省昔阳县,在陈永贵的带领下,大寨事迹被树立为农业战线上的典型。在当时,大寨的模式被广泛宣传,成为各地学习的榜样,激励着广大农民投身农业建设。
然而,大寨的发展历程中也存在一些争议性话题。早在1964年冬季,大寨造假问题就首次进入公众视野。当时上级派驻的“四清”工作队经过调查,发现大寨粮食实际亩产量远低于陈永贵所报告的数字。这一发现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可在当时特殊的政治环境下,这件事被过度政治化,科学的调查结果和事实真相被搁置一旁,大寨侥幸逃过了这次信任危机。
据昔阳县县志记载,在1967 - 1979年陈永贵统辖昔阳的13年间,昔阳粮食产量从表面数据来看增长了1.89倍,可实际情况却暗藏隐忧。这期间昔阳虚报产量高达2.7亿斤,占实际产量的26%。在虚报产量的背景下,昔阳农民为国家上交的粮食数量却并未减少,无形之中,农民的生活负担愈发沉重,他们默默承受着虚报产量带来的种种后果,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除了粮食产量存在争议,大寨的耕地面积也饱受质疑。1964年新华社《记者反映》内参提到,大寨上报的耕地面积是802亩,而这个数据竟然是十几年前土改时期的老数据。一名曾在大寨工作的技术人员,通过对播种种子数量的推算,认为大寨的实际耕地亩数可能达到1200亩。如果耕地面积确实存在出入,那么以此为基础计算得出的粮食亩产量,以及大寨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高产成绩,其真实性和参考价值都需要重新进行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