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纸在苏联一直有零星生产,但大多数苏联人都用报纸擦屁股。在帝俄时代俄国就开始生产卫生纸,1910在圣彼得堡就有工厂生产卫生纸,但是年产量只有12万包,仅供给京城少数欧式生活的富人使用。
直到 1960 年代初,普通老百姓都对卫生纸没有什么 需求,大家都是住筒子楼大杂院上公共厕所用报纸。直到赫鲁晓夫开始大修赫鲁晓夫楼,很多人分到独立卫浴的房子后,苏联老百姓才开始注意个人基本卫生用品,对卫生纸开始有需求。
1969 年进口了两台英国设备在列宁格勒州开始生产卷筒纸,为了提倡使用卫生纸的习惯,工厂先给员工分发卫生纸推广使用,在报纸上开始刊登使用卫生纸讲个人卫生的广告,电影院放映电影之前也会插播卫生纸的宣传片,当时苏联的宣传火力全开,大力提倡普及卫生纸。
尽管大力提倡,但是苏联拉胯的轻工业没法满足全国人民的需求。直到1980 年代苏联每年生产约 6700 万卷卫生纸,当时人口超过 2.6 亿人,每人都分不到一卷。苏联的卫生纸甚至比香肠还紧俏。卷纸仅在莫斯科和列宁格勒才容易买到,其他城市只有好单位才会发少量卫生纸。
除了莫斯科列宁格勒两京有特殊供应保障外,其他城市只有每月几天时间可以买到卫生纸。当时卷纸以一串5 卷的形式出售(也有 8 卷或 12 卷一串的,比较少见)。在发售卫生纸的日子里,商店前排队的人比买香肠的人还多。在街上谁脖子上挂一串卫生纸就像得胜的将军一样骄傲,追姑娘送卫生纸可比送花珍贵。
1987 年苏联的卷纸产量开始增加,卫生纸没有那么紧缺了。但是普通人依然不用卫生纸,因为太贵了,一卷卫生纸比杂志还贵。所以老百姓依然喜欢顺单位的《真理报》带回家擦屁股,那会主妇的家务之一就是把《真理报》裁成方块,摆在卫生间架子上或穿在铁签子上。
从理论上讲,使用报纸擦屁股对健康有害,因为印刷油墨有微量的铅。但更危险的是报纸上有大头领的照片,苏联人在裁报纸时,必须把大头领的照片剪掉,用领袖擦屁股是大不敬。
在斯大林时代,绝大多数人使用公共厕所,用过的报纸卫生纸不能扔入马桶,因为会堵塞管道。马桶旁边专门放一个字纸篓丢用过的报纸,很你有仇的人会捏着鼻子翻你用过的卫生纸,发现你用领袖擦屁股就举报,你就喜提古拉格。为什么举报你呢?邻居惦记分你家的房子,同事惦记晋升机会都有可能。
图1:苏联50年代的餐巾纸式卫生纸,250克一包
图2: 抢到手纸的幸运者
图3: 卫生间里放手纸的架子,当时多用真理报
图4: 苏联时代手纸是紧俏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