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生都在不断地追求,为了金钱和事业而努力奋斗,为了爱情而心甘情愿地付出,最后却发现,人世间除了金钱和爱情,还有亲情。年近八旬的沈秀梅大姐为戈壁荒滩付出了青春,为所爱的人付出了一切,最终她却为情所困,生活中并不尽人意。

征得沈大姐同意,根据她的讲述,我把沈大姐大半生的支边经历和情感生活经历整理编写成文,分享给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据沈秀梅大姐回忆,她是1964年6下旬乘坐火车离开上海的,满载上海支边青年的列车到达新疆境内的大河沿车站后,大家在大河沿做了短暂的休整和停留,又分乘多辆敞篷卡车继续前行。

一路风尘,一路颠簸,七八辆大卡车最终来到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二师下属的团场驻地,沈秀梅和几名要好的女同学还有几名男同学分在了同一个连队。他们当时的身份叫支边青年,也叫兵团战士,还有人称呼他们为知青,但不够确切。

冷不丁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滩,望着白茫茫的雪山,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原野,大家的心情就如这荒漠的戈壁滩一样苍凉,那种失落和无助难以言表,有的女生失声痛哭,一名男生也抹开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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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梅他们所在连队地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境内的天山南麓,距离博斯腾湖不远。连队驻地的营房很原始很简陋,几排低矮的地窝子和一排简陋的土坯房子就是支边战士们吃住的地方。连队干部和老战士对上海新来的支边青年很是关照,他们帮助新战士安放行李整理铺位,帮他们打洗脸水,还宽慰他们说困难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居住条件就会有所改善。

一切都安顿就绪,经过短暂的学习和军训,连队指导员为新来的支边青年(兵团战士)颁发了没有领章帽徽的绿军装,发放了劳动工具,沈秀梅他们就跟随老战士(之前到达的支边青年和转业军人)开始了洗碱造田的支边生涯。

说到洗碱造田,有的读者朋友肯定不明白什么是洗碱造田。因为当时的新疆戈壁荒滩都是盐碱地,盐碱地是不能生长庄稼的。要想在戈壁荒滩的盐碱地上种出庄稼,必须用雪山融化的雪水反复灌溉盐碱地,淡化了土壤中的盐碱,改良了土壤才能种植农作物。

每天吃过早饭,沈秀梅他们就扛着坎土曼到一望无际的荒漠中打田埂放水洗碱,午饭要送到地里吃,日落时分才收工,一天十多个小时的劳动时间,那种苦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最清楚。劳动一天,回到连队驻地,有的战士连晚饭也不吃,衣服也不脱,倒在板铺上就呼呼睡着了。

新疆的天气早晚温度低,到了中午又热得要命,战士们早上出工劳动要穿上棉衣或厚衣服,中午穿着短袖还热得汗流浃背,到了傍晚太阳落山后,气温又急剧下降,这样多变的天气,新来的战士还真难适应,有的新战士总是感冒,总是闹毛病。

经历了几个酷暑寒冬的历练,上海来的支边青年也渐渐适应了新疆艰苦的生活环境和繁重的生产劳动,他们的体质也强壮了很多,原本身体瘦弱的沈秀梅体重增加了二十五斤,一顿饭能吃下三个大馒头,也能扛起二百斤重的麻袋了。

1970年冬季,沈秀梅和几名同学结伴回上海探亲过春节,回到上海,沈秀梅的母亲问沈秀梅:“秀梅,你也二十几岁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你们连队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呀?”

虽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沈秀梅还是有些不好意说这事。其实,他们一起去新疆的上海男女青年,也都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有的男青年都快三十岁了,还没能解决个人问题。沈秀梅他们连队就有一名叫王金柱的战友,是拖拉机驾驶员,人品很好,也是上海人,都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对象。

沈秀梅的母亲一听王金柱也是上海人,就打听王金柱的具体情况。沈秀梅告诉她母亲说:“我们指导员之前就想把我和王金柱撮合在一起,可他比我大三岁不说,他还没有母亲,他母亲十几年前就病逝了。”“只要他人好,这些都不重要。”沈秀梅的母亲赞同女儿跟王金柱处对象。

探亲结束回到新疆,那天到了团场,王金柱正好驾驶拖拉机到团场拉生产物资,沈秀梅她们就搭乘王金柱的拖拉机回到了连队驻地。到了连队驻地,王金柱帮沈秀梅他们把行李都卸下来,还帮着沈秀梅把行李送到了住处。沈秀梅有些感动,抓了一把奶糖塞给了王金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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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王金柱总是默默地关爱帮助沈秀梅,有时去团场买回一点好吃的,他也要偷偷送给沈秀梅。就这样,沈秀梅爱上了朴实善良的王金柱,当年冬季,沈秀梅和王金柱就领取了结婚证,连队的三对新人一起举办了简单又热闹的集体婚礼。

婚后的生活简单又快乐,王金柱在物资方面不能给予沈秀梅很多,可他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不抽烟也不喝酒,休息时间别人聚在一起打牌,王金柱就在家洗衣服做饭,他说自己没有金钱物资,可浑身有的是力气。

一年后,沈秀梅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王金柱高兴的就像个孩子,他驾驶拖拉机跑到博斯腾湖,给沈秀梅弄来了一水桶鱼,还想办法买了一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

时间过得飞快,似乎就在转眼间,沈秀梅的一双儿女都满十六周岁了,根据当时的政策,其中一个孩子的户口可以迁回上海。两个孩子的户口只能一个人迁回上海,可两个孩子都渴望回上海,这事还真令沈秀梅和王金柱为难了。

最终,沈秀梅做出了决定,儿子王小龙的户口迁回上海,落在他爷爷的户口簿上。女儿王大凤的户口还是在兵团,以后等机会再迁回上海。因为这事,王大凤一天没吃饭,好几天没跟沈秀梅说一句话。

王小龙的户口迁回上海后,他也回到上海跟着他爷爷读高中。可过了不久,王小龙的爷爷去世了,王金柱回到上海料理完他父亲的后事,只好把儿子托付给岳父母照管。

1999年初冬,王金柱驾驶的拖拉机出了事故,王金柱当场身亡,再有两三年他就该退休了,那时他的女儿刚结婚不到三年,外孙女刚一周岁。土生土长的上海支边青年王金柱,永远留在了新疆。

过了不久,沈秀梅的父亲病逝,她母亲的身体也不好,生活上需要有人照顾,沈秀梅就回到了上海照顾母亲的生活起居,外孙女她就顾不上了。那时王小龙还没结婚,他在等待着他爷爷老弄堂里的房子拆迁,王小龙的女朋友不想在老弄堂的破房子里结婚。

到了2005年秋天,王小龙才结婚,沈秀梅把全部积蓄都花在了儿子身上,她只能靠自己不多的工资和母亲的工资维持生活,关键是她母亲的工资基本都看病吃药了。沈秀梅的弟弟弟媳十天半月不登门一回,回来也是打个照面就走,好像照顾老人跟他俩没有关系似的,理应沈秀梅来照顾。沈秀梅弟弟的理由是,王小龙跟着姥姥生活了多年,沈秀梅就应该照顾母亲。

过了不久,沈秀梅的母亲去世了,料理完她母亲的后事,沈秀梅想回新疆,自己的丈夫埋在了新疆的戈壁滩,女儿女婿生活在库尔勒,她想回新疆陪伴自己的丈夫,跟着女儿女婿一起生活。电话里说了好久,王大凤却不同意她母亲回新疆,理由是爷爷的房子给了弟弟,她母亲就应该跟着弟弟一起生活。还有当年迁户口的事情,王大凤也耿耿于怀。

自从沈秀梅的母亲去世后,沈秀梅的弟弟就要求沈秀梅腾房子,他说他手里有遗嘱,父母的房产有他继承。什么时间立下了遗嘱,沈秀梅还真不清楚,她让弟弟把遗嘱拿出来看一下,她弟弟说到时候自然会拿出来的。

今年春节前,沈秀梅大姐居住的地方贴出了公告,她父母留下的那两间房子要拆迁,要求住户尽快签订搬迁协议,最晚在2025年5月末之前全部搬迁。

距离搬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沈秀梅大姐非常着急,她多次和女儿打电话,还是想回库尔勒,女儿就是不同意。沈大姐也跟儿子商量,想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儿子说他的房子太小,实在住不下,不行的话就让她自己租房子住。

这个节骨眼上,沈大姐的弟弟也是天天登门,让沈大姐赶紧腾房子。其实沈大姐早就知道她弟弟手里没有遗嘱,她母亲生前还说过一句,等她去世了,房子给女儿。可惜当时没有协议书,也没有证人。

前段时间,沈大姐也到相关部门咨询过,像她这种情况,如若没有什么约定,父母的遗产应该由她和弟弟共同继承。可她弟弟不想平分,还是想要大头,说至少要得到三分之二的份额才行。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呀,弟弟当年戴在手腕上的那块上海牌手表,还是沈大姐用她积攒下的工资给弟弟买的呢,当时她都没舍得给自己买一块手表。这样的手足亲情剪不断理还乱,确实令沈大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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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八旬的沈大姐身体虽然很好,可她内心却很脆弱,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为情所困。一边是儿女亲情,一边是姐弟亲情,她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街道干部说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房产争端和她的赡养问题,可沈大姐觉得走法律途径就会伤了姐弟和儿女间的感情,她不想这么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大姐到底该怎么办呀?请大家帮她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沈大姐真情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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