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喜剧片《诡才之道》已于2月22日上映，影片虚构了一个有“鬼”的现代世界，讲述自认为废柴、平庸的女鬼“同学”（王净 饰）在专业经纪人Makoto（陈柏霖 饰）与吓人天后凯萨琳（张榕容 饰）的帮助下，让自己的才华被看到，打造新的都市传说。
《诡才之道》
作为一部有“鬼”的电影，影片开头就打出“18岁以下及高血压谨慎观影”的提示，也不乏“厉鬼吓人”镜头，大银幕尺度成为鲜明卖点。去年上映的两部以尺度著称的影片《周处除三害》《异形：夺命舰》相继成为票房黑马。《诡才之道》监制之一李烈正是《周处除三害》监制，影片上映后豆瓣评分从7.4升至7.8，算是口碑不错，但截至2月25日票房仅1500余万元，并不算理想。
看似有突破的“真鬼片”为何没能成票房灵药？
《诡才之道》
昏暗幽深的酒店回廊，血色笼罩下出现一名神秘女子，伴随肢体抽动缓慢起身……第一次在大银幕看“鬼片”，记者再三做好心理建设，并特地选择最后一排，防止惊悚时刻背后突然传来动静。
为展示凯萨琳、洁西卡两位“厉鬼”天后的绝技，影片前半部分恐怖镜头颇多，有些桥段像是对《午夜凶铃》等经典恐怖片的致敬。以不可思议角度露出的恐怖面容配上死亡打光和刺耳音效，令人结结实实地被吓了好几跳。心脏不好和对恐怖画面忍耐度较低的观众，的确不太适合这部影片。
《诡才之道》
《诡才之道》始于一位编剧对制片人讲述的脑洞：让混职场的人假装成“鬼”，如果装“鬼”吓人也有KPI，会怎样？电影以鬼喻人，用“冥界”种种讽刺现实乱象，颇有一丝《聊斋志异》的味道。比如苦练基本功、亲身上阵吓人的老牌天后凯萨琳，人气远不如靠爆款短片走流量路线的年轻偶像洁西卡。洁西卡跑去纽约吓人，拓展国际舞台，为同时兼顾本土市场，竟堂而皇之地让手下众鬼给自己做替身。眼中只有KPI的鬼长官，任由年老过气、吓不到人的“前顶流”厉鬼消失，还嘲讽对方是“冗鬼”。靠鬼屋直播来赚流量的活人网红，为了赶工连看诅咒视频也要开三倍速，恐怖氛围变成了搞笑氛围。
不过，靠吓人来赚取KPI的设定其实并不新鲜，2001年上映的皮克斯动画《怪兽电力公司》里就有这样的设计。自小平庸的同学一直渴望成为父母眼中特别的孩子，这一设定与去年上映的《年少日记》有相似之处。而促使同学决心成为厉鬼，背上吓人KPI的原因是被亲人忘记核心存在价值就会消失，这又与迪士尼动画《寻梦环游记》如出一辙。包括被剪在预告片里讽刺名利修罗场的“金鬼奖”颁奖片段，也和此前的《红毯先生》相似。这些都让《诡才之道》显得似曾相识，谈不上真正的突破。
《诡才之道》
《诡才之道》
影片打出“献给所有为自己努力的我们”的旗号，试图引起职场人共鸣，但对职场的讽刺力度远不如《年会不能停！》。问题大概出在它讽刺的并不是上班族，而是娱乐圈或更垂类的网红圈，像是一部“阴间版”的《红毯先生》。片中为众厉鬼提供工作签证的“鬼委会”像一个巨大的MCN机构，让众鬼们焦虑、争抢的KPI等同于流量。最后两大厉鬼凯萨琳与洁西卡的巅峰吓人对决，也寄托在人类的网红博主上。
《诡才之道》
全片的题眼是一段凯萨琳与同学有关才华的问答，“什么是才华？”“当你被看见了，就会觉得你有才华。”“怎么样才算被看见？”“鬼才知道。”流量真的是个“玄学”，成为具有时代意味的鬼故事话题。遗憾的是，影片未能将这一点做深做透，还企图同时探讨家庭教育问题，另找情感共鸣点。而将才华与流量画等号，本身就有点拧巴。
众多恐怖片待映
恐怖片看似是大银幕小众，但从灯塔专业版定档日历来看，今年已明确档期的大部分都是小成本恐怖片，连名字都大同小异。《诡才之道》相比同类型影片有诚意和创意，但还不够惊喜，在《哪吒2》热度下仍难以出圈。
恐怖片想要真正被看到，要么像《异形：夺命舰》那样制造真正的视觉奇观，要么就在讽刺尺度上来点真料。
原标题：在大银幕看“真鬼片”，《诡才之道》为何没成第二个“周处”？
栏目主编：施晨露 题图来源：片方
来源：作者：解放日报 钟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