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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我听说你救了只白狐狸,是真的不?”
2020年11月,北风吹过黑龙江,吹得人直哆嗦,王大伟家却比往常热闹了许久,村民们你来我往的都来问。
王大伟挺意外,不过是顺手救下了一只狐狸,怎么大家都还觉得是件新奇事?
王大伟所在的村子,距离山林近,野生动物不少,天气暖和的时候,碰上几只狐狸、傻狍子,都不稀奇;而他那天会救下狐狸,倒也是一桩意外事。
自从儿子在城里安家后,王大伟夫妻俩就鲜少在老家住了,这次突然赶回来也是因亲友离世,又因天寒地冻,儿媳怀着身孕需要人照顾,妻子刘梅并没有跟随王大伟一块回乡,而连开几个小时的车,回到老屋时已近黄昏,西边仅有一点残红。
王大伟缩了缩脖子,哈了口气,又搓了搓手,一边往包里摸口袋,一边匆匆往家走去,急着取暖。然而在这时,旁边的草丛中竟传出了轻微的叫声,王大伟动了动耳朵,听着像是什么动物。
他年纪尚小时,爷爷也尚在人世,当时还能上山打猎,都说狐狸皮毛保暖,全身是宝,可作药用,王大伟也曾跟着上山,目睹过狐狸被剥皮,取胆经风干后研末,着实残忍,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如今野生动物受到保护,但狐狸皮毛仍受欢迎,邻村就有专门饲养狐狸的老板,王大伟有所耳闻,听说生意还算可以。
而草丛里的声音渐高渐低,像是在哀嚎,遥望四周,寒风凛凛,王大伟猜测草丛的动物应该是受伤了,有可能过不了今晚,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循声找去,扒开草丛,看到了一抹白。
王大伟心中了然,是一只受伤的白狐,听到声响后警惕的望过来,双目湿润,又似是在落泪,并没有急着逃跑,恐怕行动不便,王大伟多瞧了两眼,便发觉它的肚子圆滚滚,又不太像是人工饲养的狐狸,想必是怀孕的野生狐,脚上有一个夹子,鲜血淋漓,声声哀嚎,惹得人心生同情。
王大伟不禁轻叹,细语安抚,弯腰将它抱起,白狐倒也有些灵性,似是清楚王大伟可以救它,并无任何挣扎,在王大伟家待了一晚,躲避风雪,伤口也被包扎。
并且为了喂食白狐,王大伟还从父母处搞来了几只鸡,直到天晴才将白狐放生山林;而钻入草丛时,白狐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消失。
当天夜里王大伟就做起了一个怪梦,一个从未见过的靓丽女子,身着白衣,站在门口敲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带着丝蛊惑,王大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门边,正要开门一看究竟,门外的女子开口了:
“我是过来报恩的。”
声音着实悦耳,如黄鹂一般,却让王大伟回了些神,报恩,报什么恩?王大伟一时困惑,敲门声却戛然而止,梦境渐渐变得扭曲,王大伟的耳边又响起了“哇哇哇”的哭声,像是孩子,接着又变成了“咯咯咯”的狐狸笑声。
王大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咯咯咯”的叫声并没有停止,打开窗户往外看,竟是一只白狐,一只脚有些瘸,正是被他救起的那只怀孕白狐,肚里已经扁平,应该是在那处把孩子生了下来,嘴里叼着一只老鼠,双目警惕的张望四周,看到王大伟,竟意外停了两秒。
而王大伟救下白狐的事情也不胫而走,部分村民议论纷纷,饶有兴致的说起了一些民间故事,称狐狸有灵性,会报恩,王大伟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个怪梦,感到新奇,随口说了句,“也不知道狐狸会怎么报恩?总不可能真的会化身为人吧?”
然而村民中一位头发发白的老者,却是幽幽叹了口气,面色凝重,讳莫如深的说道:“狐狸天生狡诈,未必是件好事。”
好事、坏事,王大伟并没有特别当真,可“异事”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先是王大伟每天一早开门,就能看到门口的死耗子,脑中不禁闪过叼着耗子的白狐,难道这就是狐狸的报恩,不禁哑然失笑,拿起扫帚将耗子清理掉。
而到了夜里,王大伟又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所吵醒,一会听着像是狐狸的笑声,但一会又很怪异,听不出是什么声音,王大伟朝窗外望去,月亮很圆很亮,并没有发生异常,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王大伟并也没有再多想。
但王大伟却突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声音急切,居然是怀孕的儿媳妇胎不稳,进了医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几天心里总慌得很。”
王大伟好生安抚了一阵,计划回程,同老家的父母说了句,王母见天色已暗,让他第二天再走,并且让他带些特产回市,交代道:“我明一早给你送过来。”
然而临走前一晚,“异事”再度发生,这一晚,王大伟睡得特别不踏实,总是能听到孩子的啼哭声,但他一睁眼,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夜色寂静,邻里间也隔了些距离,王大伟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不知是睡了多久,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咚咚咚咚咚”特别急促,催着王大伟睡眼朦胧的起了床,“来了来了”,朝大门走去,下意识以为送东西过来的母亲,可手正要放到门把上,王大伟猛地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屋里还这么黑,不像是已经天亮,扭头朝窗外看去,王大伟收回了手。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半夜三更,母亲不可能这时候过来送东西,而敲门声还在持续响,王大伟吞咽了口口水,问道:“谁呀?”
话落,敲门声也停止了,空气瞬间寂静了十几秒,王大伟并没有得到回应,都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天气太冷了?”不过也只有再待这一晚,王大伟不打算多想,准备回床睡觉,但才一转身,屋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伟,出事了。”
是王母!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找过来,恐怕是急事,透过窗户,王大伟也隐约看到了一道人影,只是天色暗,瞧不清正脸,王大伟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又听到王母语速极快的催促道:“开开门,出事了。”
催着王大伟把门开,面色急切, “妈,出啥事——”话音未完,王大伟看清眼前的一幕,顿住了,屋外竟然什么人都没有,甚至雾气浓重,瞧不见什么,而一阵冷风吹过,吹得王大伟的脖子一缩,心口泛起寒意,脑中警铃大响,响起了老者说过的一句话,出于本能就要关门。
然而空气却弥漫起了一股气味,就在王大伟即将关门之际,他的背后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王大伟深觉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