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阿姨,我一定会有出息的。"提着简单的行李,
江晨站在火车站台上,目光闪躲着不敢看母亲。
"傻孩子,注意安全就好。"母亲塞给他一个装满换洗衣物的新背包。
那是2008年的春天,没人知道这一别就是多年。
母亲每天守在电话机旁,期待着干儿子的来电。直到前几天,
当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
01
院子里的老梧桐树依旧在飘着黄叶,母亲蹲在树下收拾落叶,突然愣住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墙上一道浅浅的划痕——那是二十多年前江晨和我比身高时留下的。
"妈,别收拾了,进屋歇会儿吧。"我劝道。自从江晨断了联系,每次看到这些旧痕迹,母亲总会发呆。
"林悦,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母亲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我当然记得。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就是母亲牵着江晨的手第一次来到我们家。那时我才六岁,正在院子里玩泥巴。
"林悦,这是江晨,以后就是你哥哥了。"母亲温柔地说。
我抬头看着这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他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那时我不懂,为什么母亲要认一个外人做干儿子。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一切都要从秦姨说起。
秦姨是母亲最好的朋友,住在我们家隔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秦姨生下江晨后不久就查出患了重病,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幼的儿子。
"婉婉,你一定要照顾好晨晨。"这是秦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坚持要认江晨做干儿子。父亲虽然有些犹豫,但看到母亲坚决的态度,最终还是同意了。
"你看他可怜见的,整天缩在角落里,连话都不敢说。"母亲总是这样说,然后变着法子给江晨买新衣服、新玩具。
小时候的我经常吃醋。每次看到母亲给江晨买东西,我就会闹脾气:"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母亲会摸着我的头说:"林悦,你要懂事。晨晨没有妈妈,我们就是他的亲人。"
江晨的父亲江伯在秦姨去世后很快再婚了。那个继母对江晨并不好,经常让他做很多家务,有时还会打骂他。每当这时,江晨就会偷偷跑到我们家。
"小晨,又挨打了?"母亲心疼地看着江晨手臂上的淤青。
江晨只是摇头,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母亲二话不说,冲到隔壁找江伯理论。我躲在门后,听见母亲声音颤抖地说:"老江,秦姨走的时候是怎么托付你的?你就这样对待晨晨?"
江伯被说得无言以对,但他的新婚妻子却不依不饶:"这是我们家的事,苏婉,你管得太宽了!"
"好,我管得宽是吧?那晨晨以后就住我们家!"母亲气得浑身发抖。
从那以后,江晨就经常住在我们家。母亲给他收拾出一间小房间,买了新床单和书桌。每天早上,她会准备两份早餐,叫醒我们俩一起上学。
"林悦,你要多照顾照顾哥哥。"母亲总是这样叮嘱我。
但我那时太小,不懂母亲的良苦用心。每次看到江晨得到关注,我就会心生嫉妒。上学时故意不等他,放学后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玩。
江晨似乎察觉到我的排斥,变得更加沉默。他会主动帮母亲做家务,给我让玩具,但我从来不领情。
有一次,我故意把自己不喜欢的玩具扔给他:"这些旧玩具送给你了,反正是我不要的。"
江晨低着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小心翼翼地把玩具收好。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自卑。
母亲知道后,第一次认真批评了我:"林悦,你怎么能这样?晨晨已经很可怜了,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在想:他有什么可怜的?明明是他抢走了妈妈的爱。
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江晨内心的苦楚。他不是不想与人亲近,只是害怕被拒绝;他不是故意沉默,而是因为内心的伤痛无处诉说。
父亲虽然不像母亲那样热切,但也一直默默关心着江晨。他会给江晨买学习用品,辅导他功课,甚至帮他交学费。每当这时,江晨的眼睛里都会闪着泪光。
"叔叔、阿姨,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这是江晨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母亲总是笑着说:"傻孩子,你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
02
2008年的春天特别寒冷。那天凌晨,江晨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我们家门口。母亲硬是塞给他一个新背包,里面装满了换洗衣物。
"阿姨,真的不用这么破费。"江晨低着头说。
"去了广东好好干,别的不要想。"母亲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点心意。"
江晨死活不肯收,母亲直接塞进他口袋:"收着!到了地方记得打电话回来。"
父亲特意请了假,开车送江晨去火车站。临上车前,江晨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圈发红:"阿姨,我一定会有出息的。"
"傻孩子,注意安全就好。"母亲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到了那边记得常联系。"
目送江晨的火车远去,母亲抹了抹眼泪。我这才知道,她早已把这个干儿子当成了亲生骨肉。
刚开始,江晨还经常打电话回来。他在广东一家工厂找到了工作,说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能养活自己。每次打电话,他都会细细地问候父母的身体状况。
"阿姨,我在这边挺好的,您别担心。"电话里,江晨的声音总是很轻快。
但母亲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有一次,她托人打听到江晨在工厂里干最苦最累的活,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晚上还要去餐馆帮工。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母亲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有困难也不跟家里说。"
渐渐地,江晨的电话越来越少。一个月一次变成了三个月一次,后来甚至半年都不见一个电话。母亲每天守在电话机旁,生怕错过他的来电。
2012年春节前,江伯来家里串门,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吗?晨晨在广东发达了!"
"真的?"母亲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说是开了家公司,做得可大了。"江伯喝了口茶,"不过这孩子,发达了就不认人了,连我这个亲爹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