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建国,今年52岁,出身在一个小县城,家里条件一直普通。
我年轻时读书成绩一般,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去读了中师,毕业后分配到县里的一所小学当老师,一晃就是三十多年。
如今,学校改制,我提前办理了退休,每个月有五千多块的退休金,日子算是过得去。
我妻子刘慧比我小两岁,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她在镇上的供销社上班,后来单位效益不好,她就辞职在家做点小生意,卖衣服、卖小百货,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能补贴家用。
我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外地读研究生,成绩优秀,懂事孝顺。
我还有个弟弟张建平,小我五岁,学历不高,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后来在镇上跟着别人学了一门木工手艺,做点小活计,挣的钱不稳定。
他的妻子王梅在超市当收银员,工资不高,两人育有一儿一女,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父母年纪大了,我一直想着要给他们安顿一个舒适的晚年。
七年前,父亲刚过世,母亲独自一人住在老家的土房子里,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和妻子商量,拿出积蓄在县城买了一套二手房,花了50万,写的是我的名字,原本打算让母亲搬进去住,享受安稳的晚年。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02
房子买好后,我带着母亲去看,她很满意,连声夸我有孝心,说这辈子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可她一个人在县城住不惯,总想着回老家种点菜、养几只鸡。
正巧,弟弟张建平听说我给妈买了房,主动提议让他一家搬进去陪妈住,说这样既能照顾老人,小孩上学也方便。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毕竟这房子是我买给母亲养老的,不是给他们住的。
但母亲却劝我:“建国啊,你弟家里条件不好,房租也是一笔开销。你有房有退休金,不缺这点,让他们住着吧,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我拗不过母亲,便答应了,但特意叮嘱弟弟:“这房子是给妈养老的,妈在一天,你们住着没问题,但将来妈不在了,房子还是我的。”
弟弟连连点头,说:“哥,你放心,我们只是暂时借住,肯定不会赖着不走的。”
于是,弟弟一家风风火火地搬了进去,不仅把家里的家具都搬进去,还重新粉刷了墙壁,摆上了他们喜欢的装饰,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真正的家一样。母亲和他们住在一起,似乎也很开心。
可接下来的几年,我逐渐发现不对劲了。
起初,我每个月都会去看看母亲,带点水果、衣物,顺便看看房子的情况。
可每次去,弟媳王梅总是一副不太欢迎的样子,有时还会阴阳怪气地说:“哥,你每次来都带东西,搞得像个外人似的。”母亲听了,倒也没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不舒服。
后来,女儿考上外地的大学,我和妻子忙着筹备学费,去母亲那里的次数少了。
等再去时,家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墙上挂着弟弟一家四口的合照,母亲的房间被换到了最小的次卧,原本属于母亲的柜子也被挪走了,整个房子看起来更像是弟弟的家,而母亲只是个借住的老人。
我忍不住问母亲:“妈,你住得还习惯吗?”母亲叹了口气,敷衍地说:“还好,还好。”但我能感觉到,她有些话没说出来。
直到有一次,邻居悄悄告诉我:“你妈前两天摔了一跤,躺了好几天,没人送她去医院,最后还是我帮忙叫的车。”
我听了心里一紧,赶紧去找母亲核实,她支支吾吾地不愿多说。
我再去问弟弟,弟媳却一脸不耐烦地说:“妈年纪大了,磕磕碰碰很正常,哪有那么夸张?”
弟弟也在旁边附和:“哥,你别听外人瞎说,我们一直有照顾妈。”
我当时就火了:“要是真照顾她,她会摔了几天都没人管?”可母亲却拦住我,低声说:“建国,别吵,都是一家人。”我看着母亲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心里一阵酸楚。
直到去年,母亲生病住院,我才彻底看清了弟弟一家的真面目。
母亲检查出来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长期治疗。我提出让她住到我家,由我和妻子照顾,可母亲却犹豫了,说:“我怕你弟他们不高兴。”
我听了,心里难受极了。这是我妈的房子,她居然要看别人的脸色?
更让我寒心的是,母亲住院期间,弟弟几乎没来几次,弟媳更是连面都没露。医药费全是我和妻子出的,弟弟只是在我催促下勉强掏了一点钱,还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
母亲去世后,我处理完后事,便和弟弟谈房子的事。我很平静地说:“妈不在了,这房子该收回了。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搬?”
可弟弟和弟媳的反应,彻底让我愤怒。
03
弟媳王梅瞪着眼睛,一脸理直气壮地说:“哥,这房子妈生前说是给我们的。我们住了七年了,早就拿这里当家了。你突然要收回,我们住哪儿?”
我冷笑了一声:“房子是我拿钱买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妈有决定权吗?”
弟弟张建平也开口了,语气带着点恳求:“哥,你看我们两个孩子都在这边上学,突然搬走,实在不方便。再说了,我们也算是替你照顾了妈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宽容点?”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你们照顾妈?妈摔倒的时候,邻居送她去医院的;妈生病的时候,医药费是我出的。你们到底照顾了什么?”
弟媳一听,立马炸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住了七年,房子里里外外都是我们收拾的,难道一点功劳都没有?”
我冷漠地看着她:“你们住,是因为妈在,不是因为这房子是你们的。现在妈不在了,你们该搬了。”
弟弟脸色难看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哥,当初你说房子是给妈养老的,现在妈不在了,我们也是妈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继续住?”
我盯着他,心里一片寒凉。这是我的亲弟弟啊,可他居然能把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去找了律师,准备走法律程序。
最终,在律师的介入下,弟弟一家不得不搬走。但搬走前,弟媳狠狠地骂了我一通,说我是“铁石心肠,连亲弟弟都不管”,还说以后断绝关系,逢年过节都别想他们会认这个哥哥。
我听了,只觉得可笑。亲情,早在他们赖着不走,心安理得占据母亲养老房的那一刻,就已经变质了。
房子收回来后,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为母亲买的养老房,可母亲却没有真正享受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我以为自己是在尽孝,可最终,却让母亲在晚年还要看他人的脸色生活。
这场风波后,我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了。但我不后悔收回房子,因为善良可以给予,但不能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