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2月23日报道 彭博新闻社网站2月19日刊登题为《没有美国,“西方”将分裂、枯萎和消亡》的文章,作者是该社专栏作家安德烈亚斯·克拉思。文章摘编如下: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正在破坏那么多制度和规范,很难追踪到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混乱仅仅是表演性的?还是等同于一场历史性破裂?很多情况表明是后者,因为特朗普即将埋葬一个概念——“西方”。
与全球南方一样,“西方”根本上不是一个地理概念。正如德国历史学家海因里希·奥古斯特·温克勒所定义的,这是一个“规范”工程——一套不断发展、有时含糊不清但仍有连贯性的价值观。
特朗普和他的运动并不认同这些价值观,至少不是明确地认同这些价值观,而现在,过去80年中一直受美国领导的“西方”其他地区正在逐渐了解这一点。这种认识可能具有宣泄作用。
2025年慕尼黑安全会议主席克里斯托夫·霍伊斯根在会议闭幕时说:“我们必须担心,我们已不再具有共同的价值观基础了。”几分钟后,他崩溃地哭了,离开了讲台。当时,他是在回应美国副总统万斯的讲话。
在到访达豪集中营后一天,万斯在慕尼黑对听众夸夸其谈道,欧洲应该少担心俄罗斯和中国,多担心“来自内部的威胁”。这种威胁是什么?显然是一种反民主的、觉醒主义的审查行为的爆发,表现为取消选举结果和压制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等运动。
大多数欧洲人和听众中的相当多美国人对万斯肆无忌惮地就选举公正性对欧洲人进行说教瞠目结舌。尤其是德国人,他们无法相信万斯会歪曲——事实上是颠倒——他们从大屠杀和集中营中汲取的教训,那就是:永不重现。
然而,特朗普政府转述俄罗斯的宣传话语,拉拢德国选择党等极右翼运动,一边在达豪集中营摆姿势拍照、一边颠倒历史教训。
德国人对这个新白宫的冷嘲热讽尤其感到震惊是有原因的。在大屠杀后,西德人成了“好欧洲人”和民主主义者,但他们是在美国的教导和保护下做到这一点的。他们从征服他们然后解放他们的美国人那里,学到了他们的“西方”价值观。
回到历史学家温克勒。他的代表作是对德国人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弄清楚他们是不是“西方”的一部分的研究。当他们在1848年至1945年间转向错误方向时,其结果是暴政和极权主义、两次世界大战和至少同样次数的大屠杀。当他们最终在华盛顿(以及猫王和万宝路牛仔)的“仁慈”注视下加入“西方”时,历史变得“光明”了许多。
那么,这个叫“西方”的东西是什么呢?其哲学种子是在雅典和罗马播下的,但其子宫是中世纪的“西方”(与位于“中东”的“东方”截然不同),尤其是基督教中的天主教和后来的新教(而不是东正教)地区。妊娠期是启蒙运动(以及它诞下的美国和法国革命),强调的是个人自由、理性和自决。
在此后两个世纪内,“西方”不断演变,最终代表了民主、法治、人权、宽容和宪政。它不得不持续地对抗和征服它自己的恶魔,从奴隶制到殖民主义和独裁主义。每次,它都占了上风,至少到目前为止。
在二战中打败纳粹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后,“西方”才成了一个地缘政治概念。它的第一个正式机构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当初成立该组织“是为了把美国人留在欧洲,把俄罗斯人赶出去,把德国人压下去”。其他机构包括如今的欧盟。
许多国家希望加入这些机构,因为它们是“西方”的机构。2013到2014年举行抗议活动的乌克兰人希望既能进入欧盟,又能远离莫斯科。
因此,在美俄官员在沙特就乌克兰的命运以及华盛顿与莫斯科之间更广泛的缓和进行直接谈判时(与此同时,未获邀坐在谈判桌边的欧洲人在巴黎聚首,想弄明白特朗普的这种转变会将他们置于何地),非美国的“西方”国家产生了认知失调,进一步产生了一种每次看到特朗普威胁加拿大或丹麦、同时为他在莫斯科的同行说好话时就会焦虑。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特朗普明白“西方”对美国和世界的价值。这对乌克兰人和欧洲人来说的确都不是好兆头。(编译/裘芳)
2月2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乘直升机返回华盛顿白宫。(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