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哥，你说你要给我带礼物。」
李敏珠站在务安机场的废墟前，手中紧握着那张登机牌的照片。
五天前，济州航空7C2216航班在这里坠毁，夺走一百七十九条生命。
她不敢相信，清晨8点53分时她还在跟哥哥聊天，9点07分就永远失去了他。
世上怎会有如此残酷的巧合？
但更令她困惑的是，高僧说这片土地下埋藏着一个千年秘密。
那天清晨的诡异浓雾，或许不只是简单的天气现象……
01
十二月二十九日，上午八点五十三分。
「敏珠啊，我在曼谷素万那普机场准备登机了，给你带了礼物哦！」
李敏珠看着手机屏幕上哥哥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抿了抿嘴角。这是他们相识三十年来第一次，哥哥主动说要给她带礼物。以前都是她缠着哥哥，撒娇让他带这带那。
「记得系好安全带，到了给我发消息。航班几点到？」她回复道。
「预计八点半到务安机场。放心，飞机状况很好，克拉迪机场总裁都来送机了。」
这是李正熙最后的消息。当时的李敏珠完全想不到，这会成为他们兄妹间的诀别。
九点零三分，李敏珠正在首尔的办公室里准备早会。同事突然惊呼：「快看新闻！务安机场有架飞机要迫降！机场塔台发出了鸟群冲撞警报！」
她的心猛地一跳，打开手机确认航班信息。济州航空7C2216，从曼谷飞往务安国际机场，机上载有一百八十一人，包括一百七十五名乘客和六名机组人员。是哥哥的航班。
「各位请让一下！」她抓起包，冲出会议室。电梯里，她颤抖着手指拨打哥哥的电话。无人接听。
九点零五分，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全是未接来电。父母、亲戚、朋友。但她只盯着航班讯息的更新。
「据机场塔台消息，飞行员已发出求救信号。」
「飞机正准备二次着陆。」
「现场目击者称，在事故发生前五分钟左右，听到金属刮擦的声音。」
九点零七分，李敏珠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机屏幕突然一片漆黑。
片刻后，跳出刺目的红色新闻快讯：「济州航空7C2216航班在没有放下起落架的情况下以机腹着陆，撞击机场围墙后起火。」
「师傅，请开快一点！去务安机场！」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小姐，务安机场在首尔以南二百八十八公里，开车至少要四个小时。」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
四个小时。李敏珠握紧手机，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电视新闻里已经开始播报代理总统崔相穆抵达现场的画面。她绝望地看着新闻画面中升起的滚滚浓烟，知道这个平凡的早晨，将永远改变她的人生。
人们说济州航空有着良好的安全记录，自二零零五年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致命事故。但这些数字此刻对李敏珠来说，毫无意义。
02
「对不起，目前太平间已经满了，您得去另一个地方……」
李敏珠站在务安国际机场的临时太平间外，看着一辆辆灵车缓缓驶离。这是空难发生后的第二天，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十八个小时。
「李小姐，您弟弟坐在哪个位置？」一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问道。
「是我哥哥，他坐在……」李敏珠翻开手机里存的登机牌照片，「……32F，靠窗。」
工作人员在名单上快速扫视，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区域的遗体……需要进一步鉴定。」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32F，靠近右翼的位置。目击者说看到那里有火花。
「我想去医院看看。」李敏珠突然说。新闻报道说有两名空乘人员生还，被送往木浦中央医院。
「现在探视时间结束了。」工作人员劝道。
「求您了，我……我就是想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带您去。那位李先生今天刚恢复意识。」
木浦中央医院的走廊比想象中安静。三十三岁的李姓空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脸色苍白。
「我在哪里，为什么来这里？」病床上的年轻人困惑地问道。
李敏珠的心揪了起来。医生解释说，他完全不记得事故发生的经过，只记得感觉到了地面的冲击力。
「他在飞机上负责后部乘客服务，所以坐在后排空乘位置。」护士小声告诉她，「这可能救了他的命。」
李敏珠看着病房里的监视器，忽然注意到幸存者的左肩缠着绷带。她想起哥哥总说自己左肩有旧伤，每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他一直在问其他乘客的情况。」医生说，「表现出类似恐慌症的症状。」
窗外，暮色渐浓。李敏珠站在医院走廊里，望着远处务安机场的方向。韩国国土交通部刚刚宣布，已找到两个黑匣子，但其中一个飞行数据记录仪已经损坏。
她掏出手机，再次看着那条未能回复的信息：「放心，飞机状况很好。」究竟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03
一阵诵经声从木浦中央医院的佛堂传来，李敏珠循声望去。一位身着藏红色袈裟的高僧正在为遇难者诵经。
「阿弥陀佛，施主面带愁容，想必是遇难者家属。」高僧睁开眼睛，慈悲地看着李敏珠。
「是的，我哥哥在那架飞机上。」李敏珠声音哽咽。
「贫僧是务安寺的住持。今早听闻空难噩耗，特来为遇难者超度。」高僧轻声说道。
李敏珠注意到高僧胸前挂着一串古旧的佛珠，散发着淡淡檀香。
「大师，您说……他们会痛苦吗？」
「生死本是大事。但据现场勘查，飞机在撞击的一瞬间就起火了，乘客们并未经受太多痛苦。」
这时，一位护士匆匆跑来：「李小姐，国土交通部刚刚发布了初步调查结果。事发前一分钟，机场塔台曾发出鸟群冲撞警报。」
「这么说，确实是撞上鸟群才导致起落架故障？」李敏珠追问道。
「还在调查。」护士顿了顿，「但驾驶舱录音机保存完好，或许能查明真相。」
「阿弥陀佛。」高僧双手合十，「有时候，真相未必能带来安宁。施主若愿意，明晨我在务安寺主持超度法会，或许能帮您找到内心的答案。」
「明天就是全国哀悼最后一天了。」李敏珠喃喃道。
「正是因此，超度法会选在明晨日出时分。日出，代表新的开始。」高僧说。
李敏珠望着窗外电视屏幕上不断重复播放的航拍画面。
残破的机身，被烧焦的跑道，以及四散的航班残骸。她忽然明白，她需要一个答案，不是为了追责，而是为了放下。
「大师，我去。」
高僧微微颔首：「日出前的戌时来务安寺。记住，带上你哥哥生前最喜欢的物件。」
李敏珠攥紧了挎包里那张从未送出的登机牌。这是哥哥发给她的最后一张照片。
04
一月四日凌晨四点，务安寺的钟声在夜色中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寒意。
李敏珠站在山门前，忽然看见一群乌鸦从檐角腾空而起，发出不祥的叫声。她下意识攥紧了挎包，包里装着那张被她反复摩挰的登机牌。
「进来吧。」一位年轻僧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大师说，今晚月亮的位置，与三国时代百济末代圣王临终那晚一模一样。」
大殿内，数百支红烛的火焰诡异地笔直向上。高僧盘坐在佛像前，他胸前的古佛珠泛着青色光芒。这串佛珠据说来自百济都城洗马平，曾被圣王亲手抚过。
「你可知道，务安这片土地，曾是百济最后的都城。」高僧开口说道，「公元六百六十年，都城陷落，数万子民殉国。他们的魂魄至今仍在云端游荡，守护着这片天空。」
李敏珠浑身一颤。殿内温度骤降，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高僧开始击木鱼，古老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突然，他的瞳孔收缩，声音变得苍老：
「我看到了！那片空域下，竟是古百济都城遗址！千年怨气凝成的阴云，那天早上格外浓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