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沈清如摘下沾满血迹的手套，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战地医院里此起彼伏的呻吟声让她本就疲惫的神经更加紧绷。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震得手术室的煤油灯微微晃动。
"沈医生，又送来一批伤员！"护士小跑着冲进手术室，"有个军官伤得很重，子弹卡在胸腔......"
话音未落，几个士兵已经抬着担架冲了进来。沈清如快步上前，只见担架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军装已经被鲜血浸透。他的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即便在昏迷中依然保持着军人的坚毅。
"准备手术。"沈清如简短地下达指令，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他的睫毛很长，在惨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她想起小时候在苏州园林里见过的蝴蝶。
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沈清如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摘下手套，轻轻舒了一口气。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炮火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伤员的呻吟和护士匆忙的脚步声。
"沈医生，这位是顾明远少将。"护士递来一份病历，"听说他带领部队死守阵地三天三夜，才等到援军......"
沈清如点点头，目光落在病床上沉睡的男人身上。他的呼吸已经平稳，但眉头依然紧锁，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她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却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感受到一阵异样的温度。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明远成了沈清如最关心的病人。每天清晨，她都会第一个来到他的病房，查看伤口愈合情况。渐渐地，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沉默寡言，却总能用眼神传达千言万语。
"沈医生，"某天清晨，顾明远突然开口，"听说你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沈清如正在换药的手微微一顿，"是的，在爱丁堡医学院。"
"难怪医术这么高明。"顾明远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沈清如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克制地收敛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
"顾将军说笑了，这是我的职责。"
"叫我明远就好。"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从那天起，顾明远开始频繁地找各种理由让沈清如来病房。有时是说伤口疼，有时是询问病情，更多时候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沈清如知道他在耍小把戏，却总是忍不住心软。
一个月后，顾明远康复出院。临行前，他递给沈清如一封信。
"等我回来。"他说。
沈清如握着那封信，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战火纷飞的街道尽头。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让她红了眼眶：
"清如：
若我平安归来，可否许我余生？
明远"
然而战争远比想象中残酷。三个月后，前线传来噩耗：顾明远所在的部队遭遇日军伏击，伤亡惨重。沈清如不顾劝阻，毅然前往前线寻找。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她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顾明远。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有些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入骨髓。沈清如跪在泥泞的战壕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她的手电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束，照亮了一张张惨白的面孔。
"明远......"她轻声呼唤，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突然，一声微弱的呻吟传入耳中。沈清如的心猛地揪紧，循着声音爬过去。在倒塌的掩体下，她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顾明远躺在泥水中，胸前的伤口已经发黑。他的军装破烂不堪，脸上布满血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清如......"他艰难地抬起手，"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