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笤帚重重砸在地上。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父亲愣在原地，继母怒目圆睁。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这个家，究竟还能不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01
我叫李小云，生于六十年代末的一个小山村。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们生活虽然清贫，但日子过得简单而富有生气。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泥土芬芳的地方度过的。
记忆中，母亲是个温柔而勤劳的女人。
她虽然不识字，但却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老师。
她教会了我如何分辨庄稼，如何织毛衣，更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善良的人。
"小云啊，做人要善良，要懂得感恩。"母亲常常这样对我说，"我们虽然穷，但要活得有骨气。"
每当夜幕降临，母亲总会坐在油灯下，为我缝补衣服。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高大而温暖。
那时的我，总觉得只要有母亲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好景不长，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因病去世了。
她走得很安详，走之前还握着我的手，轻声说："小云，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母亲走后，家里一下子变得冷清了。父亲整日愁眉不展，有时还会对着母亲的遗照发呆。我知道，他是想念母亲了。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父亲带回了一个女人。
她叫张秀英，是邻村的寡妇，带着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女儿。
"小云，这是你新妈妈。以后要好好听她的话。"父亲有些尴尬地介绍道。
我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的眼神锐利而干练，完全不像母亲那样温柔。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秀英确实很能干，她来了之后，家里很快就焕然一新。
院子里种满了蔬菜，鸡舍里养起了鸡鸭。可是，她对我的态度却一直很冷淡。
"小云，去喂鸡。"
"小云，把衣服洗了。"
"小云，去地里除草。"
每天醒来，等待我的总是一连串的命令。而她的女儿小红，却总是被娇生惯养。我心里不平衡，可又不敢说什么。
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学习，因为我记得母亲的嘱托。
在学校里，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老师们都说我有出息，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
可是张秀英并不这么想。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嫁人。"她常常这样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女孩子就注定只能相夫教子吗？
父亲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
他一方面希望我能实现母亲的遗愿，考上大学；另一方面又受传统观念的影响，觉得女孩子读书确实没什么用。
就这样，在矛盾和压力中，我迎来了高考。
02
那是1985年的夏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考场。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颤抖。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考试，更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考完那天，我觉得自己发挥得还不错。
我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可是，命运再一次和我开了个玩笑。
"小云，你...你没考上。"父亲拿着成绩单，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我站在那里，感觉天都要塌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梦想，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泡影。
"我就说读书没用吧！"张秀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好了，白费那么多精力。"
我转身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可是我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地流泪。
"小云啊，"父亲叹了口气，"也许...也许你该考虑一下嫁人的事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嫁人？就因为我没考上大学，就要放弃所有的梦想吗？
"不，我不要嫁人！我要继续读书！"我大声喊道。
"读什么书？你都这么大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从未见过父亲这个样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就在这时，张秀英突然站了起来。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我甚至看到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怒火。
"你这个糊涂蛋！"她对着父亲吼道。
说着，她快步走到门后，拿起了那把平日里用来打扫院子的笤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