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建国，今年48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家里兄妹两人，上面有个姐姐。
我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跟着父亲在建筑工地上做小工，后来攒了点钱，自己学了点泥瓦匠的手艺，慢慢地有了些自己的业务。
现在在县城里开了一个装修队，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我和王秀兰结婚已经二十年了。
她比我小三岁，娘家在农村，家里兄弟姐妹多，条件不好。
她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我。
她性格温和，勤劳朴实，对我母亲也很孝顺，这些年一直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孩子，没有出去工作。
我们有一个儿子，今年18岁，在市里读高中，学习一般，但也算懂事。
家里除了我们夫妻俩，还有我母亲，她今年78岁，身体一向不好，十年前中风瘫痪后，一直是我老婆在伺候她。
我姐姐张玉兰比我大三岁，嫁到了邻县，家里条件不错，丈夫是公务员，女儿也已经大学毕业在城里工作。
但她这些年对娘家一直很有主见，甚至可以说是强势，母亲的事她经常插手，很多时候她说了算。
这十年，我老婆在家里尽心尽力地照顾母亲，端屎端尿，夜里也经常起身照看，但我姐姐从来没有真正伺候过一天。可当母亲病情加重后，姐姐却做了一件让我彻底寒心的事……
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十年前那次中风之后，半边身子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我工作忙，照顾她的事基本都落在了老婆身上。
十年里，老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白天伺候母亲，晚上还得照顾儿子，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打理。
母亲脾气不好，年轻时是个厉害角色，哪怕现在瘫痪了，说话依旧带刺。老婆受了不少委屈，母亲时不时就嫌她做得不够好，饭做得淡了，水端得慢了，甚至有时还骂她没用。可老婆从来没抱怨过一句，忍气吞声地照顾着。
我不是不心疼她，但作为男人，总觉得家里有个女人能撑着，我也乐得轻松。每次她受了委屈，我也只是安慰几句，想着母亲年纪大了，老婆忍忍就过去了。
直到三个月前，母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彻底瘫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老婆更加辛苦，每天要给她擦身、换尿布，夜里几乎睡不了几个小时。
姐姐听说后，特意从邻县赶回来，坐在母亲床前，皱着眉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对着我老婆大声说：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妈的？她现在病得这么严重，你是不是根本没尽心？”
老婆一愣，连忙解释：“妈年纪大了，这病是慢慢加重的，我每天都尽心尽力……”
可姐姐根本不听，直接站起来，气冲冲地走到老婆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妈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照顾她？”
老婆被打懵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当时也愣住了，回过神后怒吼道：“张玉兰！你疯了吧？这些年是谁在伺候妈？你有什么资格动手？”
姐姐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老婆站在一旁，捂着脸，眼泪一直往下掉，却一句话都没说。
那天晚上，老婆收拾了几件衣服，走进卧室对我说：“我累了，我不想再伺候了。妈你们自己照顾吧，我走了。”
我愣住了，看着她眼里的绝望，心里一阵刺痛。
“你要去哪？”
“回娘家，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我知道，她是真的心寒了。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十年，到头来却换来了一记耳光。
老婆走后的日子，我和姐姐轮流照顾母亲，可才三天，姐姐就说她家里有事，必须回去。我一个大男人，根本照顾不好母亲，她又哭又闹，埋怨老婆狠心。
我试着给老婆打电话，可她一直不接。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终于忍不住去了岳父家，想把她接回来。可没想到，岳父看着我，长叹一口气，说道：
“建国啊，这些年秀兰吃的苦，我们都看在眼里。她现在累了，心也凉了。你们家那个姐姐，真是欺人太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沉默了。
回到家，母亲还在床上呻吟着，姐姐打来电话，问我：“妈怎么样？你把你老婆叫回来了吗？”
我冷笑了一声：“她不会回来了。”
姐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那就让她走吧，反正她也没尽心。”
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姐姐的嘴脸。
就在老婆离开的第三个月，我听说了一件事——姐姐的丈夫要和她离婚。原因是她性格太强势，婆家忍无可忍，而姐夫也终于受够了她的控制。
我坐在家里，点了一根烟，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自己可笑。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老婆当成理所当然的存在，从没真正关心过她的感受。直到她走了，我才发现，这个家，没有她，真的不行。
三个月后，我和老婆坐在民政局门口。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疲惫，整个人虽然消瘦了些，但眼神却平静了许多。
“你真的想好了？”她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苦笑着说：“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你受的委屈，我弥补不了，但往后的日子，我希望能对你更好一点。”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建国，我真的累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最终，她没有再坚持离婚。
而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不是一个人苦苦支撑的地方，而是两个人共同经营的港湾。
姐姐最终还是离婚了，她哭着来找我，说她后悔了，可一切都已经太迟。
而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婚姻走向同样的结局。
这一年，我开始学着做饭，学着照顾母亲，学着理解老婆的辛苦，也学着去珍惜她。
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最难得的，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曾经拥有，却没有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