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沈逸身边最出名的舔狗。
那天晚上,沈逸抱着车祸撞伤的女人,跪地求我。
他说,只要我能救活林晓晓,他便娶我为妻。
我欣喜若狂,在手术室里抢救了十二个小时,终于把女人从死亡边缘救回。
离开手术室,我才看到家里打来的无数通电话。
母亲因无人抢救,死在了同一场车祸中。
后来,全家人弃我而去。
我患上了心理疾病,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沈逸他却一反常态,执意娶我为妻。
婚后半年,我神经愈发衰弱,却意外听到了他和医生的谈话:
“沈总,这三颗药下去,秦小姐可真的会精神失常,我听说车祸之后,她就已经不再纠缠你,你何苦再下此重手?”
“秦施追了我三年,哪那么容易死心,这次,我必须让她彻底患上精神病,给足晓晓安全感。”
“变成了痴傻人,晓晓就不会吃醋,大不了就养在沈家一辈子。”
心中紧绷的弦断了,我再无喘息的余地。
我曾骗自己,母亲的死不是我的错,作为医生就是要平等对待病患。
可回头看,为了追到沈逸,我错得离谱。
1
医生不忍,好心提醒。
“母亲的死亡对秦小姐打击很大,心理早就出现了问题,就算不吃药,她也很难再像以前一样追求你。”
“你照顾她才半年,根本不清楚她的性子,她若当初少纠缠我一些,晓晓怎么会气得出了车祸。”
“只要秦施会喘气,她就永远学不会放手!”
医生转身取下一种新药,
“既然如此,我可以开给秦小姐安乐死的药,三分钟的死亡,总好过痴痴傻傻的过一辈子。”
沈逸皱眉扫了一眼,反问:
“你会杀死你家活蹦乱跳的小狗吗?”
“我说了,我不讨厌她,在晓晓回来之前,我只需要她滚出我的世界。”
医生解释道:
“当心理的痛苦远超身体疾病时,身体会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健康,按照您的吩咐,秦小姐已经吃了半年的药物,身体各项机能恐怕都不再正常。”
“这三颗药药效很大,我怕更是伤身体……”
沈逸厉声打断,夺过药物,
“我的老婆,我自己有数,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
“她心大,死不了,八成还开心能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医生被赶出沈府。
临走,怜惜地望了一眼花房里的我。
我呼吸停滞,脑子快要爆炸。
两个声音在里面打架。
“母亲的死怪不得我,我也在拼死救人,病患在我眼中都一样重要。”
“我有私心,为了嫁给沈逸,我不惜调动全院的资源救林晓晓,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我追求沈逸三年,终于当上了他的妻子,他每天给我喂药,照顾我,我要一辈子守护他。”
“沈逸根本不爱我,他只是为了摆脱我,他喂的药让我变得精神失常,我要快点离开他,不能吃他给的东西!”
恍惚间,满院的玫瑰花开始扭曲,从母亲裂开的肚子里流淌出来。
手中的园艺剪刀突然变成了手术刀。
我尖叫着松开手,大口喘气。
“小施,你没事吧?”
沈逸将我抱在怀里,熟悉的温度让我稍稍冷静。
我蜷缩在地,压住身体的颤抖。
“没事,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地上的水洼恰好映出他得意的笑。
在心里叫嚣之前,我用脚跺碎了水面。
他溅了一脸水,依旧满脸宠溺。
“别闹啦,起来吃药吧!”
我乖乖站起,从花篮里拿出几支玫瑰花。
笑着递出:
“沈逸,你最喜欢的花,送给你。”
他却陡然变了脸色,声音发颤:
“秦施,你感觉不到痛吗?”
顺着他的视线,我才发现,玫瑰的刺深深扎在我手心,血顺着花杆滴下。
可我,真的不痛。
我怕弄脏他的手,扔掉了花。
又在围裙上使劲抹干手上血渍。
接过他手里的三颗药。
平静开口:
“没事,我该吃药了。”
2
沈逸一把打掉我手里的药丸,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先去包扎手,药等会儿再吃。”
细心包扎后,他递来的药丸变了一种颜色。
我毫不犹豫地吞下。
他像往常一样夸我,神情也放松下来。
“你好好养身体,明天一起回去见见我爸妈,结婚半年,你还没见过他们吧?”
我点点头,躺下休息。
沈逸在我床头坐了许久,接到林晓晓落地的电话后,匆匆离开。
一个小时后,我醒来。
掉地的那三颗药丸,已经没了踪影。
我踉跄着跑到客厅,拨通爸爸的电话,
“爸,我想回家,你来沈逸家接我好不好?”
“你现在想回家了?当初你母亲病危,我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你回家了吗?”
“全城就你有能力救她,你却在救不相干的外人,我们供你学医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妈死了,这个家,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电话挂断,我咬牙再打过去。
几秒钟后,爸爸心软接了起来。
我红着眼发誓:
“爸,我知道是谁撞死我妈了,是林晓晓!我一定会把她绳之以法,给妈报仇。”
对面沉默许久,再开口,声音仿佛淬了冰,
“别装了,三个月前,我们就查出是林晓晓干的,把她告上了法庭,可结果呢?沈逸的律师当场掏出了你签下的谅解书!”
“你妈不就是挡了你追求沈逸的路吗?你何故联手林晓晓撞死她啊,现在又当起了假好人,不就是为了在沈逸面前唱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求他再多疼疼你吗?”
“别再打电话过来了,你就留在沈家自生自灭吧!”
爸爸的怒吼声回荡在整栋别墅。
我脚下发软,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自从母亲死后,我就一直浑浑噩噩。
沈逸竟然利用我的病情,给林晓晓签下了谅解书。
肾脏开始难以自遏地疼起来。
那里也只有孤零零的一颗。
十二岁那年,我进城读书。
作为学校里唯一的山里人,热水烫伤,饭菜被抢,都是常有的事。
我一心学习,不想理会。
直到恶棍把我拖进小巷,撕毁了我的校服。
绝望之际,沈逸出现挡在我身前。
他挑眉轻笑: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等长大后,你必须以身相许。”
话音刚落,刀就斜插进他的肚子,戳破了一颗肾。
天价的医疗费,我们根本赔不起。
沈母当晚就割走我一颗肾,移植给了沈逸。
抢救三天后,沈逸醒来,沈母才肯放我们走。
他的一句玩笑话,我记了一辈子。
甚至为他而努力学医,当上了院里最年轻的主刀医生。
没想到,我最引以为傲的医术,成了扎在我心口的利刃。
为了嫁给沈逸,我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如今,疯疯癫癫的内心世界里,只剩我一个人。
沈逸始终没有进来过,他只是在不停加深我的伤口。
直到无药可治。
我撑着站起,给他打去电话。
卑微地祈求:
“沈逸,我听你的话,追了你三年,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厌恶我,你想让我滚,我会听话离开。”
我想彻底斩断这无疾而终的感情,
可对面沉默了。
电话里传来林晓晓的喘息,
“逸哥哥,你不说话,是想让我叫给她听吗?”
“她这种废话肯定都问过几百次了,你就告诉她答案又怎么样呢?”
我静静等待,
可沈逸不叫我如愿,
他声线紧绷:
“乖,老公等下就回去,别胡思乱想了。”
电话并未掐断,那头传来两人交织的暧昧声。
我总想着,他不拒绝,我就不能放弃。
现在才发现,身体语言就足够让我死心。
两人亲昵的耳语顺着话筒传来:
“逸哥哥,你还没把药喂给她?”
“晓晓…我等晓晓回来当面喂。”
原来,这场顾逸用谎言编织的婚姻,林晓晓是唯一的观众。
就连我的落幕,她也必须在场。
我如坠冰窟。
身体的疼痛密密麻麻地袭来。
我想哭出声,张大口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我真的病到了这种程度。
大学时,我辅修神经学,深知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一样重要。
我给院长发去短信。
“师父,我好像治不好自己了。”
3
地上躺到后半夜,顾逸依旧没回来。
四肢像灌了铅,体温也在流失。
我出于本能地向浴室挪动。
却意外撞翻了书架,掉出一摞顾逸的日记。
“她送了我一只很丑的小狗,莫名讨喜,但咬伤了晓晓,我只能把它安乐死。”
“书房里挂着她画的抽象画,我很喜欢,但这幅画让晓晓心慌,做噩梦,我亲手撕毁了它。”
“读她每天寄来的情书,是我工作后唯一的消遣,晓晓也觉得可笑,全部拿去摆在了公司的前台,供人翻阅。”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此生唯你”。
那里藏着她给林晓晓的求婚戒指,
以及三枚药丸。
似乎只有剥夺我的灵魂,才能证明他对林晓晓的真心。
我几乎崩溃。
但全身情绪的出口,只剩眼泪。
一片模糊中,散落满地的纸张,连成了手术室的白布。
头顶的水晶吊灯,成了手术台上晃眼的探照灯。
两种声音在心里对撞:
“杀了林晓晓,没有她挡道,顾逸早就爱上我了。反正她是我救回的,取她性命也是理所当然。”
“即使没有林晓晓,顾逸也不会爱上我,他早就不是那个小巷里救我的少年了,这次,我必须自救!”
热水淹没头顶,花洒的水流声冲散了乱糟糟的心。
“秦施,你不要命了!”
沈逸把我拉出水面,拍打我的后背。
肚子沉甸甸的,手指也泡得发白。
“你们连她都照顾不好吗,去把医生叫来!”
家仆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跑去叫人。
一女人却拦住了家仆的去路。
“逸哥哥,你忘了?秦小姐最爱玩这种受伤假死的把戏,偏偏都是赶在你回来之前,这么浅的浴缸,能淹死人吗?”
“秦施,劝你别总做着英雄救美的白日梦,狼来了,更适合你。”
女人捂嘴偷笑。
沈逸陡然松手,
“晓晓说的对,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呛了几口水,心中满是疑惑。
眼前的女人是林晓晓,那当初躺在我的手术台上的人是谁?
“逸哥哥,我帮秦施换衣服吧,你也累了。”
林晓晓故意把“累”字咬得很重,想从我脸上看到一丝怒火。
可惜,她失望了。
我面无表情。
沈逸却红着脸,退了出去。
林晓晓瞬间换上讥讽的嘴脸,把我的头按进了水里。
“电话里的声音,你听见了吧,女人最懂女人了,我会不清楚你的心思,搞什么湿身诱惑。你就是沈逸的一条狗,只会摇着尾巴求欢,婚后半年,他碰过你一下吗?”
“毕竟,跨物种了。”
我喊不出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妈的,你还挺能忍。”
她尖叫一声,向后倒进浴缸。
重量压在我身上,钻心得疼。
沈逸却冲进来,把人抱在怀里。
眼底尽是对我的厌恶:
“秦施,你干什么?真疯了!”
“晓晓身子本来就弱,感冒了怎么办?”
林晓晓往他胸口蹭,滑落的香肩上全是吻痕,
“对不起,小施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她不是故意拖我下水。
“是我没用,少了一颗肾,站都站不稳。”
她少了一颗肾?
我从水中站起,亮出腰部骇人的伤口。
当初,沈母为出恶气,故意不给我缝合。
歪歪扭扭的针线,是母亲忍着泪缝的。
4
沈逸视若无睹,小心擦拭着林晓晓发梢的水。
心底的声音愈发猖狂。
再看一秒,我都怕心会裂开。
赤脚走回卧室,留下长长的水痕。
背后,响起沈逸懊悔的声音。
“晓晓,你给我捐了一颗肾,我应该注意的,这次怪我。”
“我抱你去医院检查,碰了凉水,我怕你难受。”
我躺回床上,湿透的衣服浸湿床榻。
天色微亮时,沈逸才回房。
触到我冰凉的身体,他指尖一僵。
因为知道我会缠他一辈子,他向来不会跟我解释什么。
这次,他却开了口。
“小施,林晓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身体不舒服,明天我妈会亲自来见你。”
我闭上眼睛,拽紧了被子。
如果,可以不用醒来就好了。
次日正午,我到客厅喝水。
却恰好听到了厨房里,沈母和林晓晓的交谈。
“晓晓,你半年前刚动过手术,可得注意一点。”
“阿姨,那都是骗秦施的,你怎么能信呢?手术台上躺的可不是我。
“当初我看走了眼,还以为她妈旁边坐的是秦施,想着一车撞死母女俩呢,
结果误伤了一个无辜女人,沈逸怕我背上人命,这才求秦施出手救人。”
两人窃笑起来,沈母恶狠狠地咒骂:
“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一家了,害得我逸儿受那么多苦,不过那女人命是真大,亲眼看我拔掉了呼吸机。”
“晓晓,工地那场意外是你干的?听说她爸被钢板砸成了肉泥。”
“提前给阿姨的礼物,看着吧,吃完这顿饭,再给个更大的礼。”
原来,从沈逸救我起,他们就怀恨在心。
拿走一颗肾还远远不够。
我强装镇定地落了坐。
家仆端上今日的菜,牛排。
刀叉配着白盘,正中是一块血淋淋的肉。
很明显,这顿饭是冲我来的。
沈逸疑惑,
“我不是说了准备中餐吗?怎么回事?”
“逸哥哥,人家就想吃牛排,刚好秦施是医生,刀叉肯定用的更习惯。”
我忍着巨大的恐惧,试着去握刀叉。
手指却不听使唤,和我较着劲。
连个刀叉都拿不起,如何能给爸妈报仇!
泪水不争气地滑下。
沈逸嫌弃地别开眼:
“你非要当着我妈的面装可怜吗?别奢望我会喂你,给她换筷子。”
林晓晓举着红酒杯冲我走来,颇为不满。
玻璃杯底,隐约能看见融化的药丸。
我抗拒地躲开,掉下了板凳。
“真是扫兴,至少得喝完这杯酒吧。”
“现在的小辈,连酒都不会喝了?”
“喝吧,别不懂礼数。”
几双眼睛盯着,我避无可避。
红酒灌进肚子里,胃中一阵翻涌,全吐了出来。
酒水掺杂着血水,摊成一片。
天旋地转中,只有那把刀闪着银色的寒芒。
“动手啊,杀了他们一家,为爸妈报仇!”
“沈逸不知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那个小巷,医生会来救我,不能冲动!”
“闭嘴!别说了!”
我喊出了声。
几人一脸错愕。
我拾起刀,一把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终于,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