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陈雨出生在一个充满矛盾的家庭。
那时候他们住在厂区的家属楼里,六楼,没有电梯。每天傍晚,陈雨都会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等父亲回家。父亲陈默是机械厂的钳工,走路总是微微驼着背,脚步很慢,仿佛在数地上的砖缝。
"等着你爸呢?"隔壁李奶奶有时候会探出头来问她。陈雨就点点头,继续看着楼下。她知道,老远就能认出父亲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
父亲陈默是个闷葫芦,厂里的工友都这么说。别人唠嗑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埋头干活。开会有人叫他发言,他也只是憨憨地笑笑,然后说一句"我没啥说的"。但他手特别巧,厂里最难修的机器坏了,都得找他来。
母亲赵丽娟则是另一个极端。她在副食品店上班,生意不忙的时候,能跟顾客聊上半天。街坊邻居都说她爽快,遇到谁都笑呵呵的。可是一回到家,她好像就变了个人。
"昨天我看见你跟那个会计科的小张一块吃饭了!"母亲的声音穿透薄薄的墙壁。
"单位聚餐。"父亲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聚餐?就你们两个人?"
"大家都走了,剩菜打包。"
"放屁!我都打听清楚了,就你们两个!你是不是看人家年轻漂亮......"
这样的对话在陈雨的童年里反复上演。她记得那个夏天,自己才上小学二年级,晚上做数学作业,听见外面"啪"的一声。她吓得笔都掉了,后来才知道是妈妈摔了个盘子。
有时候,陈雨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爸妈能说说笑笑,而自己家总是充满火药味。每次吵完架,妈妈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抹眼泪,爸爸就坐在阳台上抽闷烟,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最糟糕的是过年。姑姑们来串门,妈妈会端出一桌好菜,脸上堆满笑容。可等客人一走,她就开始翻旧账:"你家人说话那个腔调,就差指着我鼻子骂了。你就在那傻坐着,连个屁都不放!"
爸爸继续沉默,依然是那句:"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耳朵又没聋!你就知道护着她,你怎么不去跟她过?"
陈雨慢慢学会了察言观色。爸爸进门时脚步特别轻,说明今天又要出事;妈妈做了红烧排骨,八成是因为看见爸爸跟哪个女同事说话了;爸爸周末特意去买了妈妈爱吃的糖醋鱼,多半是加班到很晚,想拿这个赔罪。
02
这样的日子在陈雨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她刚上完补习班回家。街角的报刊亭老板叫住她:"你妈出事了!在前面十字路口......"
她扔下书包就跑。等她赶到医院,只来得及看到母亲苍白的脸。据目击者说,一辆摩托车闯红灯,妈妈躲闪不及滑倒,后面的货车刹车时已经太晚。
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了争吵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令人窒息的沉默。爸爸似乎又矮了一截,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半夜,陈雨会听见收音机里传出断断续续的音乐声。
父女俩就这样各自生活着,像两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家里似乎总是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妈妈生前最爱用的清洁剂。餐桌上两人偶尔碰面,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各自扒拉碗里的饭。陈雨有时觉得,这饭里好像被谁撒了一把沙子,嚼在嘴里又涩又苦。
大学毕业后,陈雨进入了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她拼命工作,希望能够用忙碌填满内心的空虚。渐渐地,她在公司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团队里的骨干。
直到三年前的一个深夜,她接到医院的电话。
"请问是陈雨吗?您父亲陈默因心梗被送来急救,情况很危急……"
当她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临终前,他握着值班护士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告诉我女儿……钥匙……在……"
没等说完,心电图就变成了一条直线。
为了给父亲治病,她东拼西凑借了不少钱。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她便将父亲的遗物匆匆打包,塞进了储物间。生活依然按部就班地继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上个月,她和好友姚璐对话,才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话。那个周末,她终于打开了尘封三年的纸箱。
箱子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一个深褐色的皮夹子。皮夹子里装着一封泛黄的信和一把铜钥匙。信封上写着:"给雨儿"。
"亲爱的雨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让你在成长过程中缺少了太多关爱。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每次看到你,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在西湖区静安路127号,有一套160平米的房子。钥匙就是打开那扇门的。那里藏着一个秘密,也许等你知道真相后,能对爸爸的过去有更多理解。
永远爱你的父亲"
03
初春的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陈雨站在静安路127号楼下,反复确认着手中的地址。这是一栋建于90年代的住宅楼,红砖外墙已经被岁月染成了深褐色,铁制的雨水管上爬满了铁锈。但因为地段好,这栋老楼依然很抢手,楼下的门卫都换成了指纹识别的电子门禁。
"您是来看谁的?"门卫从玻璃房里探出头。陈雨掏出父亲的遗物交接单,上面清楚地写着1102室的门牌号。门卫扫了一眼,按下按钮放她进去。
老旧的电梯发出吱呀声,缓缓爬升。陈雨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个个跳动:8、9、10......她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父亲从来没带她来过这里,她甚至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套房子。
电梯在11楼停下,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
1102室在走廊尽头,房门上挂着一把老式挂锁,铜色的锁身已经被岁月磨得发黑。她从兜里摸出钥匙,手心全是汗。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好几下才对准,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咔嗒"一声,锁开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夹杂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关处的灯开关摸了好几下都没反应,大概是年久失修,电路出了问题。她只能借着外面的光线打量着屋内。
装修出乎她的意料:灰白色的墙面上隐约可见些许斑驳,深色的实木家具上落了薄薄的灰,但依然能看出做工考究。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虽然看不真切,但框子的样式和尺寸都非同一般。这完全不像是父亲的风格,倒像是某个品味优雅女性的住所。
客厅里有架立式钢琴,黑漆漆的琴身在暗处显得格外突兀,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琴盖上积了一层灰,但琴罩整整齐齐地叠在一旁。
陈雨摸索着往里走,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突然,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她吓得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装饰架。"谁、谁在那儿?"
她强作镇定地问道,却没人回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她握紧了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壮着胆子走向厨房,还没到门口,忽然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幽暗的光线下,她看见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深灰色的羊毛衫,正端着一个杯子。男人的身形很高大,逆光站着,脸部的表情看不真切,但能感觉到他也愣住了。
"你是谁?"陈雨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后退,手在墙上摸索着找到了电灯的开关。灯光倏地亮起,惨白的日光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中年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