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您又在画房子了。"刘晓芬轻轻拿起母亲手中的铅笔,望着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眼中浮现出一丝心疼。
母亲 陈月兰抬起浑浊的双眼,呆呆地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回家,我要回家……"
01
刘晓芬是北京一家商场的导购员,每月五千块的工资,要负担房租、生活费,还要照顾患有痴呆症的母亲 陈月兰。
每天早上五点,她就要起床给母亲熬粥。
母亲脾气古怪,有时候一顿饭要喂两个小时,她常常要请同事帮忙换班才能按时回家。
商场领导几次暗示要辞退她,好在同事们都了解她的难处,经常主动帮她完成销售指标。
每到月底,大家还会把自己的业绩分给她一些,让她能够勉强保住这份工作。
尽管生活艰难,但她从未放弃过对母亲的照顾。
白天上班前,她会把母亲的午饭准备好,放在电饭锅保温。
晚上下班回来,总要先给母亲擦洗身子,换上干净衣服。邻居们都说,这姑娘太孝顺了。
这天下班回家,刘晓芬发现房东王大姐正在门口等她。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月的房租她已经按时交了,王大姐找她准没好事。
果然,只听王大姐说道:"晓芬啊,实在不好意思,这房子下个月要收回去了。我儿子要结婚,这边要装修。"
刘晓芬心里一沉。这几年,为了方便照顾母亲,她特意租在这个位置。
这里离菜市场只有两条街,楼下就是社区医院,母亲有个头疼脑热的,看病都很方便。虽然房子老旧,但租金便宜,一个月才一千二,离自己工作的商场也就四站地铁。
如今要搬家,不知道还能找到这样合适的房子吗?
她打听过附近的房租,最便宜的单间都要两千多,还不带独立卫生间。就她这点工资,再高的房租就真的付不起了。
"好的,王大姐,我理解。"刘晓芬强忍着泪水,转身回到屋里。
母亲还在画着那些看不懂的线条,嘴里念念有词。
自从得了病,母亲就总是画这些歪歪扭扭的四方形,像是房子,又像是什么符号。问她在画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晚上,刘晓芬翻看租房信息到很晚。手机屏幕的光照得她眼睛生疼,可她不敢开灯,怕吵醒母亲。
北京的房租太贵了,像她这样的工资,根本租不起好一点的房子。
同事建议她把母亲送养老院,自己租个床位算了。可一想到母亲的情况,她就不忍心。养老院一个月至少三四千,而且谁能保证会好好照顾母亲?
正发愁时,她听见母亲在喊她。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完全不像平时的含糊不清。
02
"晓芬,你过来。" 陈月兰的声音异常清晰,和平时的含糊不清完全不同。
刘晓芬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母亲床前。
只见母亲坐得笔直,眼神清明,哪还有半点痴呆的样子?
"妈,您……"
"孩子,对不起。" 陈月兰紧紧抓住女儿的手,"这些年,我一直在装疯卖傻。"
"什么?"刘晓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在北京,有一座四合院。" 陈月兰的声音有些发抖,"就在东城区,那条记载着我们一家悲欢离合的老胡同里。"
刘晓芬呆住了。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家里很贫困,可现在母亲却说他们有四合院?这怎么可能?
陈月兰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尘封二十八年的往事。
03
"那是一九九五年的秋天,你才五岁。" 陈月兰的眼神变得异常清明,"那天你发高烧,我去药店买药,回来时听见屋里有说话声。"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记忆:"你父亲赌博欠下巨款,整整六十万。债主老刘逼着他卖掉祖传的四合院。他不敢告诉我,暗地里把房产证给了债主,连个手续都没办。"
"我躲在后门偷听,听见老刘说:'这房子至少值三百万,你就签个字,我不但免了你的债,还给你一百万。'你爸说:'那我老婆那边怎么办?'老刘冷笑:'这还不简单,等拿到房子,我派人送她们母女去西天。'"
陈月兰的声音颤抖着:"我听完吓傻了,蹲在后门口不敢动。老刘又说:'明天一早我带人来办手续,今晚你把她们看住了。'等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我趁你爸睡着,偷偷从他包里拿回了房产证。"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用床单把你包起来,从后窗翻出去就跑。跑到火车站,随便上了一趟车。一直跑到火车终点站,才知道到了石家庄。"
"后来听说他们到处找我们,有人放话要剁了我的手。我害怕极了,整夜整夜睡不着,生怕他们找到我们。思来想去,我就想出装疯卖傻这个办法。这样即使他们找到,看我这样子,也不会觉得我还留着房产证。"
"这么多年,每次一听到敲门声,我都吓得发抖。每次换房子,我都要先检查后门能不能逃生。这房产证,我一直贴身带着,后来怕你发现,才藏在床板下面。"
刘晓芬听得心惊肉跳,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半夜惊醒,有时还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带着她在屋里躲来躲去。原来这些年,母亲一直在用这种方式保护她。
"妈,那房产证还在吗?"
陈月兰掀开床板,从里面摸出一个缝得严严实实的布包。布包里还有一个油纸包,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本已经发黄的房产证。
"你外公留下的这座四合院,我们就住在东厢房。院子中间有棵老槐树,每年春天都开满白花。你小时候最喜欢在树下玩,总是捡花瓣回来给我。"说着,她从布包里又掏出一片干枯的花瓣。
"现在是时候了。" 陈月兰握着女儿的手说,"老刘早就死了,你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房子,我们该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母女俩来到东城区的老胡同。拐过几道弯,在一棵古老的槐树下, 陈月兰突然停下脚步:"就是这里,槐树还在。"
陈月兰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扇红漆斑驳的大门,眼泪夺眶而出:"都是老样子,连门环都没换。"她指着门楣上模糊的牌匾:"你看,这就是你外公的字。"
刘晓芬按响门铃,等了好一会儿。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睡衣,看到门外的母女,脸色明显变了。门缝里传来电视声和早餐的香味。
"请问你们找谁?"男子的语气不太友善,还想把门关小一点。
"这是我家的房子。" 陈月兰挺直腰板,平静地说。
"你们搞错了吧?"男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房子五年前我就买下来了,有房产证为证。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报警。"说着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一位老妇人看到 陈月兰,脸色煞白,转身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