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旧军人范绍增在民国时代以粗犷讲义气著称。前些年四川电视台拍摄的《哈儿师长》塑造了一个表面大大咧咧,实则精明的人物。当时四川军阀混战,渐渐两大巨头胜出。一个是川东的刘湘;一个是川西的刘文辉。虽然两人是一个家族,刘文辉是刘湘的‘“幺爸”。权力之争,骨肉不亲,“一川不容二流”。
刘文辉暗地花钱收买刘湘手下大将范绍增、蓝文斌。四川军阀混战时期,拥兵将领朝秦暮楚比比皆是。范绍增也是后投刘湘的将领。范绍增收到刘文辉三十万大洋的支票,思来想去,还是认为跟着刘湘有“油大”吃。故向刘湘报告了刘文辉送钱挖墙脚的事。刘湘对范绍增的忠心深表嘉许,说:给你就拿着花吧。范绍增大为感动,又说:蓝文斌也收了。而蓝文斌没有主动报告,从此坐了冷板凳。
范绍增拿出一二十万大洋在重庆由上清寺往大溪沟的马路边修了一座中西合璧的公馆,取名“范庄”。此建筑里有亭台阁榭、怪石奇葩、绿树掩映;还有网球场、游泳池、台球馆,范绍增此人既烧香拜佛又看电影骑自行车。在此金屋藏娇,打网球、踢足球,娱乐放松,招待客人。“范庄”的大门上对联一副:“把酒涤烦襟,任世界变乱纷乘,地似桃源湛息影;凭栏舒画眼,喜风月流连共话,园非金谷也陶情”。
范绍增出身旧社会,家境富裕,长大后位居高官,娶七八个姨太太实属正常,但娶40个老婆,确实有点厉害。
因为老婆太多,这里只挑几个出名的说。
陈文兰。
她是范绍增的原配妻子,16岁那年嫁给14岁的范绍增。
国家推行“一夫一妻”时,范绍增身边只剩下7个老婆,其中就包括陈文兰。
冥思苦想后,范绍增决定将陈文兰留在身边。这样做,出于两个原因。
第一:陈文兰是正室,符合传统观念,不会被人嚼舌根。
第二:陈文兰当时已年近六旬,不便行动,离开范绍增,无法独立生活。
陈文兰陪在范绍增身边多年,范绍增念及旧情,不忍抛弃。
范绍增和7个老婆开完会后,决定将陈文兰留在身边,白头偕老,其他老婆则用钱财安抚,安度晚年。
叶邵芳。
她也在这7个老婆中。
范绍增开完会后,她不但没收钱,反而贴在范绍增身边,走到哪跟到哪。
在叶邵芳心中,她已经是范绍增的人,要陪他一辈子。
万般无奈下,范绍增只能把她送回四川老家,自己则和陈文兰留在重庆。
后来,范绍增病重,国家特批叶邵芳留在身边照顾,了却她的心愿。
杨秀琼。
她不在那7个老婆中,却是这40个老婆中,名声最大的。
杨秀琼,1918年生,广东人。1933年,她在当年的全国运动会上,囊括游泳项目所有金牌,赢得外号“美人鱼”。
在后来的远东运动会上,她力挫菲律宾和日本选手,拿下三枚金牌,威名远扬。
1936年,她参加柏林奥运会,可惜由于长途跋涉,体力不支,未能取得成绩。
杨秀琼年少成名,风光无限,在19岁那年嫁给范绍增,成为他的第18房姨太。
婚后不久,杨秀琼看破红尘,远渡重洋,与范绍增和平分手,独自一人前往加拿大。
上面这三个老婆,算是比较出名。
范绍增由“嗨袍哥”到军队在四川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范绍增也被贼惦记上了。按说范绍增也是个人精,不想也上了一回大当。丢失了一笔数目颇大的黄金。然而,范邵增却因此结识了上海滩大名鼎鼎的杜月笙。
“范庄”一起,范绍增的名声大噪,来看稀奇的人不少,四周绕看“范庄”。“范庄”里的人看见外面的围观者不以为意。一天下午,“范庄”里的人看见一个白发老道盘脚坐在庄外的一个石头上。接下来几天都看见老道。有一天中午突然大雨降临,老道不躲不跑任凭雨水浇灌。庄里的人都感到奇怪。雨来得急,去得快。停后,老道不见了,但是老道坐过的地方还是干燥的。湿的中间一个屁股轮廓。
“范庄”里的站岗的、打扫卫生的便议论开了:这个老道不简单;只怕有些古怪;莫不是真的神仙?还有的不信邪:只怕是骗子。大家议论一番散开了,心里都对老道打了问号。
过了几天,老道又出现了。身挎布囊,项系念珠,手持佛尘,在“范庄”附近转悠,可转眼不见了。到下午,“范庄”里的闲人注意到老道在“范庄”对面光秃秃的小山丘石头上盘腿打坐。闲人们嘲讽:这老道是脑壳不清白下起雨来,不淋死他。老道坐着不动,众人看了无趣逐散了。
第二天早上,闲人们想看看老道,却不见踪影。但是老道坐过的灰白的石头上却出现了一丛绿色。闲人(卫兵)好奇,走近细察,才发现老道坐过的石缝里冒出一丛青葱的芦苇样的植物。回去一说,惹得一众闲杂人等过来瞧稀奇。那丛植物又像芦苇又像水竹,都说不上是啥东西,众人更好奇了。
又隔了两天,老道又现身了。他这次径直朝“范庄”大门口走来,虽然白发苍苍,脚步走得比年轻人还轻快。到了大门口,老道口里叼着一颗烟卷。问门口的卫兵要火点烟。卫兵有意为难他,都说不抽烟,没有发火之物。老道蹙眉一会,把烟卷从嘴里拿下,对着门神的眼睛杵了几下,烟卷自然冒烟了,老道不顾卫兵诧异的目光,施施然离开了。
门口卫兵进庄园一说,众人都轰动了,传到范绍增耳朵里。范绍增见多识广,根本不相信。可是佣人说、卫兵说,抵不住众人都说确实有这事,也就将信将疑起来:你们都说是真的,我就当面考考他。你们告诉那老道,只要我随时喊他,他随时到,我就信了。卫兵队长立马答应了。
说来也怪,范绍增急着想见老道,老道却不见了。范绍增等了几天不见动静就忘了这事。一天范绍增坐汽车到长江对面的老君山三清寺去,当汽车出门后,范绍增卫兵队长叫醒闭目养神的范绍增,让他看车外。
庄外的石头上盘坐着那位白发老道,一柄佛尘放在膝盖上,正襟打坐。范绍增笑笑,一心想到三清寺去,没有理睬老道。汽车乘轮渡过了江,开到山坡前,范绍增下车改坐滑竿上山。当范绍增一行上了半山腰,猛然发现那老道赫然坐在相隔石阶四五十米的一座小山丘,装束一样。正双手合十,一柄佛尘放在膝盖上闭目打坐。范绍增大惊:此老道难道会踏空过江?范绍增这下不疑有他,决心会会这个老道。
范绍增返回“范庄”后,又叫来卫兵队长如此这般布置后,要他明天如果老道再来,请他见见面。到底是不是有真章。
第二天,老道不负众望出现了。卫兵队长迎上前客气地:“道长,我们师长有请。”老道拿腔作调:“贫道乃山野之人,素来淡薄名利,不喜与权贵来往,贵师长身居高位,贫道不敢高攀。”卫兵排长打躬作揖,老道才勉为其难地跟着卫兵排长进了“范庄”。
进了庄园,卫兵排长把老道带进范绍增住的小院,快接近屋门口,还有十来米时,借故躲开了。老道有些纳闷。突然,从范绍增的屋子里窜出四条大狼狗,吠叫着向老道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