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媳妇是公主吗？居然不回婆家过年？11口人的年夜饭，难道要我一把老骨头折腾？”
母亲尖锐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膜。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是她第8次电话，已经吼了接近一个小时。
“她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们村里人老土，配不上她这个城里的大小姐？”
母亲的语气更加激动，连珠炮似的质问让我头痛欲裂。
01、
前天晚上吃完饭，小雅在厨房一边洗碗一边说：“老公，今年咱俩各回各家，分开过年行吗？”
“怎么了？”我放下手机，走到她身边搂着她。
“我妈上个月住了几天院，虽然现在好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想提前回去多陪她几天。”小雅声音不大，眼眶有些发红。
“就因为这个？”我有些不解，往年过年，小雅虽然也会念叨想家，但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直接提出要分开过年。
小雅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可能……可能我不太会处理家里的事吧。你妈有时候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隐约明白小雅话里的意思，之前我一直选择回避。
我总觉得，婆媳关系是千古难题，只要自己不掺和，时间久了，她们自然会磨合好。
小雅这句话，突然让我想起去年过年的一幕。
母亲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大声说道：“小雅，你这菜做得也太咸了吧！大过年的，是故意找茬吗？”小雅当时端着盘子站在一旁，眼圈瞬间就红了。
我当时只觉得尴尬，想尽快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并没有注意到小雅的感受。
现在想来，小雅当时一定非常难过，不如过年就让她回自己家休息休息吧。
谁能想到我这个决定，让我妈反应这么大。
02、
电话那头，母亲还在不停地抱怨，中心意思还是那句：“难道要我一个人伺候这么多人？我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委屈？
我一下子想起来，这几年小雅在我们家真的受到很多委屈。
去年初六，家里十几口亲戚要来。
小雅从早上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备菜、炒菜、炖肉……她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工作。
我想进去帮她，刚踏进厨房，就听到二姑阴阳怪气地说：“呦，谁家不是媳妇做饭伺候公婆，你们这城里的就是矫情，做个饭还要帮手。”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看了看小雅，她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继续手上的活儿，仿佛没有听到二姑的话。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知道，在这种场合，我说什么都只会让小雅更难堪。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连个饭都做不利索。”三婶也附和道。
我讪讪地退出了厨房，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天，她就像个陀螺一样，在厨房和饭桌之间不停地转。这边刚给大伯倒上酒，那边三婶又喊着要瓜子花生；刚把水果拼盘端上桌，小孩子又吵着要零食。
而桌上的其他人，却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而且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时，母亲吃了一口，脸色立刻就变了，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提高嗓门说：“这么咸啊？小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连个菜都做不好！”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小雅端着盘子的手微微一抖，眼眶迅速泛红。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解释：“不是的，妈，我……”
还没说完就被母亲直接打断：“行了，别说了，耽误大家吃饭。”
饭桌上，大家开始推杯换盏，小雅想找个位置坐下，却发现桌边已经挤满了人，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给她留位置。
她默默地回到了厨房。
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委屈和难过，但我却什么都没做。
不仅仅是过年，平时家里、姐姐家只要有点事，第一个被叫回去帮忙的总是小雅。
我爸身体不舒服，母亲一个电话就让她放下工作赶回去照顾；我姐两口子忙，孩子没人接送，也是小雅每天早起晚归地接送。
如果小雅因为工作或其他原因没能及时赶回去，就会被母亲或者姐姐在亲戚面前抱怨，说她“娇气、不会干活”、“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甚至说一些更难听的话。
我以为这些都是小事，时间长了大家就能磨合好。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懦弱了。
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顾及母亲的面子，牺牲了小雅的感受，让她承受了这么多委屈。
03、
还没等我想出来对策，我姐又来电话了。
“张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媳妇过年不回婆家，反了天了？”姐姐的声音尖锐刺耳，“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
我试图解释：“姐，小雅她……”
“她什么？”姐姐直接打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样由着她胡闹？”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母亲又发来的一连串语音消息：“……过年都不回来，你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啊？我们老张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听得心烦意乱，干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公司整理资料，前台的小姑娘跑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张……张哥，大厅有两位老人在闹，说是你父母！”
我脑子嗡的一声，连忙下去。
母亲正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哭诉，父亲则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不停地叹气。
大厅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赶紧把父母拉到一边，低声劝道：“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说，这里是公司，影响多不好啊！”
母亲一把甩开我的手，哭喊得更大声了：“回家说什么？我今天就要让大家都评评理！看看谁家的儿媳妇过年不回婆家！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
周围的人也开始八卦：“天呐！还有这种公婆，一看就蛮不讲理！让我我也不回去！”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岳父的电话又追了过来。
04、
“小刚啊，过年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顾虑我们，你们年后来也一样。”岳父的理解让我心里一阵温暖，相比之下，眼前的父母实在让我无地自容。
我告诉父母，岳父说了让小雅跟我回婆家过年，父母这才安静下来，答应离开。
刚才岳父这样说，不知道小雅怎么想的，我想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于是决定先回家跟小雅确认好。
我匆匆赶回家，发现小雅行李箱放在旁边，看来她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家了？
我赶紧喊了几声，切却没人应答。
走到卧室门口，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原来她在洗澡。
我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等着。无意间看到小雅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还亮着。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停留在微信界面，还有一条未读消息，发信人是“李明”。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
李明，是小雅曾经的“青梅竹马”！难道他们……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对话框。
看完他俩的聊天内容后，我瞬间僵在了原地，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