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沈小姐,您确定要把自己的遗体捐献作为科研院的大体老师吗?”
“嗯,我确定。”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在文件上再次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如释重负。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你的病已经到中晚期,但你还年轻,我们医院也不是没有治愈的例子,不然……”
“不用了,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心愿,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麻烦你们来取走遗体。”
完成一切手续后,我如释重负长长呼了口气。
我的罪,终于要赎完了。
1
走出医院,苏泽安的电话打来。
“今天在做什么?”
不等我回应,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略带些不耐烦的意味。
“天上人间105,别让我等太久。”
我没有犹豫,打车去了他说的地方。
推开门的瞬间,屋里那一群非富即贵的公子哥扫过视线,语气玩味。
“沈秘书还真是听话,听说你千杯不倒,万杯不醉,这有不少大生意可都有你的来头,不知道今天我们有没有幸见识一下?”
“只要你今天能把这桌子上的一百杯酒全喝完,我们以后为苏总马首是瞻,助他永盛不衰。”
苏泽安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别让我失望。”
看着众人矫首以盼看好戏的样子,我毫不犹豫端起一杯又一杯酒。
即便胃里灼烧的刺痛感十分不适,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发抖,我丝毫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在我放下最后一杯酒时,与苏泽安向来不对付的大老板带头鼓起了掌。
“公司打理的头头是道,酒局上也毫不逊色,像你这样的在这里太屈才了,以后跟着我干吧。”
“我给你开原先十倍的工资,所有条件随便你提,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考虑。”
我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拒绝了他的好意。
在场的所有人不明所以,苏泽安对我的态度所有人有目共睹。
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要挖我,可我的态度始终坚决。
毕竟我留在他身边,是要赎罪的。
今天的合作如往常一样签订下来。
我熟练的上了苏泽安的车,在第一个路口下来自顾自打车回家。
酒精的刺激作用下,我没有注意到今天那辆车并没有离开,一直跟着我。
我实在太累了,无暇顾及太多,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大力拦住我的腰身带着我挤进房间。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丝毫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许久,他才将我放开,男人腥红的眼眸对着我,语气低沉。
“总是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到底是想赎罪,还是想让我心疼,留在我身边报复我?”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死死的攥紧手心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从始至终,我的目的都只有赎罪。”
这句话猛然将男人激怒到极点,苏泽安猛然将一旁柜子的东西摔落到地上。
他死死的瞪着我,仿佛想要把我吃干摸净,咬牙切齿道,“想赎罪?”
“那你去死啊,你就算死上十次百次,你的罪永远都赎不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苏泽安,哪怕我死不足惜,也真的要死了。
不等我开口,苏泽安的手机响起。
是他的未婚妻吴嘉嘉。
看清楚来电姓名,苏泽安转过身平复自己的情绪,再开口声音如往常般低柔。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轻声哄着,转身离开。
听到窗外汽车的引擎声响起,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适,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意识到自己面前满是一片刺目的血红。
2
触目惊心的红色让我呼吸一滞,我想强撑着力气起身,一阵眩晕袭来我猛然摔倒在地。
浑浑噩噩间,我仿佛又回到从前。
在科研组学习时,我和苏泽安,苏老师一同散步。
苏老师话里话外满是对我的满意,“阮阮,这周末我有个团建活动,可以带家属,我没有女儿,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苏泽安一把将我扯进怀里,语气不悦,“妈,我女朋友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间,好不容易能陪我了,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阮阮你快看他,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妈妈忘记了,好好好,不打扰你们……”
那时候的美好时光,就像是一场梦般……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在上学的时候得到苏老师的赏识,与其说是师徒,更像是闺中密友。
苏泽安是她唯一的孩子,学校出了名的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向来清冷金贵不近女色,却在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像变了一个人。
他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为我提前准备好上课所有需要的东西,陪我读书学习研究新课题,对我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记得有一天,在冰天雪地里,苏泽安担心我冷,主动将我捆在他厚厚的大衣里。
那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我禁不住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是你妈妈最得意的门生,你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才愿意对我好?”
他脸色一沉,良久的注目之下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沈阮,你是笨蛋吗?”
那天之后,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好景一直持续到我们准备婚礼拍婚纱照那天。
苏老师担心我被别人说风凉话,以老师为名为我添置嫁妆,亲自驱车到几百公里外为我打制凤冠。
同样是那天,我们因一个研究项目拌了几句嘴,她几日没同我说话,却还是亲自去取凤冠。
可她却在回来的路上意外遭遇泥石流,在警方找到她的尸体时。
她怀里还死死的抱着那顶凤冠,即便凤冠上的簪子已经簪进她的肉里,也不松手。
苏泽安见到母亲惨不忍睹的尸体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死死的掐着我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的质问我。
“你为什么非要那顶凤冠?你为什么非要让她来取,你明知道她来取为什么不替她看路段和天气!沈阮!是你害死了她!”
我说不出一句话回应,在这场灾难中,该死的人是我。
至此。
我失去了记忆里第一个母亲。
与自己的挚爱反目成仇。
好在如今我终于要解脱了。
我的遗体将会捐赠给苏老师最得意的研究院,去完成她一直意难平的项目。
我也可以亲自下去给她赔罪,而苏泽安也再不用饱受我的折磨。
不用每一次见到我,失去母亲的痛苦都要再一次涌上心头。
“别去,我不要了……”
我从梦里醒来后已然泪流满面,正躺在医院的床上。
我一直以来的主治医生许京泽,正坐在我的床边陪着我。
他手里正摩挲着我的检查报告单,短短几行字,他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又一遍。
察觉到我醒来,他眼眶泛红,清了清嗓子,“感觉怎么样?”
话落,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大量饮酒无非是在加重自己的病情。”
“是他逼你的,对吗?”
“阮阮,离开他我们好好治疗好不好?只要最差的结果还没发生,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我强撑一抹笑,“最后一段时间,我只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许京泽见我坚决,陪我输完液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打车去了公司,今天要陪苏泽安谈一个重要的合作。
我没想到,今天晚上他把他的未婚妻带来了。
见到我的出现,吴嘉嘉不由得扬起下巴,“沈阮,说实话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但凡换一个人早就无地自容,不知道在哪上吊了。”
吴嘉嘉也是苏老师的学生,更是从前苏泽安的小迷妹。
从前一直低我一头,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她名正言顺的陪在苏泽安身边,理所应当对我百般折磨羞辱。
自顾自抱着怀里的文件站在一旁,不理会她的话。
苏泽安从一旁走了过来,吴嘉嘉顺势钻进男人怀里。
男人并没有异样,在视线挪到我身上时,冷了脸色。
“谁允许你今天过来的?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等着,让人看了笑话。”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嗯。”
京城已经入冬,外面的温度少说也要有零下十度,没有任何挡风的地方。
我木讷的站在门外,整个人浑身僵硬站在冷风里,这场酒局才终于散场。
注意到我的身影时,苏泽安脸上的喜色瞬间消散,“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将吴嘉嘉打横抱起,生怕人冻着,宛若当年……
在经过门外装饰作用烤火的火炉时,吴嘉嘉将自己的戒指丢进火炉,惊讶出声。
“泽安,我的戒指不小心掉下去了,这可是你为我定制独一无二的,怎么办啊泽安……”
在男人怔愣的片刻,她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捡,苏泽安挡住了她的动作,冷冷的瞥向我。
“你去捡。”
我扫了眼那熊熊燃烧的火炉,就算伸手去捡戒指,火也能烧到我的肩膀。
一旁的服务员想拿来工具,苏泽安挡住了服务员的动作。
我心中并无异样,看着男人将人揽在怀里后退半步。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将手伸向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