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和方玉兰是大学同学,不过并不在一个班级,而是在同一学院内,我的专业是建筑工程技术,她则是建筑装饰工程技术,名称差别并不大,很多基础学科也都是一样。我们学院院长曾经评判,说我们这俩专业可以无缝切换,当然,我们经常在一起上大课,彼此也算是认识,熟悉却谈不上。
方玉兰是山东德州陵县人,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尤其她爸爸是县处级领导,后来她之所以能和我一起分配到省建筑设计院,也是她父亲做了工作,毕竟在当时,乃至现在,女生就业都不容易,待遇好的单位更是习惯挑挑选选,建筑设计院属于副厅级事业单位,对入职人员要求非常高,我们那年一起入职的共七个人,方玉兰是唯一女生。
入职校招要笔试面试,我们学校只是211,不属于985,本来按照设计院最初设定,都进入不了人力资源部招聘主管的法眼,我是因为在校期间考取了国家一级建造师,还是国家注册安全工程师(建筑行业)、学生党员、学生会干部等等,靠这些加分项才得以入围。相比较我的优秀,方玉兰在学校里的表现可谓平庸,也许她唯一出色的就是文体方面了,她唱歌唱得很好听,尤其喜欢唱陈淑桦的《笑红尘》,我也是通过那首歌认识她的。
方玉兰个子很高,脸型也属于那种标准的北方女人样子,颧骨偏高,记得有个当年的相声作品形容女人脸长,说: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流到腮边。我总觉得就是描写方玉兰的。在我老家高唐,对于这种脸长还有种比喻,那就是LV,嘿嘿,不是名牌包包啊,是驴!可平心而论,方玉兰脸长并不难看,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也就是有些楚楚动人,她左眉和左眼中间有粒红痣,颜色并不明显,不认真看是发现不了的,但这个红痣在我们学校很出名。
我们学院有位教授是专门研究建筑规划的,他可谓学贯古今,不但懂建筑知识,还会看风水面相,当时他评判过我们专业的学生时,就专门说过方玉兰,说这是旺夫相,将来找的老公一定位高权重。为此学院里有好几个男生都追求方玉兰,当然不包括我,我上大学第一年就有了女朋友,大四时分手的。
在大学时和方玉兰交集并不多,也并不是不说话,我俩老家相距不远,坐火车都是在山东的德州火车站下车,不过我要再坐大巴回家,她则是有专车来火车站接站,有一次她还让接她的专车送我回过高唐县,不过有且只有一次。山东人老乡情结比较重,大二时曾经有个神经病学生追求玉兰,被拒绝后居然对着玉兰大打出手,我当时正在现场,一个炮锤就让那小子满脸开花,为此我还差点受处分,但玉兰坚持我是见义勇为,事情的处理结果是打女人的学生被送去医院做精神鉴定,后来就被劝退了。为此方玉兰请我吃饭,是五个山东老乡的小聚餐,我当时的女朋友还为此吃过醋,这所有的故事都随着毕业烟消云散,只是没想到,我居然会和方玉兰分到同一个单位。
设计院有近八百名员工,此外还有离退休人员五百多人,对外一直自称为千人大所,不过这并不是它行政级别高的唯一原因,其实从建筑行业的地位乃至技术水平来说,设计院都是省内建筑行业第一号的,技术部门内设共有七个研究室,我在第三研究室,办公地点在设计楼三楼,方玉兰则在第四研究室,四楼,她总是开玩笑说压我一头。不过我俩的单身宿舍都在宿舍楼同一个楼层。
可能是因为我们俩同学的缘故,方玉兰经常到我房间来找我,那时单位食堂只提供午餐,早餐和晚餐都是自己解决,当然,单身宿舍里也都有标配的厨具,只是我并不会做饭,就是烧开水还动不动把水壶烧干,至于吃饭那就是千篇一律的煮面条和炒鸡蛋了。方玉兰做饭水平也不高,可喜欢钻研,动不动就说自己学会了一道新菜,比如说麻婆豆腐、糖醋鱼、麻辣炒鸡等等都被她操练过,亵渎了这些菜名啊!她喜欢到我房间的厨房操练,弄得我房间整天都是乌烟瘴气。我吃过她炒的新品菜肴,怎么评价呢,我觉得她能把菜炒熟就是成绩,有一次在我房间炒辣子鸡,辣椒显然放多了,整个楼层都弥漫着烟熏火燎的味道,有人打119,说我们那里失火。其实我更觉得是放催泪弹。
我也并不傻,能察觉出方玉兰似乎对我有点那方面意思,可也说不出来什么原因,总觉得我俩不般配,她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生。我从高中开始就对有点清纯情结,也就是喜欢那种小巧玲珑且带点灵气的女孩,方玉兰的长脸总让我又想起高唐县特长。
好几次我和方玉兰在一起聊天,她说研究室里有阿姨给她介绍对象,阿姨还问她大学谈过恋爱没有。她说自己大学情窦未开,也暗暗喜欢过一个男生,不过对方没表白她也就不会主动,我当时打抱不平,说那个男生真傻!她哈哈笑了起来,说就是没缘分罢了。若干年后我想起此事,能明白她说的那个男生是谁,的的确确,我没说错,那个男生真的很傻很天真。
女人往往认为男人是真的傻,却不知道很多傻都是装出来的。我那时工资不高,可野心并不小,至少在找女朋友这件事上,我对于学历是没有什么要求的,不过相貌上就一定要好看,我属于外貌协会的,这不是幼稚,相反是对男人的一种肯定,毕竟一天到晚要面对的女人,就好像要阅读的书一般,没有人稀罕外文版的吧,至少我不喜欢。
曾经有段时间比较尴尬,因为单位上都说我在和方玉兰谈恋爱,甚至当时单位要分配房改房,单身职工也有名额,我去申请时,房改办的老李说:你不是和方玉兰要结婚了吗?干嘛单独申请?结婚房是二室一厅的标配,单身只是一室一厅。
我摇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偏偏那天晚上,方玉兰又来找我蹭饭,她说今天学会了一种鲁菜经典—九转大肠!我有点不屑,说那道菜吃不得,你知道大肠是装什么的吗?
她说洗干净了不一样吗?人家九转大肠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处理的好,我笑道:我觉得九转大肠就和青楼女子从良一样,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变成梁红玉或者桃花扇里的女主角。
这句话本是我信口说出来的,可没想到方玉兰有点恼了!当着我的面把买的大肠丢进了垃圾箱。这是我俩的第一次裂痕,不过很快就有了第二次。
那是在我们单位的资料馆,周日,我去查找一份蓝图,当时资料室还没有配置电脑索引,因此只能一层层的翻找,一上午无功,下午时方玉兰也过来帮忙,当时资料室里有点热也有点闷,我光着膀子翻来翻去,她忽然对我说:昨晚她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自己结婚了,让我猜新郎是谁?
我自然来了一句:不会是我吧?她笑了起来:你咋猜得这么准?是不是也做过这样的梦。
我当时说了一句很伤人的话:做梦都是相反的,你梦见咱俩举行婚礼,那就是咱俩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