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是宇宙的一瞬,是地球上的匆匆过客,是其所属种群的一份子,是其所属种族的后裔,是肉身、性格和思想的复合体,是家庭和社会的一员,
是某种信仰的支持者或者怀疑者,是某个经济体中的一个单位,或许还是一个国家的公民,一支军队中的士兵,
我们可能会在相应的学科题目之下——诸如天文学、地质学、地理学、生物学、人类学、心理学、伦理学、宗教学、经济学、
政治学以及战争学——来探询历史必须回答的问题:什么是人性,什么是人类行为的本质,以及人类的前途将会如何?
我们对于过去发生事件的认识,永远是不完整的,很可能还是错误的。
因为我们已经被相互矛盾的证据和存有偏见的历史学家所蒙蔽,也有可能被我们的爱国心或宗教偏见所曲解。
绝大部分历史都是猜测,其余部分则是偏见。
即使历史学家认为自己克服了诸如国籍、种族、信仰或阶级的偏见,他对史料选择和遣词造句的细微差别,都会暴露出他的私人偏好。
历史学家总是喜欢过分简单化处理问题,面对错综复杂的灵魂与事件,他们只能匆忙挑选一些易于处理的小部分事实,却不能真正的拥抱与理解它。
此外,由于变迁的加剧,我们过去得出的结论来预言未来变得更有风险。
现在是过去行动的积累,过去是现在理解的展开。这大概是我们所相信和期望的,我们试图通过整体了解部分,通过过去了解现在,
但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全体视角不过是一种错觉。
历史嘲笑一切试图强迫将其纳入理论范式和逻辑范式的举动;历史是对普遍化、一般化的大反动,它打破全部规则;历史是个怪胎。
历史与地球
人类历史是宇宙空间的短暂一点,而历史给我们的第一个教训就是要学会谦逊。
一颗彗星可能会在任何时候接近地球,让人类和各个物种在烟雾和热气中窒息;
也许微笑的太阳碎片会呈切线般陨落,以及其狂野的方式冲向我们,终结掉一切悲伤与痛苦。
当宇宙压碎人类的时候,人类仍然要比杀死他们的宇宙高贵。因为人类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而宇宙却对它自己的胜利一无所知。
历史条件亦受到地质条件的制约。地球表面的所有部分都处在不停地流动的状态中,人类在地球上的迁徙流动亦变幻莫测。
气候虽并不严重的控制我们,当它确实也对人类有所限制。人类的聪明才智往往是在克服了地理上的不利条件之后才出现的。
一代又一代的人对地球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强,但人类注定都会变为土壤中的画室。
地理是历史的母体,是历史的哺育之母和训练基地。而科学技术的发展,则使得地理因素的影响变小了。
地形特征和轮廓,或许会为农业、矿业或商业的发展提供机会,但只有富于想象力和
首创精神的领导者,以及坚韧勤勉的追随者,才能将可能变为现实;
而且只有类似的组合,才能克服成千上万的自然险阻,创造出现新的文化。是人类,而非地球,创造了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