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牌创作与格律诗创作在新旧韵问题上的关注度差异,主要源于两者在形式、功能和历史演变上的不同。

当下词牌创作与宋词时代最大的区别在于文言文和白话文的差异,这一点在格律诗中同样存在。然而,格律诗凭借其鲜明的节奏感和整饬的结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脱离完全文言文的表达范式。而词牌作为长短句,甚至被称为“诗余”,特别是在北宋柳永改革体式、苏东坡拓展词牌主题之后,词牌创作逐渐分化为两个方向:诗歌化和散文化,即短调小令和长调的创作差异。随着修辞手法的不断进步,南宋以后的词牌创作仍以婉约为主,整体上更偏向于“散文诗”化的文字结构,而非节奏感极强的格律诗化结构。

词的产生本就依托音乐变化,吟诵性较弱,更符合散文特征,尤其是篇幅增长之后。

如今讨论词牌和词话时,平水韵和新韵的差距依然存在,但已不像读唐宋诗歌时那么明显。这是因为清朝戈载的《词林正韵》弱化了这一区别,综合了平水韵的自身演变,并结合了北方话的发音(与现代普通话有传承关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填词创作时一般默认使用《词林正韵》——它甚至比今天的新韵容错性更强、更好用,既能向上兼容平水韵,又能向下兼容新韵,何乐而不为呢?




反过来,今天的词牌如果有吟诵问题(包括阅读古人作品),大部分都出在兼容的平水韵发音上。但这并不重要,只需将赏析与创作分开即可——我们无法把古人从土里挖出来,告诉他发音不准并让他修改。因此前人作品的用韵方式必须接受,这是既成事实。然而这并不影响今天的创作,反而提醒我们:今天的创作,就要用今天的发音押韵。至少在不久的将来,后人还能读懂我们的韵文,而不必考虑是否要把我们挖出来,去印证语音发音的变化。

《词林正韵》是可以满足今天填词需要的,但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要在创作中规避掉它兼容平水韵部分的发音差异字。

另有原因就是诗词创作本身在今天已经不是主流。诗写起来简单明了,谁都可以插上两句,所以讨论的多,词牌却少有人敢于批驳,因为其本身需要的知识涵盖更广,规则要求更细。讨论词牌时,就很少有人会涉及《词林正韵》和新韵的问题,因为没必要。

何为押韵?就是韵母要一致。不要以平水韵或《词林正韵》为借口,强行使用不符合现代发音的押韵字。没错,这些字在古韵中是押韵的,但以现代标准来看,这样的作品是不及格的。为什么在今天还要写以前的发音呢?现在的读者,包括你自己,都不会用那种发音来读,为什么要写成这样呢?这不就是摆谱吗?证明自己学会了十三元、平水韵,证明自己比他人厉害,不是普通人。其实这些东西只是一些基础,不值得炫耀。包括用典,只要典故与整体文章的意境不符,就不要使用。

不要没有古人的命,却得了古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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