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母亲三岁那一年,姥姥去世了。
姥爷膝下虽然有三个孩子,但是他自己却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潇洒日子。
年龄小小的母亲,是靠着大姨和大舅互相拉扯着长大的。
大姨虽然很强势,但是对母亲却很好,都说“长姐如母”,这四个字在大姨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那个穷苦的年代,大姨不但养活了母亲,还让母亲读完了小学。
大姨出嫁之后,接着大舅成家了。
舅妈的到来,让母亲的日子有些不好过了。
舅妈天天嫌弃母亲在家里白吃白喝,母亲为了不让大舅为难,母亲一直忍着。
就这样,母亲又忍了五六年,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
经媒人撮合,母亲和父亲走到了一起。
父亲兄妹三个,父亲上面一个姐,下面一个弟,父亲排行老二。
母亲和父亲相亲的时候,大姑已经成家了。
对于母亲和父亲的事情,我的奶奶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她反对的理由是:“从小没娘的孩子,骨子里像个野丫头似的,没有家教,嫁到我们家,很难管教。”
父亲说奶奶:“娘,每个人都是他自个,为什么老想着去管教别人呢?金凤只要做的对,咱们就夸赞她,做错了,她也明是非的。”
父亲觉得,母亲好歹读完了小学,也多多少少认识些字,认知上,总比那些不认字的农村妇女好多了吧。
父亲其实娶母亲,其实也是看中了母亲认识字。
不管奶奶是否同意,父亲都把母亲娶进了家门。
奶奶自然也是处处看不上母亲,刚结婚的第二天,奶奶趁父亲去县城干活,以最快的速度,扔给母亲一口锅,十几斤白面,二十来斤玉米面,两床被子,把母亲赶到了村东头的老宅子里,就相当于分了家。
老宅子说的好听一点,叫看宅子,说的难听一些,连土坯房都不是。
三间茅草屋,外面下大雨,里面漏小雨,外面刮大风,里面穿“过堂风”。
父亲傍晚来到家后,看见母亲不在家里,就问奶奶:“娘,金凤到哪里去了?”
奶奶没好气的说:“在村东头老宅子里,你今天早上刚走,她就吵着要和我分家,还说住到村东头的老宅子里,离我远远的。”
…………。
父亲没等奶奶说完,就快速的去了老宅子里。
此时的母亲正从邻居家借了几张纸来,仔仔细细的糊着窗户。
父亲看见母亲,就连忙把奶奶说的话,学给了母亲听,父亲一边学,一边责怪母亲分家这么快干啥。
母亲听完后,问父亲:“我就那样的人吗?是你娘趁你不在家,把我赶出去的。”
母亲接着把奶奶说的原话说给了父亲听。
父亲听后,也生气了,站起来就去找奶奶说道说道。
母亲拉着父亲说:“算了,来来回回的吵架,到时候让村民们看了笑话,咱俩住到这老房子也不错,好好挣钱,盖上新房子也就三五年、七八年的事”。
母亲的一顿说劝,父亲这才打消了心中的怒火。
家是分了,可是这仅有的粮食也不够吃啊。
父亲于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外面干活挣钱,母亲则勤俭持家的操持着家务,没事时就去三分田地里收拾庄稼。
夫妻二人把努力发挥到了极致,日子也算是勉勉强强过下去。
那时候,我爷爷奶奶的条件相对来说会好一些。
二叔小学毕业后,就跟着爷爷学厨师,方圆几个村的红白喜事不但请爷爷过去做饭,最重要的是,爷爷还在乡公社里的食堂做饭。
爷爷的身份相当的荣耀,以至于别人见了二叔也是恭恭敬敬的。
那时候白面粉、肉类,都很紧缺,可是奶奶家的饭桌上,一星期都要吃上好几次的大白馒头,至于肉类的吃食,也是经常能见得到的。
没有我在的时候,父母吃啥也都无所谓,两个人的感情很好,日子虽然穷,但是也甜蜜。
一年半后,我和妹妹来到了这个世上。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
我们姊妹两个的到来,不但带给了父母惊喜,又让这个本来捉襟见肘的家更加捉襟见肘了。
家里面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饿的我够妹妹哇哇大哭。
父亲再努力的在外面做泥瓦工,也仍然养不住这个我们姊妹两个。
有一次,母亲实在没办法了,前面抱着我,后面背着妹妹,来到了奶奶家,想让奶奶给口吃的。
奶奶这时候正在做饭,地锅里正炖着白菜豆腐和蒸的白面馍馍。
奶奶看见母亲,心里明白了许多,对母亲说:“咱们都已经分家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
母亲不但没有要过来一口吃的,奶奶还夹枪夹棒的给了母亲一顿难听话,母亲气的扭头就走,一边走,还小声的哭着。
就在母亲快走到胡同口拐弯的时候,二叔从后面叫住了母亲,趁四下没人,塞到母亲手里两个白面馒头,接着又给了母亲五元钱。
二叔对母亲说:“嫂子,这些吃的,还有这些钱,你先拿着,别苛待自己和两个孩子,改天我再给你送去一些,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好的。”
二叔说完,还没等母亲说话,扭头就跑开了,估计二叔也怕奶奶发现骂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