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作者:拾光行古今 素材:传闻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在旧时代,戏曲演员虽说是艺术表演者,却被归为下九流,不仅要吃尽苦头学戏,更令人心酸的是,很多人从小就被当作玩物对待,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男女之分。

为了迎合观众猎奇的心理,他们不得不表演一些低俗的戏码,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使用真实的刀剑道具演出。

这些人在台上演绎着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可台下却要忍受着无休止的练功之苦,同时还要背负着「贱民」的身份,承受着各种欺凌和侮辱。

那时候专门训练「跷功」的小男孩们,必须模仿缠足女子走路的姿态,脚尖轻点地面,脚跟悬空,走路时要保持腰部平稳,肩膀微微摆动。

接下来的这个故事,正是那个动荡年代里,戏子们血泪交织的人生写照。



光绪二十六年,北京城内。

八国联军的炮火声震天动地,可戏园子里的锣鼓声却丝毫不减,仿佛要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驱赶外敌,又或者是想让人们沉浸在戏中世界,暂时逃避现实。

北京城已经危在旦夕,但南城大栅栏的广和楼依然热闹非凡。

场内熙熙攘攘,穿梭着端茶倒水的、叫卖零食的、贩卖戏单的小贩。最让人惊叹的是那些递送手巾的伙计,无论远近高低,都能准确投递,分毫不差。

这天晚上,年仅二十岁的何振山心情格外紧张。作为新晋头牌,他将首次在《红鬃烈马》中饰演薛平贵,一个已经迎娶丞相千金的角色。

按照规矩,他要压轴出场,是全剧最重要的角色。

舞台两侧的火把照亮了观众们期待的面庞。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位新科薛平贵的精彩表现。

何振山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炯炯,掀帘登场。他身着戎装,一袭白衣将服,手持马鞭。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英气,活脱脱就是从戏文中走出来的薛平贵。

刚一亮相,观众们就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几百人异口同声地喊着「好」,震动了整个戏园。大家都在称赞何振山的扮相出众,堪称绝代无双。

何振山明白,从今晚开始,自己终于要出名了!

能在这座曾经迎接过康熙皇帝的顶级戏楼获得如此认可,对一个戏子来说无异于平步青云。

看着台下热情的观众,何振山百感交集。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弟弟饿死,母亲被迫将他卖给戏班。七年寒窗苦练,出师后又供养师父三年才获得自由身,如今总算进入了名门戏班。

这晚的演出若能顺利完成,前程必定一片光明,日后定能在戏曲界大放异彩!

谁知在演唱《投军别窑》时,何振山忽感腹部一阵绞痛。当他唱出「你的父与袁平贵把仇结下,苦害我薛平贵所为哪般」这句时,腹中疼痛难忍。他心里暗想:糟了,肚子要出状况了!



此时他已经无法调动气息,虽然内心惊慌,但仍强撑着表情继续演出。汗水不断渗出,整件戏服都被浸湿了。

扮演王宝钏的演员很快发现了异样,但按照台上规矩,不能打乱节奏。遇到搭档状态不佳时,应当设法遮掩,于是她只好若无其般地继续演出。

何振山实在忍耐不住,按剧情该喊出「哎呀」然后接唱四句西皮摇板。可他刚喊出「哎呀」,肚子就像炸裂一般!

接着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一声巨响过后,污物喷涌而出,沾满裤子,顺着裤腿流入靴子,又从靴子溢出洒在舞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阵恶心袭来,当场呕吐不止。

刹那间,整个戏园子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台下顿时混乱起来,有人高声嘲笑:「快瞧啊!薛平贵前后都在喷水呢,快下台吧!」

随即,茶杯、臭鞋子、扇子纷纷被扔上舞台,谩骂声和干呕声此起彼伏。

何振山脑中一片空白,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了。他呆立台中,恨不得当场去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机灵的戏院伙计迅速跑上台,用衣服遮住何振山的脸,搀扶着他狼狈退场。

戏院老板和班主赶紧出面安抚观众,连连道歉,但今晚的损失已无法挽回。

不出一夜,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戏曲圈:新秀武生在台上当众出丑!何振山的前程就这样毁于一旦,再难在圈内立足。



何振山心如刀绞,眼看就要一举成名,却在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丑事。十几年的苦练付诸东流,前途尽毁。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上台前格外谨慎,连寒凉的东西都不敢沾,怎会突然上吐下泻?

直到这场风波渐渐平息,真相才水落石出。原来是遭人暗算!此前一个戏班多次邀他加盟被拒,那老板居然指使班里一个管事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泻药。难怪那晚的茶水味道格外浓重。

得知真相后,何振山第一反应就是要找那些害他的人讨个说法。但仔细想来,又觉无计可施。自己只是个卑微的戏子,既无权势又无财力,又拿什么去讨回公道?

当众人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避而远之之时,何振山的恩师却始终没有放弃他,派人传话要见他一面。

抵达师父家的那天,何振山看到一群正在练功的小男孩,不禁勾起了往事。这些童伶们的身影,让他回想起自己当年学艺时挨打的岁月。

多年未见,师父已经苍老了许多。

何振山跪在师父面前,屏气凝神。良久,只听师父长叹一声:「振山啊,为师教了几十年的徒弟,就属你最有出息。这次的事我都听说了,不怪你。不过,你要想继续在这行做下去,就得离开京城到外地演出;如果想留在京城,那就只能离开舞台了。」

何振山眼含热泪,明白师父已经为他做好了打算,跪地叩谢:「弟子愿遵从师父的安排!」

「振山,这就是你的宿命,也是你的历练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何振山从此退出了大舞台,转而成为一名教席。

他未曾料到,京剧会成为他此生无法割舍的牵绊;更想不到的是,他竟在师弟的「风月戏班」中,遇见了那个意想不到的人。

离开舞台后,何振山在师父的小祥顺科班担任教席。

十二年间,他专心致志地培养后辈,深得师父器重,师父甚至有意将科班交到他手上。

这时民国政府已经掌权,孙袁之争正酣。但外界发生的事与何振山无关,他只知道,大清虽然覆灭了,但京剧依然有人欣赏。



何振山教学严厉,坚信不打不成器。因为他深知,上天不会给每个人都赐饭吃,入了梨园却吃不了这碗饭的人,注定一生凄凉。

他手持藤条,走向一排整齐趴在长凳上的小男孩。这些孩子都剃着光头,穿着粗布衣衫,露出布满红痕的臀部。

步入中年的何振山神色严峻,再次逐个打去,声音洪亮地训诫:「四功五法!唱、念、做、打四功!手、眼、身、发、步五法!必须勤学苦练,才能成为优秀演员!都听明白了吗!」

如今这批童伶已经经过半年多的基本功训练,即将开始分配行当,进行专业戏曲培训,所以何振山特别注重考察他们的基本功是否扎实,对京剧是否有了基本认识。

一群鸽子伴着鸽哨悠然掠过,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偷偷抬头张望,眼神灵动。何振山心下了然,这孩子适合演旦角。他没有上前责打,而是想起了自己当年坐科的往事。

他六岁入科班时,要不是家境贫寒,母亲也不会忍痛将儿子卖给科班。在普通百姓眼中,学戏就是入了下九流,与贱民无异,甚至比妓女地位还低,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连族谱都进不去。

何振山的母亲没想到,让孩子去学戏,竟是把他推向了更艰难的境地。进了科班就得签下契约,从此生死都由班主做主,和卖身无异。

更令人心酸的是,这个所谓的科班,实际上是个打着教授戏曲的幌子,专门培养陪客人物的场所。

正当何振山思绪万千时,院中来了一人。这人身形娇小,走路姿态轻盈,面容白净,尤其是那双凤眼格外动人。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他的脚步飘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弟姜菊英。两人在京城虽然都有自己的事业,却很少碰面。今日重逢,何振山立刻安排他人代课,带着姜菊英去了附近的酒馆叙旧。

这对师兄弟的命运有着独特的转折。最初他们都被卖给了苑灵仙,后来何振山因为唱生角的天赋被李如海看中,收为徒弟。从此,两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何振山成为了台上的名角,而姜菊英则沦为了一名以唱戏陪客为生的特殊角色。

何振山的戏曲之路充满艰辛,靠的是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而姜菊英的经历则截然不同,在韩家潭胡同「集云堂」的日子,是一段刻意改造的历程。

在苑灵仙的私寓里,新来的学徒们首先要经历一段特殊的「改造期」。他们被关在阴暗的房间里,每天只给少量粗粮充饥。这样的生活持续半个月后,他们的皮肤就开始发生变化。

接下来是用特制香皂清洗身体,一个月后,他们的皮肤变得光滑细腻。之后还要学习熏香、化妆技巧,以及模仿女性的举止言谈。

经过几年的培养,这些年轻人不仅皮肤白净,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特殊的韵味。在当时的审美下,他们的形象远比普通男子更显精致。



姜菊英在这群人中表现最为出众,不仅戏曲功底扎实,待人接物的本领也很高明,特别是那双眼睛,总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在戏剧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人物塑造的精髓在面部表情,而面部表情又重在眼神」。姜菊英生来就有着一双灵动出众的眼睛。

十三岁那年,他开始在茶馆接待宾客。京城里的显贵、商人和文人雅士都闻名而至,在集云堂饮酒品茶,欣赏姜菊英的演唱,与他谈笑风生。有些人还会趁机吃点豆腐,沉醉在这位男扮女装的相公所带来的温柔与特别的体验中。

很快,姜菊英就登上了京城相公排行榜的榜首,风头一时无两,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而同期的何振山,还只是个临时借调到戏班演出的娃娃生。

姜菊英坚持自己只卖艺不卖身,认为自己比普通人过得更加优越,每天都备受宠爱。然而这些美好的幻想在某一天彻底破碎了。

那天,师父特意带来了一位富商。这位客人听了几段曲子后,就不停地劝姜菊英饮酒。

陪客人喝酒本是姜菊英的日常,但那天才喝了几杯就觉得特别晕眩。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师父和富商搀扶着他往后院走,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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