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王,你在不在家?我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

午夜时分,急促的敲门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王明亮睡意全无,他怎么也没想到,发小李栓子会在这时候找上门。

而李栓子带来的,不仅仅是“发财”的机会,更是一个让他坠入深渊的开始……

01

2015年,山东省某市农村。王明亮躺在床上,妻子的咳嗽声声入耳,床头柜上的药瓶东倒西歪。五万块手术费,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门外,李栓子貂皮大衣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五年不见,这个发小早已不是当年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有个发财的路子,要不要试试?”李栓子拿出一个真空包装袋,扔在桌上。

王明亮拿起袋子,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袋里的肉质纤维纹路特殊,不像他平时见过的任何肉类。“这是什么肉?”他疑惑地问。

“狐狸肉。”李栓子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一张皮就值七百,肉也能卖钱。现在山上的狐狸多得是。我在临沂认识个老板,专门收购这个。”

王明亮脸色瞬间苍白,仿佛被什么烫到一般,猛地扔掉包装袋。“你疯了?那可是狐仙……”

“什么狐仙不狐仙的,”李栓子不屑地撇撇嘴,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吗?二十万。老子就干了一年。你看看你,种地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连媳妇的病都治不起。”

王明亮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上个月卖掉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这个月连存的棒子面都快吃完了。昨天儿子要买课本,他只能支支吾吾说下个月再说。

李栓子轻蔑一笑:“迷信!我都干一年了,这不是好好的?再说你爹就是猎户,前些年不也……”

“我爹打的是伤人的野兽,从没动过狐狸。”王明亮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颤抖,“他临死前还特意叮嘱过,说打猎要顺应天道,不能伤害山神。”

“天道?”李栓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你让天道给你媳妇治病去?让天道给你儿子买课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码放得整整齐齐,“五千块,定金。你要是干,这就是你的。”



王明亮的手在发抖。昨天医生又催了一次,说再拖下去病情会恶化。他看着桌上的钱,喉咙发紧。那些药瓶、诊断单、医生的警告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你爹的那些陷阱还在吧?”李栓子的声音像一条毒蛇,引诱着,“我都打听清楚了,后山的狐狸特别多。今晚月黑风高,是个好时候。你放几个陷阱,我负责处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这时,村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狐鸣,划破寂静的夜空。王明亮浑身一颤,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李栓子见他犹豫,又加了一把火:“你媳妇现在住的是人民医院,要是能转到省城的大医院,说不定还有救。可你知道省城的医院要多少钱吗?没有十万根本就住不进去。”

床上的妻子又开始剧烈咳嗽。王明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打开柜子,从最里层摸出一个布包。布包里是父亲留下的捕兽夹,锈迹斑斑,却依然锋利。

“后山什么地方适合下夹子,我清楚。”王明亮的声音有些嘶哑,“明天晚上,我带你去。”

李栓子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你放心,保证让你赚个够。”



当晚,王明亮再次听到狐鸣声。这次的叫声不再凄厉,反而带着某种悲悯。他将头埋在被子里,不敢再听。

02

山东的乡村里,“五大仙”的传说代代相传。狐黄白柳灰,以狐仙为首。据说这山中的狐狸都通人性,是山神的使者。伤了它们,不仅会遭报应,连带九代子孙都要受罚。

第一次捕猎就在后山进行。李栓子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王明亮背着父亲的旧猎具,脚步沉重地跟在后面。

“就在这儿。”王明亮停下脚步。这是一处兽道,地上还有新鲜的狐狸足迹。他蹲下身子,手脚麻利地安放捕兽夹,又用枯枝败叶盖住。

父亲临终前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这山神最喜欢狐狸,谁要是伤了它们,就得遭报应。”



天快亮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循声找去,一只狐狸被夹子咬住了后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血点。它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明亮,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像极了人类。

李栓子举起木棍就要打下去。王明亮一把拦住他:“等等!”那眼神让他心里一阵发颤。

“磨蹭什么?”李栓子不耐烦地推开他,“当初答应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心慈手软?”

木棍重重落下。狐狸的惨叫声更加凄厉,在山谷中回荡。

回家路上,李栓子数着钱,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八百块,一只就八百。你看这多简单?”

王明亮一言不发。他的手上沾满了血,仿佛怎么也擦不干净。那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见无数双狐狸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但第二天,当他把钱交给医院,看着妻子吃上了最好的药,心里的愧疚减轻了一些。“为了救命,也是没办法。”他这样安慰自己。

一周后,李栓子带来了新的捕兽夹,还有夜视仪。“这些都是临沂那边老板发的装备,专业货。”

王明亮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他知道狐狸喜欢在哪里觅食,什么时候出没。父亲教他的本事,现在全用在了杀戮上。

白天,他照常种地、喂猪,和村里人打招呼。晚上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在山里布下一个个死亡陷阱。他和李栓子开始走南闯北,把狐狸皮和肉送到各个加工厂。

腊月里,村里人发现山上的狐狸少了。老刘头在祠堂门口摇着头:“这山里的狐狸都不见了,怕是要出事。”

王明亮装作没听见。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妻子的病情也有了起色。可他睡觉时总是惊醒,梦里全是狐狸临死前的眼神。

一天半夜,他在后山碰到一窝狐狸崽子。母狐狸拖着伤腿,还在给幼崽喂奶。看见他们来了,母狐狸把身子挡在幼崽前面,眼神中既有恐惧,又带着决绝。

王明亮的手停在了空中。父亲临终前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记住,打猎要敬畏生命。山上的动物都是活物,有些害人的,咱们不得不除。可狐狸从不害人,它们和咱们一样,也是这山里的生灵,都是天道的安排。”

可李栓子已经赶到,三两下解决了这一家。“这窝值钱,至少三千。”



当天深夜,村里的老槐树突然枯死。树干裂开,渗出黑色的液体。村里人说这是不祥之兆。

第四十只、第五十只、第六十只……王明亮数着死在自己手里的狐狸。钱是赚到了,可他开始做噩梦,梦见那些狐狸排着队,问他为什么。

腊月二十九,他们杀死了第七十一只狐狸。这是一只白狐狸,毛色罕见的好。李栓子高兴得直搓手:“明亮,这回咱们发大财了!”

回家路上,月亮躲进了乌云。寒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寒意。王明亮恍惚间看见,雪地上的脚印一个个变成了血红色,但等他再仔细一看,又是普通的脚印。

“明天就离开这里。”李栓子递给他一张车票,“临沂那边机会更多,老板说要带我们做更大的生意。”

王明亮点点头,攥紧了车票。

03

那天夜里,王明亮独自在家收拾行李。妻子带着儿子回娘家过年,屋里格外安静。他把装钱的皮包贴身放好,又清点了一遍明天要带的东西。

墙上的挂钟敲响十二点。窗外寒风呼啸,后院的枯树枝在墙上刮出"沙沙"的响声。王明亮躺在床上,听着这熟悉的夜声,却总觉得今晚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谁会在半夜来访?王明亮披上棉袄走到门口,隔着门板问:"谁啊?"

无人答话。敲门声却越发清晰,很有节奏,就像是某个人用指节在轻叩。

王明亮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子里。定睛一看,正是李栓子。

"栓子,这么晚了有事?"王明亮一边说一边开门。但门刚开了一条缝,他就觉出不对劲。李栓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他说话。



寒风卷着积雪涌进屋内。王明亮打了个寒颤,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李栓子脚下的雪地上,一串脚印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他家门前。

这脚印很奇怪。

每一个脚印都是血红色的。

"栓子,你..."王明亮的话刚出口,突然想起三个小时前李栓子给他打来的电话:"明亮,我到省城了,明天在火车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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