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苍山终是负拭雪》应拭雪扶砚
“我想好了,下月初七,回到青丘继承王位。”
听到应拭雪终于愿意松口,狐族长老开心不已,但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关切:“自百年前您就为了呆在魔族而拒绝归族,为何这一次如此决断?是不是魔族那群人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望着灵犀镜中没见过几面的长老眼中流露出的担心,应拭雪鼻子一酸,但还是强忍住了泪意。
“我只是呆腻了,想回去承担起我自己的责任。”
听到她洒脱的回答,狐族长老露出笑意:“那彼时我们就在魔族边界见面。对了,这几日您记得与魔尊好好道别,几千年来您与他朝夕相处,若是回归妖界,就无法再常常相见了。”
提起扶砚,应拭雪眼睫微颤,片刻,她轻笑一声,嗓音低了下来,“嗯,我会与他好好告别的。”
灵犀镜中,狐族长老已然老泪纵横,应拭雪安抚几句,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召唤,还没来得及收起灵犀镜,殿门就被打开了。
“本座的小狐狸呢?”
▼荃文:青丝悦读
酒过三巡后,在众人的鼓舞声中,两人骑装上马,开始比试射箭。
应拭雪同耶律辞疾驰在靶场,待到箭支用完,立马有人上前去数签子。
“公主射中九箭,将军射中八箭!第一轮,公主胜!”
随着下官的喊声。
应拭雪绷直缰绳,眉梢轻挑看向身旁的耶律辞:“阿辞,你让我?”
耶律辞是辽北鼎鼎有名的少年将军,向来箭无虚发,应拭雪虽然骑射不赖,但也是自小有过自知之明的,人各有所长,在耶律辞的领域,她能赢得了他,无疑是他放了水。
然而听见这话的耶律辞却摸摸耳垂,视线飘忽至远处,忙道:“公主你想多了,我哪能放水,是公主骑射技艺大涨,我甘拜下风!”
“阿辞,你说谎技艺倒是丝毫未涨,”应拭雪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自小一说谎便要摸耳垂,还想瞒过我吗?”
这话一出,耶律辞连脸色也涨红了,木讷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骨朵就是在这时赶了过来。
“公主,我已经请了医官来,也将洛公子赶走了。”
提及扶砚,应拭雪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
大抵是累了,她翻身下马,接过阿骨朵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下。
耶律辞也跟着下了马,迟疑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公主,扶砚是真的记起来了吗?”
“或许吧。”应拭雪回想起扶砚那副模样,心里也是相信他恢复记忆的,不然以扶砚原本的性子,是绝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来的。
耶律辞神色黯淡了几分。
“所以公主,你今日只是故意用我来气他,等你气消了,你还是会同他在一起对不对?”
应拭雪一怔,“你怎么会如此想?”
“因为我知道,公主有多喜欢他,”耶律辞向她扬起一抹笑,“我也知道,他当初有多喜欢你,所以公主,你放心,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只要你能开心,我一定都配合!”
耶律辞以为她在同扶砚闹别扭,以为她还是爱着扶砚的。
这倒是让出乎应拭雪的意料。
她神色怔愣,良久才叹息一声:“阿辞,你竟这般不信我吗?我是怎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
“我与扶砚是真的结束了,不管他有没有恢复记忆,我与他都结束了。”
得到肯定答复,耶律辞瞳仁闪烁片刻,眼底带上了一抹喜色。
他似乎不懂得情绪如何隐藏,应拭雪不觉勾了下唇角,抬手捏了捏耶律辞的脸颊:“再说了,今天我们阿辞可是及冠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要开开心心的,不许说这种扫兴的话题了。”
她仿佛将耶律辞当作是处处需要照顾的孩子,语气也亲昵了些许。
然而对面的耶律辞在发觉这一点时,脸色却陡然一僵,不太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眸色深沉望着应拭雪:“公主,我不是小孩了。”
听见这个问题。
耶律辞怔愣了下,耳尖霎时冒了红,他轻咳一声没敢看她。
“公主是公主,我怎能随意称呼。”
“你与我何必介意这个,日后你若是想,可以继续喊我姐姐的。”应拭雪被他可爱的反应逗笑。
可耶律辞脸色却僵了一瞬,随即低声道:“我不愿。”
应拭雪一愣:“什么?”
“我说我不愿,”耶律辞定定看向她,那漆黑的瞳仁深处好似要望进她的眸底深处,“公主,我不愿继续喊你姐姐,也希望公主不要继续将我当孩子看,今日我已经及冠了。”
应拭雪莫名一怔,耳边仿佛响起母亲那句让她认清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