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过年买花,我首选大蕙兰,因为其花花繁叶茂,有过年的那种声色。



往年过年呢,头些天我总会去家门口的花乡花市转个两三回,买些花草绿植回来,装点一下过年的心情,打扮一抹春节的风景。宋人苏东坡说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类似这样的话,清人郑板桥也爱说。此话话白理不白,居家的日子有些许花草绿植点缀,能养心养目,蓄气蓄势,能让人不俗。起码呢,能让人多点心平气和,蛮好的。

以往过年买花,我首选大蕙兰,因为其花花繁叶茂,有过年的那种声色。其次多有买的是茶花和蜡梅。茶花买的是盆栽,无论红茶粉茶白茶,花开时都分外妖娆,一屋的喜兴。然而花谢后尽管我也曾精心地打理呵护,但总是不再开花了并渐渐地死去,恕我养不好、不会养。蜡梅买的是切花,大都从四川那边空运过来,捆成一扎一扎地卖。黄色的蜡梅插一扎放在客厅里,会让人感到素雅和书卷气,并在不经意间能嗅到有阵阵的暗香袭来。遗憾的是它的花期太短,两三天后便会香消花谢了。不过花谢后那枯萎了的花朵却不肯掉落下来,而是紧巴在枝干上形成干花。加上梅花的枝条有种坚韧不拔、筋骨凛冽的气质,我便会把它移放到画案前,照着葫芦画瓢。



郁钧剑 绘《久安图》

我特别喜欢画黄蜡梅,斗胆画过好几幅五六米长、一米七八高的大画,还受到过大画家潘公凯先生的表扬,先生表扬我敢于通篇用画家慎用的“明黄”颜色入画,表扬我枝条的“穿插”画得还可以。嘿嘿,我懂得潘先生这是在鼓励我,鞭策我。也知道敢于用明黄入画,是自己的“无知者无畏”。而枝条的“穿插”尚好,则是我画案前那蜡梅干枝给我的启迪和滋养。指导我画过梅花的还有大画家王明明先生、吴悦石先生和詹庚西先生,他们都是我不敢忘记的先生。

十几二十年前我常有机会去我的南通老乡、大画家范曾先生的府上拜访、求教。有一次他欣然在我携去的一幅也有五六米长、一米七八高的《梅花图》上补画了两只飞鹤和一位古人,并赋题为《林逋梅鹤图》。我知道那位古人就是北宋人林逋,因为此典就出自于他,他一辈子不肯出来做官,也不曾娶妻生子,隐居在杭州西湖的孤山,种了好多的梅花,养了好多的白鹤,写了好多的诗文,世有“梅妻鹤子”之称。



今年过年我没有去花乡的花市买花,一是因为节前去了趟日本,参加了全日本华侨华人的春节联欢会,回来已是除夕前日了,想想花乡花市的花,节前一定会涨价,一定会很贵,所以就没有去;二是不知为何,现在去逛花市的欲望和所有过年的“欲望”都比过去少了许多,淡了许多。且都是说不想去了就不去了,这似乎也算是一种“放下”的心态吧,蛮好的。

不过今年过年家里倒是不缺鲜花。年前有快递送来了两盆含苞待放的牡丹,但至今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送的。只是快递将它送到了家门口交给了家人,并留下了一笺纸几行字:“尊敬的老师,感恩您对我的殷殷教诲,愿您蛇年的日子像牡丹一样。此花大年初一会开放,就如学生在给您拜年!”大年初一那天,牡丹果然如期绽放了。牡丹与梅花的气质气韵均不同,牡丹凭姿色,梅花见风骨。相比之下,当然我更喜欢梅花。不过家有盛开的牡丹也蛮好,它是一个好兆头,象征着有富贵荣华的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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