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 张成林摄影
春节是一幅彩色的长卷,它一定是斑斓的亮色,映照一年奔忙之后的回归。春节是五味杂陈的盛宴,由一丝一缕的氤氲之气笼罩在心头。让我们讲述自己的故事,虽小如浪花,也深情难抑。
开往春天的列车
火车站人潮汹涌,都是行色匆匆、归心似箭赶着回家过年的人。
过了检票口,我登上列车来到硬座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倚着窗子坐了下来。刚坐定,一个戴着老头帽、满脸皱纹的老汉提着一个蛇皮袋,一屁股在我身边的空座上坐下来。老汉弯腰把蛇皮袋推进座底下,然后冲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也许是很累了,他一坐下便把头歪靠在椅背上,眯上了眼睛,不一会竟响起了鼾声。
这时,一个20多岁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推着一个拉杆箱站到了老汉的座位旁。他先看了看座位号,又看了看闭眼睡觉的老汉,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把拉杆箱塞进行李架,便手挟着椅背站在老汉座位旁边不走了。过年车票紧张,我想小伙子也许是买了张站票吧。火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很快拥挤起来,空气也变得沉闷了。
火车慢慢开动了。老汉依然闭着眼睛在呼呼大睡。小伙子站在过道里,身体被挤来挤去的旅客撞得左歪歪右歪歪。我把头转向窗外,看窗外流动的风景。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我看了看仍站在座椅旁的小伙子,原本站得笔挺的身子已自然地佝偻起来,他用胳膊肘支撑在椅背上,分担着整个身体的重量。
这时,老汉醒了。他揉了揉睡眼,看了一下四周,见小伙子一脸倦容地趴在座椅靠背上打盹,便站了起来,拍了拍小伙子说:“小伙子,坐下来睡吧。”小伙子一下醒了,推辞道:“我不累,还是您老坐吧。”老汉笑着说:“我马上就要下车了。其实这个座位也不是我的,我今天有点感冒,低烧,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坐下就睡着了。趁这个座位的主人还没来,你赶快先坐下歇会儿吧,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
小伙子笑了,开玩笑地说:“大爷,看来这座位是上天特意给您老准备的。您既然病了,就坐到站吧。”老汉哈哈地笑着,和小伙子融洽地交谈起来。原来,老汉是在外打工给念大学的儿子挣学费的,这会儿放假了,他赶着回家过年,说儿子也马上要回家了。小伙子则说他是个大学生,学校放假后便在城里找了份临时工做,昨晚单位才放假,他也是赶着回家过年的。
不一会儿,火车到站了,老汉提着蛇皮袋下了火车。
小伙子一屁股坐在了老汉的座位上,用手捶着腰和双腿。得知小伙子要在终点站才下车,我打趣地说:“你真是幸运,站在这老大爷旁边,现在可以坐下了。要不然一路站到终点站可够你受的。”
小伙子笑了,他拿出一张火车票给我看:“其实,这个座位是我的。”我惊诧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跟老大爷说?”
小伙子收起车票,我发现他眼眶有点湿润。只听他说:“看到老大爷,我就想起了我爸。为了供我读大学,他也出去打工了,现在也许正在某列火车上往家赶。不知道他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我沉默了,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帧帧一闪而过。火车呼啸着向前,窗外已在飘雪,我的心却越来越温暖。因为,我离家越来越近了。也因为,它开往春天。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道外区人民检察院)
弄弦成茧
单位要举办一场庆新春活动。对于平时忙于办案的检察同仁来说,这是一个大大的考验。每个部门每个人都在苦苦寻觅自己的特色,有的检察官把办理的案件素材改编成剧本,年轻干警用才艺点燃微光。我也拿起尘埃满面的吉他,弹唱一首老歌,那些年的风雪云雾扑面而来,那些藏在熟悉旋律里面的人和事,就像开了一个盲盒。
当年为了学吉他,左手指结成了一道道厚厚的老茧,每一个茧都经过疼痛、红肿和水泡,每次按下琴弦就有一股钻心的锥痛,这种痛刻骨铭心。后来经过时间沉淀,血肿的部分慢慢结痂继而成茧。我的老师说,吉他难学,十个人能坚持到后面只有一个人,大多数人放弃的时候,就在最难的结茧期,忍受不住刺痛的煎熬。
有了一手好茧,手指才能够在琴弦上行走自如,尖锐的钢丝弦恰好被厚厚的茧所包容,手的茧每隔一段日子就会起皮脱落,特别是经过洗衣服泡水之后,茧就变成了泛白的软皮,经过风干又显得异常坚硬。茧掉了一层,再长一层,长时间的摩擦落到指头上的茧也开了槽,留下了一道无法复原的沟壑,也留下了一路难以忘怀的回忆。
有人说,琴弹得怎么样,就看一手茧结得如何。曾经为了美妙的六弦琴奔赴一场结茧之旅。如今多年没有去碰吉他,手上的茧早已经烟消云散,虽然指法没有丢失记忆,但丢失了茧的手指走起弦十分干涩与艰难,如一个人迈不开的脚步磕磕绊绊,肉肉的手指是消声的,茧则带有半金属铿锵,茧滑行出来的声音是不一样的。真到有一天没了茧,真想重新拥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和高山上的一群战友结成琴友社,大家常常在杜鹃花树下练习弹吉他。大家弹累了,就相互看彼此手上的茧,看谁的茧结得厚重。每个人手上的茧都不一样,不同的茧发不一样的声音,阿庆的吉他弹得好,他手上的茧层层叠叠的螺纹像图腾。对于弹吉他的人来讲,“茧”就象征着吉他手的“荣誉勋章”。
结茧是个漫长的过程,刚开始要慢慢地适应,那一手嵌入血肉举起的“盾牌”软茧子足足养了十年。我当时虽然演奏的水平与专业有一定差距,但也是业余有余,曾经登上过单位春节联欢晚会,一首《秋蝉》荡漾,诠释岁月静好。组建的吉他队接受过上级领导视察,当时朋友问我紧不紧张,想起那些年无知无畏,大概就是厚厚的老茧给了我底气。
茧像块老皮,一块茧经历岁月的洗礼熬成了老茧,老茧之后又自然脱落,只要坚持又开始重新结茧。茧是一张复写纸,前半生折磨你,后半生保护你,在最疼最苦的时候落下的茧,成为你一本生活的存折。
其实,技艺的入门,也就是一个结茧的过程,没有了茧就好像没有了底气,一手茧蜕化了,琴声好不到哪儿去。
(作者单位:浙江省宁波市人民检察院)
糊纸墙与贴年画
腊月廿三农历小年,家家户户大扫除,除旧迎新,这个民俗已经流传很久很久了,现在还是。所不同的,是扫除后的一些民俗活动有了变化,比如供灶王爷,我这“60后”就没见过,糊纸墙、贴年画更多地是存在于记忆中。
糊纸墙主要在农村,是农民居住在自建的以土木结构为主的平房时代。这类房屋人们习惯叫土平房,房子的墙壁里子都是黑油沙,一刮一碰都会掉沙子,屋顶也没有用人造板吊的棚,直接可以看见房顶的椽子和笆片。这样的屋子不卫生、不亮堂、不保暖,即便是其他结构的房屋里面也是如此,所以人们都想办法用纸糊上。条件好一点的人家还要把棚顶处理一下,就是用高粱秸做吊子,再糊上纸,新吊的棚与椽子和笆片组成的棚顶有个空间。这样墙壁、棚顶用纸一糊,既干净又好看,但得年年糊一次。人们都把这活儿放在小年扫除后,过年时屋里会更亮堂,突出个“新”意,来人一看“这家人会过日子”!
就这样年复一年,一层接一层,墙壁棚顶就成了纸壳,保暖的功效也就凸显出来了!
这么一说,似乎很容易,其实不然,糊墙糊棚的纸太难求了。计划经济年代,人们手头那两个钱儿,吃穿都不宽裕,孩子上学买个纸笔都很费劲,哪来的“经费”去买新纸糊呀,只能用旧纸,不少人家用的是孩子们用过的课本。再有就是旧报纸,虽说是旧报纸,但对农家来讲是上等品了,也得去买。一年冬季,姐姐到舅舅家串门回来说,舅舅家的棚和墙是用老旧的报纸糊的,还有解放前的呢。那时觉得还是自家的报纸好,有种自豪感。可现在看来,还是人家的好,解放前的报纸,绝对有收藏价值!当然,那时也有卖现成的印花的纸,可有多少人家舍得花钱买呀。
这个“纸源”我家还行,父亲在农场场部上班,从年初到年尾,他办公室的报纸差不多够了,平时拿回家的报纸母亲当宝贝似的放到柜子里攒起来。
要把墙棚糊好,也不容易,要求手巧一些,纸缝压齐,做到横平竖直,方向要一致,尤其是墙壁,更不能让字体、图片“脑袋”朝下。我小的时候看大人糊,再大些能干活了,给糊的人递刷了糨子的纸,后来我也就成“技师”了,读高中、大学放寒假回家都有这活儿——这已经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了。成家后,虽然住在旗城关镇,可也没少糊墙糊棚,自己小家的、母亲家的、岳父家的。岳父干活很挑剔,但对我糊的墙棚还是很满意的。
对了,在精神生活比较贫乏的年代,报纸糊的墙棚还给我们带来不少乐趣。没上学时,一个小朋友还邀我去他家看刚糊完不久墙棚上报纸的图片,虽说不识字,但可以看个新鲜。等到字认得多了,兄弟姐妹们,互相找字,一个人读出墙或棚顶报纸上的一句话,多为字号大的题目,然后让别人去找,也很有意思。墙上报纸的内容个别还记着,像我家炕梢东墙曾经糊过一张大版面宣传张铁生的文章《迎风斗浪的年轻人》的报纸,内容看不下去,但题目记住了,每天只要铺完被子就能看到。还有个故事,冬天,一个老爷爷躲在大树后,野兔来了,他把狗皮帽子扔过去,野兔以为老鹰来了呢,愣神看天上的工夫,老爷爷迅速上前抓住。这是我在炕梢脚底下南墙糊的《哲里木报》上看到的……
墙糊完了,就该贴年画了。
那时乡村卖年货的就是供销社,进入腊月年画上了柜台,各家不管手头有多紧,也都要挤出些钱来买年画。
年画的内容很丰富,有娃娃抱鲤鱼的单画面年画,有一组两张每张上又分为两幅往往是以花呀、鸟呀为内容的竖幅单面画,更多的是连环画性质的年画,这类年画基本上是体现时代精神的电影。按照记忆的顺序,家里贴过《草原英雄小姐妹》,还有一个名字没印象了,但是年画的大致内容还残存点儿——一个小女孩给公家放鸭子,丢了一只,被两个解放军阿姨捡到了送了回来。这两幅年画的画面都是动画样式的。后来呢,又开始多了样板戏为内容的年画,像《红灯记》《沙家浜》等等,再往后呢,有《花为媒》……
卖年画时供销社好不热闹,柜台上面悬空拉一根线,像晾衣绳一样,在这根线上挂满了编了号码的花花绿绿的各色年画样品,一群没事儿的小孩子们挤着上前看新鲜,腿快的跑回家告诉大人赶紧去买。大人们呢,在柜台前翻看着样品,喊着相中了的年画样品号码,售货员手脚麻利地给顾客一张一张地从一沓沓年画中挑出来。因为女孩子细心、美感好,所以我家买年画的活儿都是姐姐干。年画买回来后,家人们略看一下就卷起来,并且用别的纸包好“封上”——怕弄脏,只有贴到墙上后才能饱饱“眼福”。贴的时候也是相当重视,先是家人设计一下哪幅画适合贴在哪儿,然后一个人贴,别人给“吊线”,保证要贴正,而且画与画还要贴齐,不能高低不一。
贴年画,作为过新年的一个传统习俗,应当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悄然淡化了,现在过年,偶有人家贴,也只不过是用塑光纸印的有娃娃、有鲤鱼、有金银财宝的水彩画,贴也就是那么一张而已,孩子们也都不会争着抢着看了,也很少有人称其为年画了。
糊纸墙、贴年画已经成为一道过去岁月的痕迹,乡村土平房早已变成了大瓦房,在城镇瓦房变成了楼房,室内墙壁、天棚用现代装潢材料装修得雪白明亮,而且冬暖夏凉,小年时轻轻一扫就窗明几净了。
(作者单位:内蒙古自治区库伦旗人民检察院)
腊梅迎春
绿叶凋零,留下一树枯枝,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春节过后,春天的脚步近了。腊梅按捺不住自己亢奋的心情,一枝枝、一株株、一片片,在城乡,在湖畔,在山野,竞相怒放。她们要以自己最靓丽的笑脸,和生活在隆冬的人们一起,共同迎接崭新的春天。
喜鹊闻讯而来,成双成对,傲立枝头,叽叽喳喳,唱着悠扬动听的歌;勤劳的蜜蜂三五成群,踩着鲜嫩的梅蕊,翩翩起舞,尽情展示着自己优雅的舞姿。
瑞雪也不甘寂寞,欣欣然,从广寒宫飘然而至,带着对腊梅的眷恋,带来嫦娥的银色锦缎,将枯枝紧紧包裹。此时的腊梅,在皑皑白雪辉映下,更出落得超凡脱俗,楚楚动人。难怪南宋诗人卢梅坡发自内心地感慨:“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只可惜老夫无好诗唱和,否则,梅花雪花争相绽放的枝头,又何止“十分春”呢?
这是迎春的序曲,这是新春的前奏。
腊梅迎春,以自己漂亮的外形。被誉为吉祥花卉、花中寿星的腊梅,每朵花均为五瓣,象征着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象征着“五福”。“五福”迎春,多么吉祥美好!
腊梅迎春,以自己沁人心脾的“体香”。“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苦寒”的洗礼,又何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体香”呢?
腊梅迎春,以自己坚强的品质和一身傲骨。腊梅不惧风寒,傲霜斗雪,气温愈低,花开愈艳,在恶劣的环境下,尽情展示自己别样的美。而且,其花色纯洁无瑕,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与不染半点尘埃的瑞雪竞相媲美。而一旦“春风又绿江南岸”,万紫千红春满园之时,自己却悄悄谢幕,不与百花争芳。
腊梅迎春,更是鼓励人们自强不息,坚韧不拔地喜迎又一个春天的到来。
(作者单位:湖北省大冶市人民检察院)
初一吃长面
在我的家乡西安鄠邑,但凡重要的日子,必要吃长面。婚丧嫁娶,过寿过年,无论富贵与贫寒,总得吃上一碗长面,才有过事的气氛。
长面,乡党也称之为“臊子面”。《水浒传》中鲁提辖戏弄镇关西,先是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又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夫对此生疑:“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被鲁提辖睁着眼以“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粗暴挡回,可见当时臊子入馔一般肥瘦是不分开的。然而我的家乡人燣臊子,肥瘦却是分开的。肉切小丁,干锅不放油,先入肥肉丁,炼出油来,再放瘦肉丁,等油的颜色再次清澈透亮,放入姜末、大料,烹醋,加酱油,添沸水,中小火燣,肉熟烂后再加盐。无论是做法还是用料都很简单,无需任何提鲜的调料,只凭烹醋的时机和技巧,硬是能生发出一种特别的鲜味来。
同样称“臊子面”,但鄠邑所用的臊子与名气更大的岐山臊子做法却有不同,从形状上来说,前者切丁,后者切片;从味道上来说,前者是酸中带鲜,而后者燣时加入辣椒面,以酸辣取胜。
鄠邑的臊子面,面也比较特别。与南方人面条多用碱水面不同,陕西的面食大多只加盐,增其筋性,唯独臊子面是用碱水面,因其煮时不易粘连、不混汤。过去吃面都是手擀,一个主妇是否能干,评判标准之一就是看能否在案板上擀出两倍长的面条来。如今机器代替了手工,家家户户都自带面粉到作坊压面条,随心意设定宽窄薄厚,一次压几十斤,挂在竹竿上晾干后储存,随吃随煮,也算是一种方便食品了。
机器时代,面已然千篇一律,能发挥个性的只有调制臊子汤这一道工序。水烧开,下入切成丁的豆腐、黄花、木耳、西红柿,滚后加臊子,盐、醋、胡椒调味,撒上葱圈、韭菜末、香菜碎,关火,汤成。一碗正宗的臊子面,面少、汤宽,红白黄黑绿,五彩缤纷,无需辣油,已然看着热闹、吃来酸爽。
按照家乡风俗,婚丧嫁娶,客人上门来,头一件事情是喝汤。所谓喝汤,就是吃一碗长面。吃过面,再叙话,等所有客人到齐,正式办仪式、开宴席。过寿的日子,也少不了吃长面,取其长寿之意。至于年俗,相对于年夜饭,家乡人更重视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这一天讲究要早早起床,等男人们敬过祖宗、放了鞭炮,女人们也就下好长面,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长面,寓意新的一年能勤勤谨谨地把日子过得长长的。奶奶是虔诚的佛门居士,初一、十五忌口,不食荤腥、葱蒜韭,因此,大年初一的这一碗长面,都得单独做。奶奶的这一碗面,缺了臊子增香,少了葱韭着色,无论颜色还是滋味都差了许多,与过年时节允许放纵的欢庆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从我记事起,奶奶都是从这样一碗卖相不佳的长面开始新的一年,吃得心甘情愿。
时间如水,总会带走一些东西、改变一些东西,世代更替难免会移风易俗。但也总会有些东西,能经受住时光的雕刻、岁月的侵蚀,沉淀下来、留存下来,成为代代传承的宝藏。鄠邑的长面,虽没有岐山“臊子面”的名气大,也不如油泼面出镜多,但对于家乡的人来说,它同样是这样一种藏之于舌尖的传承,离家的人循着它的香味还乡,依家的人凭着它的滋味度日。无论身在何方、身处何时,做一碗长面,是为了把日子过得长长的;吃一碗长面,总能把日子过得长长的。
(作者单位:陕西省人民检察院西安铁路运输分院)
来源:检察日报·绿海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