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没见,导演饺子的头发白了快一半。

这5年他几乎只做了一件事——带领团队一起,闭关做《哪吒魔童闹海》(以下简称《哪吒2》),以至于这5年来,很难在公共平台看到他对外发声。对很多人来说,这是相当漫长的5年,如果不提醒,可能都会觉得第一部《哪吒》是一个颇为久远的记忆。当新预告片里,那个顶着黑眼圈、咧嘴一笑露出大门牙的反叛少年重新出现的那一刻,人们知道,那个魔童哪吒又回来了。



几亿人已知哪吒但很多人不知饺子饺子,其实是现实中的哪吒一个完美诠释「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哪吒背后的男人!拍完哪吒 1,导演虚岁40,像是30岁的小伙子!拍完哪吒2,45岁的饺子,老了许多,满头白发,像是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了,背后付出可想而知!



15 年前,虚岁30的饺子在一篇自述里自嘲:
“名牌医科大学毕业转行来搞动画,正经的工作辞职不干,一个人饿着肚子做短片,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所以我常说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嘛,一下就被看穿了,我真的有病耶!”这种疯子人生,不成功便成仁。



“饺子”本名杨宇,1980 年出生于四川省泸州市,父母都在医院工作。小时候,饺子喜欢画画,最开始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漫画家,但知道学漫画养活不了自己,高考志愿上他听从父母的意见报考了医学专业,进入华西医科大学(现四川大学)药学院读书



如果选择直行,饺子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医生。转折发生在饺子读大三的时候,身边一个朋友向他推荐了一款三维软件 MAYA,说这款软件做出来的动画效果相当不错。出于兴趣,饺子开始学起了做动画。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能用自己的爱好赚钱养活自己,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他开始下载网上其他人的动画作品,与自己做的一点点做对比,一点点完善。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做出比较成熟的作品了,于是做了转行的决定。



2003 年,饺子大学毕业,来到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仅仅工作了一年,饺子就意识到在广告公司上班,作品受客户、时间、成本等条件限制,发挥空间不大。“要做出真正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必须花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要是妄想边上班边做,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一封辞职信交了上去,他开始回家专心搞创作。除了母亲,谁也不理解饺子到底想干什么。



成都玉林路的老居民楼里,杨宇蜗居在十平米的顶楼出租屋。

褪色的窗帘永远拉着,桌上堆满泡面桶,唯一值钱的是那台二手电脑——散热风扇转起来像拖拉机。"小宇,开门!"母亲每月来送生活费,总被满屋霉味呛得咳嗽。杨宇光着脚开门,头发乱得像鸡窝,T恤领口泛黄。他接过装着现金的信封,眼睛还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建模线条。



最穷的时候,他连3DMAX正版软件都买不起,硬是用盗版软件死磕。为了研究人物动作,他把家里冰箱断电改造成"霉菌培养实验室",拍下霉菌扩散的微观变化当特效素材。邻居大妈看见他半夜翻垃圾箱捡矿泉水瓶,摇头叹气:"老杨家孩子怕是疯了。"

三年半,他没参加过同学聚会,没买过新衣服。每天三点一线:床、电脑、厕所。当同龄人在医院值夜班时,他在反复调试0.1秒的镜头切换;当发小们结婚生子时,他正为某个爆炸特效烧坏第三块显卡。



2008年深秋,杨宇裹着军大衣蹲在邮局门口。国际动画奖的获奖证书寄到了,可拆包裹时手抖得厉害——油墨印着"《打,打个大》荣获柏林国际短片奖"。

这部16分钟的反战动画,是他用三年零八个月熬出来的。每个爆炸碎片都是手工建模,战争场景里上千个士兵的动作全靠逐帧调整。领奖那天他穿着借来的西装,站在德国领奖台上结结巴巴说获奖感言,台下老外们却为"四川火锅比德国猪肘好吃"的冷笑话鼓掌。



回国后现实泼了盆冷水。动画公司老板指着他的获奖证书笑:"这种艺术片能卖钱?"最艰难时,他给儿童动画片打工,设计会跳舞的蔬菜。深夜改稿时,电脑屏保突然跳出自己做的战争场景,坦克残骸上还留着当年精心设计的弹痕。



2014年,时间过了6年,光线传媒CEO王长田野心勃勃,成立动画公司“彩条屋”,要做中国的皮克斯。而6年前那个叫易巧的大学生成了彩条屋的CEO,他要在全国寻找动画人才,饺子是他当时想到的第一个名字。

2015年,易巧专程飞到成都去找饺子。见面聊天后,两个人看对眼了。易巧认定:这是个天才。饺子欣喜:终于不再是骗子。因此,当易巧问“能不能把手上的外包都停掉,把钱退回去,我们一起花三五年干一票大的”时,饺子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因为他的创作欲望已经被压制了整整6年。



不过,接下来的合作并没有那么美好。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半年后,一个巨丑的PPT发到易巧的邮箱,饺子要做“哪吒”……

饺子憋着一口气,要打造属于自己的作品。易巧又何尝不是,他要证明自己,对投资人的钱负责,所以他铁了心要一切从严。



易巧又飞到成都,把他认为的剧本问题一一给饺子指出来,两个人从主题结构聊到人物性格,开始磨剧本。这个剧本,一磨就是整整两年。我们如今在电影院里看到的故事,是第66稿。故事被不断重构,第66稿和第1稿相比,改动超过了50%,最终的哪吒,就是饺子。

这个哪吒的眉毛,我改了1600次。」杨宇对着特效组小伙子们摔鼠标时,右手肿得像拔完火罐。2017年夏天,成都高新区写字楼的冷气被电脑主机的轰鸣声吃掉了,墙上的温度计停留在42℃。



美术总监老刘半夜举着啤酒瓶冲进办公室:「导演,申公豹的毛发特效又崩了!」屏幕上的豹子精像被剃了毛的宠物猫。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的程序员阿毛突然哭出声:「老子连花呗都还不起了,还要跟这破代码较劲?」



杨宇蹲在楼梯间扒拉外卖盒饭时,发现饭粒和烟灰混在一起还挺下饭。他想起了那台泡面味的二手电脑,突然扯着嗓子冲屋里喊:「都过来看《哪吒闹海》!当年上海美影厂用油漆画浪花时,连擦屁股纸都是高级棉浆的!」



2019年夏天,《哪吒之魔童降世》以50亿票房登顶中国动画电影之巅,饺子这个名字,从此载入了影史。五年后,《哪吒之魔童闹海》春节档再次上演,好评如潮,饺子再一次用才华征服了观众,也证明了自己的选择与价值。



从医学生到动画鬼才,从蜗居啃老到一战封神,饺子的故事,是每一个普通人“逆天改命”的缩影。他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这世上没有天生的“魔丸”,所谓的逆天改命,不过是凡人把眼泪咽下去,把拳头攥出血,在至暗时刻依然相信——“若命运不公,就和他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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