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均来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事实呈现
我攥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2月的寒风透过车窗的缝隙灌进来，
后视镜里八辆扎着粉纱的婚车排成长龙。
副驾上的摄像师老刘叼着烟，
眯着眼打量我：“磊子，
紧张了？过了今天可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喽。”
我扯了扯领带，
努力做了个深呼吸。
这条领带是租的，
和这身西装一样，
都来自县城最大的王氏婚纱摄影。
一千二百块，
刚好是工地上一星期的工钱。
01
手机突然震动，
是林晓雅发来的语音。
我赶紧点开：“磊哥，
李婷说现在流行要……”
还没等听完我就按灭了屏幕，
后槽牙咬得发酸。
李婷，
又是李婷。
从订婚到现在，
这个在县城开婚庆公司的女人就像个附骨之蛆，
她说什么小雅都听。
为了凑那十八万八的彩礼，
老爹把老宅基证都押给信用社了。
就在上个月，
他还因为胸闷住了三天院。
医生说是心肌缺血，
让他少操心。
可这话我俩都没敢跟我妈说。
一阵尖锐的鞭炮声炸响，
打断了我的思绪。
透过前挡风玻璃，
我看见李婷穿着紫色伴娘裙，
领着一群姐妹堵在单元门口。
她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扬着下巴接过红包，
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就这？打发叫花子呢？整个沙集镇就没见过这么抠的。”
“不是说好两千就行吗？”
我强忍着怒气，
挤出笑脸，
“这可是您定的价。”
“那是订婚的时候说的呀！”
李婷把红包塞进香奈儿的山寨包，
用指节敲了敲婚车的引擎盖，
“现在行情涨了，
一个伴娘至少得加一千，
我们这有八个人，
你自己算算。
再说了，
晓雅可是我们沙集最俊的姑娘，
你娶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正要争辩，
楼上突然传来林母尖利的嗓音：“张磊！现在年轻人不都兴这个吗？你看隔壁王老三结婚，
光伴娘费就给了一万二！赶紧的吧，
别误了吉时！”
“妈！”
林晓雅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
我仰头望去，
她穿着白纱，
被几个姐妹簇拥着站在五楼的窗户边。
阳光照在她脸上，
美得不真实。
老刘在旁边小声提醒：“磊子，
都到这份上了，
认了吧。”
我从钱包里掏出那一万块备用金，
这是工头预支给我的。
李婷一把抢过去，
数都没数就塞进包里，
还不忘叨叨：“你看看人家王老三，
结婚当天新郎全程笑脸相迎，
就你这样，
晓雅嫁给你我这心里都不踏实。”
好不容易挨过这一关，
我跟着伴郎团上楼去接亲。
林晓雅坐在粉色气球中间的沙发上，
看见我进门就红了眼圈。
我刚要过去，
伴娘团又围成人墙：“想接亲？先来十个俯卧撑！”
等我气喘吁吁地做完一轮又一轮的游戏，
总算把新娘抱到了楼下。
可就在准备上车的时候，
李婷又站了出来：“等等！”
她拦在车门前，
“现在流行下车费，
两万八，
一分都不能少。”
“李婷姐，
咱们商量商量。”
我强压着火气，
“要不先让晓雅上车，
这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转什么转！”
李婷突然拔高了声调，
整个单元楼道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这点诚意都没有还结什么婚？你要是拿不出来，
今天这婚就别结了！”
她身后的伴娘团也跟着起哄。
02
我看见老刘的摄像机红灯在闪，
他正对着这一幕狂按快门。
掏出手机，
我打开支付宝，
昨晚刚存进去的两千块工资孤零零地躺在余额里。
就在这时，
手机震动起来，
是工头发来的微信：“磊子，
你要的两万八我批了，
这是最后一次啊。”
看着林晓雅低垂的眼睛，
我握紧了手机。
这些年在建筑工地摸爬滚打，
我什么苦没吃过？
可今天这口气，
比工地的水泥还难咽。
婚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
我的心里已经被各种转账信息塞满了。
上个月十八万八的彩礼，
前天三万改口费，
昨天八千八的开门红包，
今天早上的一万2伴娘费，
现在又加上这两万八的下车费——短短一个月的流水，
比我两年的工资还多。
酒店的电子屏在放婚礼预告，
但林晓雅死活不肯下车。
我透过车窗看她，
发现她的眼线已经花了。
李婷又开始指手画脚：“都怪你！弄得人家小雅这么委屈。
要我说，
这下车费得加到三万，
不然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坎坷？”
我扭头看向副驾的老刘，
他正把烟头按进烟灰缸，
眼神躲闪。
当初介绍这个婚庆公司的就是他，
说是他表妹开的，
能给我们优惠。
现在想想，
这哪是优惠，
分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03
“张磊，
你什么意思？”
林晓雅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哭腔，
“李婷是我最好的闺蜜，
她还能害我吗？你要是真心娶我，
怎么连这点钱都舍不得？”
我望着她，
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那个雨夜。
她哭着说家里逼着要三金，
说没有三金会被人笑话。
我连夜东拼西凑，
第二天就陪她去了县城最大的金店。
看着她试戒指时开心的样子，
我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现在回想起来，
那些“规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订婚的时候，
李婷说要六万六，
说这是镇上的行情。
彩礼谈的时候，
她说十八万八是标配，
不然显得不懂规矩。
改口费要三万，
说是显示诚意。
但凡我有一点犹豫，
她就会搬出“你要是真心的”这句话。
“磊哥……”
林晓雅的声音在颤抖，
手指绞着婚纱的裙摆，
“这是最后一次……”
这句话让我心烦意乱。
正在这时，
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村里的王铁柱发来的语音：“磊子，
你赶紧看看手机，
有个视频火了！”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消息轰炸，
都是通知我看视频的。
我点开第一条链接。
看着视频里李婷和林母的对话，
我的手开始发抖。
原来今天这场所谓的“流行”，
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敛财游戏。
李婷这是撒了好大一张网。
“看，
这是三万。”
我亮出工头刚刚转来的钱，
声音出奇地平静，
“但是在这之前，
我想问问新娘子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