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0日,在辽宁省沈阳工人俱乐部,对铃木启久、佐佐木、米佐等七名日军战犯进行审判。

他们在1941年到1942年一年多时间里,先后指挥千人以上规模的日军,对遵化县的鲁家峪村,进行了七次大规模的屠杀。



开始几名战犯还百般抵赖,后来来自于鲁家峪村的几名村民来到现场,他们都是当年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村民们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侵略者的暴行,脱去上衣,露出满身累累伤痕。

铁证如山,几名战犯终于低头认罪。

为了活命,铃木启久供认:鲁家峪是冀东八路军的根据地,日军始终无法攻占。直到一个绰号“王大胡子”的抗日游击队长叛变,日军才得以成功的进入鲁家峪。

绝不能让叛徒逍遥法外,可是这个“王大胡子”到底是谁,却没人知道。

铃木启久又提供线索,“王大胡子”因为年少时得过天花,痊愈后落下一脸麻子。

根据铃木启久提供的线索,几个来自鲁家峪村的村民,几乎异口同声的说:王大胡子名叫王熙武,他叛变前不是游击队长,只是个普通的游击队员。

真正的游击队长李友凡,脸上也有麻子。当年日军为了除掉李友凡,几乎杀光了鲁家峪所有脸上有麻子的成年男子,只有满脸络腮胡子的大麻子王熙武安然无恙。

如此看来,当初就是这个王熙武叛变,给鲁家峪带来的灭顶之灾。

数日后,化名陈希印的丰润县武装部干事王熙武落网,之前他都是抗日英雄自居的。

1915年,王熙武出生在鲁家峪东峪村,鲁家峪位于遵化县城西南方向,与玉田县、丰润县交界。

鲁家峪南北长约十公里,东西宽九公里,群山环伺,素有九沟十八峪之说。

进出鲁家峪的道路只有两条,南边路口的大刁山,悬崖峭壁,难以攀登。

西边路口的堡子山,山势比大刁山还要险峻。

这两座山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是鲁家峪的天然屏障。

更难得的是两座山的山顶上,都有坚石砌成的寨墙,据说是当年占山为王的山大王留下的。

八路军在寨墙上设有观察哨,山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哨兵的眼睛。



鲁家峪是个统称,其间散落着大小六个村庄,包括东峪、西峪、北峪、龙宝峪、前山屯,以及鲁家峪大庄。

大庄有七八百户人家,是几个村子里面最大的,其余的几个村子,多则几十户,少则几户,对外统称鲁家峪。其中有微妙之处,也只有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晓。

鲁家峪周围的山上,盛产优质燧石,也有人称其为火石。

在火柴没有出现以前,火石是的重要生火工具。

由于鲁家峪内道路崎岖难行,所以前来采购火石的客商,都止步于鲁家峪大庄。鲁家峪也成了优质火石的代名词。

以至于到了后来,鲁家峪内的六个村落,都变成了鲁家峪的卫星村,当地百姓出门,都自称家住鲁家峪。

经过上千年的开采,鲁家峪周围大大小小的山上,遍布着不计其数开采火石留下的矿洞,哪怕是村里最博学的老人,也说不清具体数目。,

而每个山洞的具体情况,就更无人知晓了。

由于火石的开采,生活在鲁家峪的百姓都比较富足,是当地远近闻名的“世外桃源”。

后来随着火柴的出现,火石没了用武之地,开采火石这个行业,也逐渐没落了。

1927年10月,我党发起了规模空前的玉田起义,参加起义的人数将近3万人,是同时期起义人数最多的。

起义部队面对的,是战斗力处于巅峰时期的奉军。

在奉军的围追堵截下,起义部队蒙受了重大损失,残部300多人,退守至易守难攻的鲁家峪。

奉军不熟悉地形,贸然进攻损兵折将,只得撤兵。

起义部队打了胜仗,放松了警戒。



不料被东峪村的恶霸刘玉梨看准时机,他暗中与玉田县惯匪吴二秃子秘密联络,纠集民团、土匪共2700多人,将起义部队团团包围。

起义部队经过血战,少数战士成功突围,还有三十多名战士不幸被俘。

刘玉梨请来一个奉军的团长,用被俘的战士邀功。

奉军团长下令,将被俘战士杀害于鲁家峪影壁山下。让人没想到的是,同时被杀的,还有刘玉梨。理由是通匪。

起义部队在鲁家峪时间虽短,但已经成立了农会,还建立了党支部。

王熙武是刘玉梨的外甥,自幼寄养在舅舅家。

刘玉梨被杀的原因,王熙武是一知半解,可刘玉梨的万贯家财,都被奉军劫掠一空,从阔少爷到小乞丐的巨大落差,让心理阴暗的王熙武心中充满了仇恨。

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该恨谁。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年当地有许多人感染了天花,很多人死于非命,王熙武命大没有死,却落了一脸的大麻子。

为了遮丑,年纪轻轻的他就开始蓄须,一脸的络腮胡子,再加上他面相凶狠,看上去跟李逵似的,普通人对王熙武都敬而远之,也就没人注意他脸上的麻子了。

1938年7月,冀东爆发了规模空前的抗日大起义。参加起义的人数高达20多万。地处偏僻的鲁家峪,130多名青壮年参加了起义。,身体壮硕的王熙武被任命为小队长。

起义部队在遵化县铁厂镇与八路军第四纵队会师后不久,开始向平西抗日根据地转移。

王熙武感觉故土难离,便做了逃兵。

1938年冬天,冀东八路军司令员李运昌,与包森、焦若愚、吴德、徐志等八路军将领,来到鲁家峪。

看中了这里独特的地形,把鲁家峪确定为冀东抗日根据地的指挥中心。并利用周围山上数不胜数的火石洞,相继建成了兵工厂、炸药厂、被服厂、战地卫生所、电台、报社等等重要单位。

鲁家峪的青壮年大量参军,不符合参军条件的就加入游击队、民兵,另外妇救会、儿童团等抗日组织也是应有尽有。

王熙武做过逃兵,知道八路军纪律严明,自己这段黑历史,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反倒是游击队,纪律就宽松得多。

王熙武权衡利弊,就参加了当地的抗日游击队。

当时李运昌给这些大大小小的抗日游击队,取了一个“报国队”的名字,其实就是冀东八路军的二线部队。

抗日战争时期,冀东八路军的条件是最艰苦的,没有之一。因为缺少粮草,部队养不起马,就算是主力团团长,平时出远门,也只能借老乡的毛驴代步。

冀东八路军面对的,除了日军的华北派遣军,还有东北的关东军。

抗日武装急需的武器、弹药、被服、药品等战略物资,都十分奇缺。冀东八路军也是当时为数不多,敢于主动寻找日军作战的抗日武装。战士们习惯把这种战斗称之为“打给养”。



日军被冀东八路军这种神出鬼没的战术,打得焦头烂额,伤亡惨重,却又无可奈何。

1939年四五月间,八路军捉了两个俘虏,一个是翻译,家住遵化县平安镇。另一个是日军在遵化县城的宪兵队长赤本。其实这是音译,日本人在资料中说这个人原名叫做池本信次郎。

赤本挺不老实,几次想逃脱,还张牙舞爪的殴打看押他的战士。

大家看赤本如此顽固,也对他失去耐心,直接用斧子把赤本给劈了。本来那翻译也难逃此劫,可这厮在“礼”,又称“白衣道教”。

当地人在“礼”的非常多,如果把翻译杀了,可能会引起误会。所以就把翻译斥责一番后,就给放掉了。

当时谁也没在意,这个赤本到底是何许人也,充其量一个宪兵队长而已,像这种级别的日军军官,冀东八路军干掉的,绝对是车载斗量。

可是这一次,赤本被八路军俘虏后,日军表现出来的关注度,大大出乎冀东八路军的意料。

日军提出,只要释放赤本,日军愿意用50挺机枪,以及3万发子弹作为交换战俘的筹码。

可是赤本早就被八路军杀掉了。现在谈合作,八路军只能虚以委蛇,准备将计就计,从日军手中多套取些装备,提出用十门九二步炮来交换战俘的条件。

日军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赤本已经被杀的消息,然后提出,原来的赎金不变,只要求赎回赤本的尸体。

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八路军绝对不会上这样的当。

关于赤本真实身份的传言众说纷纭,最靠谱的说法他是日本天皇的表弟,这也难怪日军为了一个宪兵队长,如此兴师动众了。

摸清日军底牌后,八路军将领包森,直接提了一个让日军无法接受的条件:盘踞在冀东的日伪军,放下武器后撤出冀东。

日军恼羞成怒,为了寻回赤本的尸体,他们派出了著名的女特务川岛芳子到冀东。

后来有传说赤本是川岛芳子的丈夫,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



川岛芳子

川岛芳子在遵化,并没有找到赤本的尸体,却意外得知鲁家峪是八路军的根据地。

为了探听虚实,日军连续出动小股密探混入鲁家峪,结果都是有来无回。

其实八路军对鲁家峪的防卫,还是很严格的,各军事机关单位,都设在鲁家峪深处东峪、北峪、龙宝峪附近的火石洞里。

凡是身份不明人员来探亲、办事,只能到大庄,坚决不允许继续深入。就连转送伤员,都是先送到大庄,再由当地的民兵,抬担架送往鲁家峪深处的医疗所。

日军派出的小股密探,就是不知其中的玄机,才成为送上门的猎物。

时任驻唐山日军副司令米佐十分恼火,下令在鲁家峪彻底执行“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将其变成“无人地带”。

1941年农历是正月十七(2月12日),驻玉田县日军大队,以及沙流河、朱官屯和王各庄等据点的日军共1300多人,在中队长南木磊的指挥下,兵分两路,从南面和西面向鲁家峪展开强攻。

结果在大刁山,堡子山等阵地,遭到冀东八路军第12 、13团的顽强阻击。

双方激战一天,八路军打退了日军十几次进攻,日军伤亡四百多人,再也无力发动新的攻势,最后铩羽而归。

两天后的。农历正月十九(2月14日),米佐亲自出马,从遵化县城、王各庄、玉田县的孟四庄、朱官屯,丰润县的三女河、沙流河等六个据点,召集日伪军3000多人,准备趁八路军大胜后防御松懈,对鲁家峪进行所谓的“扫荡”。

另外正月十七晚上下了一场大雪,米佐认为,八路军兵力薄弱,无力阻止日军的进攻,日军可以根据八路军撤退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跟踪追击。

然而米佐并不知道,鲁家峪的八路军主力,取得胜利后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

八路军首长决定,趁此机会,主力部队越过长城,奔袭关东军在半壁山的据点。

说干就干,部队连夜冒雪出发了。

正月十九拂晓时分,崇山峻岭白雪皑皑,气温更是低到滴水成冰。

日军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终于靠近了大庄。

正在鲁家峪东南大刀山和西南堡子山山顶放哨的民兵,几乎同时发现日军的行踪,传递敌情的“消息树”倒了。

大庄的民兵巩玉然,高万盛立即通知村里的群众马上向山上转移。

可一来是天太黑,二来没有想到日军会出动这么多兵力,所以很多人盘算等天亮了再上山,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行动不便的老幼妇孺。

天刚蒙蒙亮,日军将大庄团团包围后,开始挨家挨户的抓人。



最终800多来不及逃走的百姓,被日军搜出来,驱赶到虫王庙前一条干涸的河沟里。

当时村里的青壮年,绝大多数都参加了八路军,有些不符合参军条件的,也成了民兵。

只有三十多个胆小怕事的青壮年,既没有参军,也没有当民兵,这一回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了日军的俘虏。

在鬼子的逼迫下,三十几个青壮年战战兢兢的脱光衣服,赤身裸体的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父老乡亲鄙夷的目光,他们看不起这些懦弱的男人。

日酋米佐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指认出隐藏在鲁家峪内的八路军各部门的具体位置。

第二,所有居民限期搬离鲁家峪,使其变成“无住禁作地带”,俗称“无人区”。

后来日酋冈村宁次在长城沿线制造的千里“无人区”,最早就是米佐这厮提出来的。

其实关于八路军各机关在鲁家峪的具体位置,乡亲们并不知晓。

那些被日军剥光衣服的青壮年,连给八路军抬伤员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不是守口如瓶,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山里早晨的气温,都在零下一二十度,没有衣物御寒的青壮年,很快就冻僵了,纷纷倒卧在雪地里。

日军这才慢条斯理的来到这些已经陷入昏迷的青壮年近前,开始用枪托或者石块,敲打他们已经冻得变了颜色的四肢。

剧烈的疼痛让人惨叫连连,一个叫刘长顺的青年,因为剧烈挣扎,头部被石块砸中,血流满面,顿时昏了过去。

还有两个人挣扎的爬起来,跪在雪地里求饶。鬼子们根本不为所动,将他们踹翻在地,然后穿着皮靴,跳到他们身上猛踹。

临近中午的时候,米佐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恼羞成怒的他,下达了纵火的命令。

顷刻间整个大庄浓烟滚滚,在鬼子刺刀的威逼下,乡亲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世代而居的房屋,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年逾古稀的刘思浩老人,刚才鬼子搜村时,机警的老人躲在柴堆里,没有被发现。此刻他身上的棉衣被烧着,被迫从烈火中跑出来,试图熄灭身上的火焰。

可是几个鬼子扑上来,将老人压在门板下,然后用铁丝将老人和门板绑在一起,重新丢回烈焰中。

李贵祥的母亲80多岁了,卧病在床,行动不便,也被活活烧死。

李自如老人的儿子参加了八路军,他的孙女刚满一周岁,事发前李自如用棉被将孙女儿裹了,藏进马槽里。

起火后孩子惊醒,吓得哇哇大哭。

几个鬼子凑过来,把成堆燃烧的柴草,堆在孩子身上。在孩子凄厉的哭嚎声中,鬼子们发出狰狞的狂笑。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鬼子们这才收兵。



又冷又累又饿的乡亲们,哭嚎着奔向那一片片还冒着浓烟的废墟,用手疯狂的挖掘,试图寻找被烧伤的亲人,还有没有被烧尽的粮食。

经过整整一夜的搜索,全村1931间房屋被烧毁,九人在火灾中遇难。

刘志顺等30多名青壮年严重冻伤后又被打得骨断筋折。被掳走和烧毁的财物不计其数。

可是对米佐来说,这次兴师动众,并没有达到他期许的目的。既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八路军的消息,也没有把鲁家峪变成“无人区”。

其实米佐更担心的,是他对鲁家峪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带着数千日军贸然闯进去,可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可是新到任的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已经对米佐失去耐心,他亲临唐山,在“开滦煤矿特别警备队”召开会议,商议如何“解决”鲁家峪的八路军。

冈村宁次认为,鲁家峪固若金汤,没有内应,很难直接攻破,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可靠的内应。

很快,与赤本一起被俘虏,然后被释放的那个翻译,向冈村宁次提供线索。鲁家峪抗日游击队队长脸上有麻子。

几天后,醉酒的王熙武在王各庄被日军俘获。

酒壮怂人胆,王熙武先是大义凛然,自称他就是游击队长。这厮本来就是纨绔子弟,酒醒之后马上就叛变了。

日军确信王熙武是个游击队长,于是就赏了他一个遵化县警备大队大队长的头衔。

为了感谢日军的提携之恩,1941年7月16日,王熙武和日军中队长南木奎,带领日伪军100多人,沿着一条鲜为人知的山间小路,偷偷的进入鲁家峪的东峪和北峪村,并纵火将这两个村子的房屋全部烧毁。

这两个村子的村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向大庄逃去。

王熙武带人穷追不舍,并将大庄村其间新建的房屋再次纵火烧毁。

另外还有30多名村民因为行动不便,被日军驱赶到虫王庙前,然后对村民们集中使用毒气进行屠杀。

抗日游击队对王熙武叛变的消息一无所知,依旧按时与他进行联系。

三天后,王熙武得到一个重要情报,游击队员李友凡回家给遇难的母亲奔丧,游击队长高万盛也一同前往。

于是王熙武伙同日军中队长佐佐木,带着100多人沿另一条山间小路,窜入鲁家峪。

这一次日军的目的很明确,凡是鞋上蒙着白布(戴孝),以及脸上有麻子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鞋子上有白布的,扯下来就可以了。可脸上有麻子的,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掩饰。

于是包括游击队长高万盛在内,八个脸上有麻子的人。都被日军枪杀了。

这些人做梦也没想到,脸上的麻子,会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日军在鲁家峪连续采取军事行动,可对八路军的影响并不大。

冀东八路军越战越勇,甚至敢于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直接攻击了关东军的一个联队。

日军伤亡惨重,而八路军毫发无损。

这次战斗让日军颜面无存,冈村宁次亲自下令,命令日军第117师团师团长铃木启久,集结日伪军4000多人,从1942年4月16日开始,对鲁家峪进行了长达半个多月的大“扫荡”。

由于王熙武的叛变,进入鲁家峪的秘密小路,全部被日军知晓,所以鲁家峪的军民,从一开始就陷入极端的被动中。

更要命的是,王熙武还收编了一群熟悉根据地内部情况的叛徒。

东峪村东北有一座鸡冠山,山上有几十个火石洞,另外还有一个天然的山洞,当地人称其为狐仙洞。



狐仙洞内有大小七个山洞,大洞能容纳三四百人,小洞也可以容纳七八十人,七个山洞相互连通,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

很少有人知道,狐仙洞是八路军的医院,曾经有1600多名伤员,在这里伤愈归队。

此时狐仙洞里还有医务人员和伤员39人。

1942年4月16日,100多名日军,在叛徒马成金的带领下,径直扑向狐仙洞。

马成金曾经在这里疗伤,所以对洞内的情况比较熟悉。

日军先是对狐仙洞实施强攻,遭到伤员们激烈反抗后,就采用长期围困,并连续向洞里施放毒气,或者炸药爆破。

五天后日军撤离狐仙洞,洞里的39人全部遇难。

狐仙洞周围的火石洞里,还隐藏着许多当地百姓,日军对这些火石洞,一律施放毒气进行攻击,95名无辜村民不幸罹难。

狐仙洞下侧有个面积较大的火石洞,里边有水源,八名八路军战士在此负责警戒。

马成金认为自己能说服他们出来投降,结果被洞里的八路军战士,开枪打断了胳膊。

日军恼羞成怒,向洞里施放毒气后,将洞口封闭。

战士们用湿毛巾掩住口鼻,七天后的深夜,他们扒开洞口,成功突围。

4月17日,日军包围了北峪村,村里15个行动不便的无辜百姓惨遭毒手。最后日军又在村东面的影壁山上,搜出避难的百姓70多人。

4月21日,八路军战士李友章不幸被捕,他借口为鬼子带路,用砍刀砍伤了两个鬼子,在翻越山梁时,不幸被鬼子开枪击中,壮烈牺牲。

日酋佐佐木火冒三丈,用战刀亲手杀死了九名无辜百姓。

兽性大发的鬼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轮奸了4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有两个孕妇被鬼子轮奸后,又用刺刀挑出婴儿取乐。



村民李庆宽的母亲性如烈火,对鬼子的暴行破口大骂。日军将她绑在树上,身上浇满煤油活活烧死。

就在同一天,鬼子把五天前抓来的七十多个村民分两批杀害,大人用刺刀捅,孩子用铡刀铡,尸体都被抛入红薯窖。

村民张俊金在被杀前,咬掉了端刺刀鬼子的手指,然后自己跳进红薯窖。

鬼子向张俊金后背连开两枪,数日后竟奇迹般地生还了,成为这次屠杀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鲁家峪南出口处有个馒头山,4月24日,日军大队长渡边,带人在馒头山搜索时,被八路军埋设的地雷炸飞。

随后日军在馒头山进行血腥屠杀,被残杀的抗日军民多达225人。

关于日军在鲁家峪大屠杀事件,一般认为当1942年五月初就结束了。

可是根据铃木启久回忆说,在六月和七月,日军还曾经出动千人以上的兵力,对鲁家峪进行扫荡,最终迫使冀东八路军放弃了鲁家峪根据地。

在一年多时间里,日军先后对鲁家峪进行了七次大规模的“扫荡”,1237人遇难,其中包括八路军官兵91人。

鲁家峪的自然条件得天独厚,日军为何能顺利地攻占,冀东八路军将领们都百思不解。

直到1955年对战犯铃木启久审判时,他供诉出正是由于王大胡子的叛变,才使得日军顺利攻占鲁家峪。

王大胡子就是王熙武。

鲁家峪被日军攻占后,王熙武也没了利用价值,日军对他非打即骂,在对丰润县王官营进行“扫荡”时,王熙武更是被安排为先头部队,冒险穿越八路军设置的雷区。

在穿越雷区时,王熙武被地雷炸伤,日本人对他置之不理,这厮还要自己掏腰包,在丰润县城的一个私人医馆治疗,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王熙武自知罪恶多端,当地的抗日军民肯定饶不了他。于是到开滦煤矿做了矿工。

期间也有鲁家峪的人,在煤矿见过王熙武。

当时日本人把持的煤矿,矿工以战俘为主,所以认为王熙武是在战斗中被日军俘虏了,还庆幸他因祸得福,成为鲁家峪唯一活着的麻子。

日本投降后,王熙武化名陈希印,报名参加了八路军,去了东北。

后来部队南下,王熙武因为腿上有残疾,被留在地方部队,在丰润县武装部做了一名干事。



1956年8月,叛徒王熙武,在鲁家峪狐仙洞被执行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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