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寒酥跪在青石板上擦拭铜灯时,手臂内侧的墨色刺青在宫灯下若隐若现。"丁亥年冬月廿七入宫"几个小楷像条冰冷的蛇,缠在她纤细的腕间。这是去年生辰那日,玉蝶司的嬷嬷用银针蘸着乌桕汁刺下的,说是宫里的规矩。

"殿下万安。"

此起彼伏的问安声惊得她手一抖,麂皮帕子掉进铜盆,溅起的水花沾湿了杏色裙裾。她慌忙俯身去捡,却见玄色织金蟒纹的袍角停在自己面前。仰起头时,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景珩弯腰拾起帕子,指尖掠过她手背的瞬间,寒酥闻到了松烟墨混着龙脑香的味道。这是太子书房特有的气息,她每日寅时去收拾笔墨时,总能在砚台边发现几片被揉皱的萱草笺。

"你就是替孤补好《水经注》的那个宫人?"少年储君的声音比雪后初晴的日光还要清冽。寒酥的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青砖缝隙里渗出腊梅的冷香,混着她鬓角渗出的冷汗。

皇后娘娘的鸾驾就是在这时驾临东宫的。十二对鎏金宫灯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朱漆描金的轿帘掀起时,景珩突然握住寒酥的手腕。墨色刺青被蟒纹袖口遮住的刹那,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满庭月光。

"明日孤要去织造局挑料子。"景珩松开手时,在她掌心塞了块温热的玉佩,"记得把《洛神赋》临完。"

寒酥攥着玉佩退到廊柱后,看着皇后带来的十二位贵女如彩蝶般围住太子。户部尚书家的嫡女捧着红梅盈盈下拜,发间金步摇在景珩襟前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突然想起昨夜在书房角落发现的诗笺,洒金纸上洇开的墨迹写着:"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

三更天的梆子响过,寒酥才敢取出藏在妆奁夹层的萱草笺。景珩的字迹力透纸背,将曹子建缠绵悱恻的词句写得金戈铁马。她蘸着茉莉胭脂在空白处画了朵半开的梅,忽然听见窗棂轻响。

"殿下?"她慌忙用衣袖遮住刺青,却见景珩翻窗而入时扯散了玉冠。少年太子将玄狐大氅披在她肩上,发间还沾着梅梢的雪。

"母后要孤选妃。"景珩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剥开是块凝着霜糖的蜂糕,"礼部拟了八个世家女的画像,孤说......"

寒酥咬了口蜂糕,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喉间的苦涩。她知道那些贵女中最差的也是四品京官嫡女,而自己不过是浣衣局抬来的粗使婢。当景珩说"孤要娶的人须得会临《洛神赋》"时,她手一抖,胭脂梅瓣斜斜划过"翩若惊鸿"四字。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