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青石板路上的晨露沾湿了布鞋,我盯着铜盆里晃动的倒影,水面映出这张完全陌生的脸——细长的眼睛,山羊胡,约莫三十出头。昨夜被雷声惊醒时,我就躺在这间漏雨的茅草屋里,粗布道袍上还沾着算卦用的蓍草。
"先生,该摆摊了。"书童阿元抱着签筒推门进来,十五六岁的少年,脸颊还带着稚气。我喉头发紧,三天前在博物馆讲解气象史的片段还在眼前晃动,此刻木窗棂外却是货郎挑着担子沿街叫卖,青砖墙上贴着褪色的"囍"字。
城隍庙前的卦摊支起来时,我摸着龟甲裂纹的手还在发抖。案头《梅花易数》翻开的那页正好是雷水解卦,远处铅云低垂,空气里浮着潮湿的土腥味。这是锋面雨来临的征兆,现代天气预报说午后有暴雨,可四百年前的百姓正忙着晾晒谷物。
"这位公子,申时三刻前必要收粮入仓。"我拦住锦衣华服的青年,他腰间羊脂玉佩叮当作响。青年嗤笑甩开袖子:"江湖术士......"话音未落,天际闷雷碾过瓦檐,惊得集市人群骤然骚动。
未时刚过,豆大的雨点砸在算命幡上,墨迹在黄麻布上晕开"铁口直断"四个字。我望着檐下躲雨的青年,他攥着淋透的锦袍下摆,眼神像是看见鬼魅。雨水顺着卦桌淌成溪流,浸湿了昨夜发现的日记——泛黄的宣纸上写着"嘉靖二十七年,借尸还魂第十日"。
暮色降临时,我的卦摊前已经排起长队。卖豆腐的老汉非要塞给我半吊钱:"神仙再给看看小儿姻缘。"阿元收铜板的手直打颤,我盯着老汉指甲缝里的豆渣,想起博物馆展柜里那枚万历通宝。当我说出"令郎红鸾星动在立秋"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马蹄铁敲击青石的脆响。
"神算李先生?"玄色披风扫过满地卦签,来客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幽光。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这种宫廷御用香料不该出现在边陲小镇。他抽出绣春刀拍在卦桌上,刀鞘云纹间隐约露出半截鱼龙铜牌。
"陆某想算算......"他指尖划过龟甲上的灼痕,"明日午时三刻,是晴是雨?"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乱响,我盯着他靴尖的泥渍。这种红棕土只出在城西十里外的落凤坡,昨天县志记载那里新葬了六个江洋大盗。刀柄缠着的金丝突然映入眼帘——这根本不是普通锦衣卫,是直属皇帝的暗探。
"晴空万里。"我说得斩钉截铁,袖中手心全是冷汗。现代气象资料显示明天是高压控制,但此刻蝴蝶翅膀早已扇动。陆九冷笑一声,绣春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他眼底杀意:"若是不准?"
"任凭大人处置。"卦摊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我强撑着与他对视。阿元打翻的签筒哗啦作响,一支"坎为水"的竹签滚到陆九脚边。他盯着签文看了半晌,突然收刀入鞘:"好,明日见分晓。"
更鼓敲过三巡,我摸黑翻着从当铺找来的皇历。油灯将嘉靖二十七年的字样照得忽明忽暗,史书记载这年中秋将有日食。窗外梆子声惊起夜鸦,瓦当上的露水突然滴在脖颈,冰凉如刀。
中秋佳节,镇中集市热闹非凡,百姓们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却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我早早来到卦摊,阿元在一旁紧张地整理着签筒。
陆九骑着高头大马准时出现,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着便服的随从。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翻身下马,径直走到我的卦摊前。
“李先生,今日便是中秋,可还记得之前的预言?”陆九的声音冰冷,带着几分挑衅。
我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自然记得,大人稍安勿躁,待时辰一到,便知分晓。”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按照史书记载,日食将在午时出现,但我之前为了迷惑陆九,故意说今日晴空万里。这一场与陆九的天象对决,我已没有退路。
午时将近,阳光依旧炽热,集市上的人们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异样。陆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他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冷冷地说:“李先生,看来你的神算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出现一丝阴影,太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吞噬。人群中先是发出一阵惊呼,随后陷入了恐慌。“天狗食日啦!”有人大喊起来,百姓们纷纷跪地,祈求上苍庇佑。
陆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手中的翡翠扳指险些掉落。“这......这怎么可能?”他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愤怒与疑惑。
我知道,此时是我扭转局面的关键时刻。我站在卦摊前,高声说道:“诸位莫慌!此乃天象示警,预示着世间将有大事发生。我受上天指引,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化解这场危机。”
百姓们听了我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我,眼中充满了希望。陆九却冷哼一声:“你这妖言惑众的骗子,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今日之事,定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那本泛黄的日记,说道:“陆大人,您身上的龙涎香,乃是宫廷御用之物,寻常锦衣卫可无此殊荣。您身为直属皇帝的暗探,想必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如今天象突变,难道大人就不想知道这背后的深意吗?”
陆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我竟能看穿他的身份。“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如此了解?”他警惕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乃穿越而来之人,知晓未来之事。这日记便是我穿越的证据,上面记载着许多还未发生的大事。”
陆九接过日记,仔细翻阅起来,脸色越来越凝重。“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