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众人物的悲痛成为流量:汪小菲与大S之死的舆论漩涡
2025年2月3日,中国台湾艺人徐熙媛(大S)因流感引发肺炎猝逝日本的消息震动娱乐圈。
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不仅终结了一个偶像剧时代的符号,更将前夫汪小菲推至舆论风暴中心。
从清空带货橱窗到街头淋雨痛哭,从社交媒体留言“死的人应该是我”到反复鞠躬恳求媒体“多说她的好话”,汪小菲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然而,这场看似深情的悼念背后,却折射出公众人物在私人情感与公共形象之间的撕裂,以及舆论场中复杂的人性博弈。
一、情感表演与真实性的边界:谁在消费谁的痛苦?
汪小菲的“崩溃”行为极具戏剧张力:清空237条短视频仅留5条、删除所有带货链接、在综艺片段下留言“老婆,我好想你”、雨中独行半小时、多次90度鞠躬……
这些举动被部分网友视为“深情”,但也有人质疑其“表演性”。值得思考的是,当私人情感被置于公共视野时,真实与表演的边界早已模糊。
一方面,汪小菲的悲痛确有现实依据。两人曾共同育有两个孩子,离婚后仍因抚养权与财务纠纷纠缠不休,大S的离世直接切断了这段未完结的关系。心理学研究显示,未完成事件(unfinished business)的突然终结常引发强烈情绪反应,汪小菲的失控或许源于此。但另一方面,他作为商人的身份使其行为难以脱离利益考量。
带货橱窗的清空与恢复、麻六记品牌探店的重新显示,均暗示着流量与商业的潜在关联。这种公私领域的交织,让公众既同情其遭遇,又难以完全信任其动机。
二、原生家庭的“诅咒”:一场被预设的悲剧叙事
大S的死亡迅速被舆论归结为“原生家庭之罪”。网友指责小S与徐母在2月1日仍发布跳舞视频,忽略对大S病情的关照,甚至重提汪小菲早年“徐家会害惨熙媛”的预言。
这种叙事看似合理,实则简化了复杂的人生困境。
大S的健康问题早有伏笔:癫痫病史、抗凝血剂副作用、产后癫痫昏迷、抑郁症等,均显示其身体长期处于脆弱状态。然而,她选择在流感季节赴日旅行,并因“爱美穿得单薄”加重病情,本质上是个体选择与偶然因素的叠加结果。
将责任完全归咎于家人,既忽略了成年人的自主性,也掩盖了娱乐圈对艺人健康管理的系统性缺失。例如,大S为维持形象长期服用药物,经纪团队是否尽到健康提醒义务?
行业是否缺乏对中年女艺人身心健康的保障机制?这些问题远比指责家庭成员更有公共讨论价值。
三、流量的遗产:死亡如何成为一场媒体狂欢
从大S去世到汪小菲的反应,事件全程被媒体拆解为“爆点”分发:具俊晔一句“我不好”登上头条;汪小菲雨中独行的画面被反复播放;甚至张兰的悼念声明也被解读为“争夺孙辈抚养权的前奏”。
在这场狂欢中,逝者成为配角,生者的痛苦沦为流量燃料。
更值得警惕的是舆论的“道德审判”。有人批评汪小菲“假深情”,却忽略了他作为两个孩子父亲的角色压力;有人嘲讽小S“冷血跳舞”,却无视亲人猝逝后应激性回避心理的存在。
这种非黑即白的批判,实质是公众将自身情感需求投射于明星私域的结果。当社交媒体将死亡转化为即时消费的内容,同理心便让位于猎奇与道德优越感。
四、未完结的博弈:遗产、抚养权与商业利益的暗涌
大S的离世并未终结矛盾,反而开启了新的战场。她与汪小菲未解决的官司、具俊晔可能参与的遗产分配、两个孩子的监护权归属,均可能引发新一轮冲突。
汪小菲高调承诺“负责孩子抚养问题”,既是情感表态,也可能暗含法律策略——通过塑造负责任父亲形象,争取舆论支持以在后续谈判中占据主动。
此外,大S的商业价值遗产(如品牌代言、IP版权)如何处理?汪小菲清空带货橱窗的举动,是否为了规避“消费亡者”的骂名,重塑个人品牌形象?
这些问题尚未有答案,但已显示出死亡在商业逻辑中的工具性转化。
结语:在喧嚣中寻找人性的微光
大S的死亡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娱乐圈的功利、媒体的嗜血、公众的窥私欲,但也让我们看到人性最本真的部分:
汪小菲那句“熙媛是我的家人”的哽咽,具俊晔电话中的“我不好”,以及张兰呼吁“共同保护孩子”的恳切,都在提醒我们——在流量的绞杀下,仍有真实的情感值得珍视。
或许,唯有将焦点从猎奇转向对生命本身的尊重,才能让这场悲剧不止步于一场喧嚣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