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兰,今年62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读完初中就没再继续上学,早早地嫁了人。

丈夫是厂里的工人,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安稳。



我们有一个女儿,名叫晓晴,从小聪明懂事,是我和丈夫的骄傲。

为了供她上学,我们省吃俭用,她也争气,考上了南方一座大城市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那里工作,后来嫁给了一个本地人,成了家。

我和丈夫一直生活在老家,丈夫是国企退休职工,退休金不算太高,只有三千多,而我没有正式工作,年轻时只是做些零工,后来到了退休年纪,靠着丈夫的退休金和自己的些许积蓄过日子。



三年前,丈夫突发脑溢血去世了,我一个人守着老房子,日子过得清清冷冷。

女儿常劝我去她家住,说南方的冬天不冷,生活方便,可我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给她添麻烦。

可今年不同,我想着年纪大了,也许以后去女儿家住的机会越来越少,于是决定带上这几个月的工资和一点积蓄,去她家过个年,顺便看看外孙。



我提前半个月就跟女儿说好了,她听了很高兴,还说要让女婿来接我。

我婉拒了,自己坐高铁过去就行,省得麻烦。

到站后,女儿来接的我,一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妈,你怎么又瘦了?”我笑着摆摆手:“哪有,冬天衣服穿得厚,看着瘦。”她有些心疼地看着我,把我的行李拎过去,拉着我往停车场走。



到了她家,小外孙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姥姥,你终于来了!”我心里一热,蹲下身子抱住他,眼睛有些湿润。这孩子长高了,嘴也甜,一口一个“姥姥”叫得我心里暖暖的。

女婿下班回来,看见我也挺热情,喊了声“妈”,然后就去房间换衣服了。我没多想,觉得人家工作一天也累,毕竟不是亲生的,客气点就好。

在女儿家住了几天,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南方的冬天确实没那么冷,屋里暖暖的,饭菜也合口味。女儿每天忙着上下班,女婿也一样,家里基本是我带着外孙,偶尔做点简单的饭菜,倒也乐得自在。



可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女婿对我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态度有些冷淡,有时候吃饭时,他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家里的开销,比如房贷、车贷、孩子的学费,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压力。

我听着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他是在暗示什么。



有一天,女儿下班回来,拉着我进房间,低声问:“妈,这次来,你带了多少钱?”我愣了一下,随口回道:“也没多少,就这几个月的工资和一点积蓄,想着过年给你们买点东西,给孩子包个红包。”女儿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妈,家里最近有点困难,房贷压力大,孩子的补习班也要钱,你要是手头宽裕,能不能……”她没说完,我已经明白了。

我心里一阵发紧,女儿从小懂事,从来不张口问我要钱,可这次,她竟然开口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是你需要,还是你丈夫让你问的?”女儿脸色变了变,最终低下头:“他……他也有压力。”

我明白了,怪不得这几天女婿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钱,原来是想让我掏腰包。我不是不愿意帮女儿,但这几年我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什么收入,手里的钱是我多年积攒下来的养老钱,要是都给了他们,那我以后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妈不是不帮你,可是这些年我一个人过日子,手里的钱也不多,你们年轻人有收入,日子再难也能熬过去,可我呢?万一以后生病了,没钱怎么办?”女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想着自己千里迢迢跑来,原本是想热热闹闹地过个年,没想到却成了他们眼中的“提款机”。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早上,女婿接了个电话,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见了几个关键词——“她的钱,你看着办”。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女婿的意思再明显他根本没把我当成长辈,而是当成了可以榨取的资源。

我默默地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厅,对女儿说:“我今天就回家。”女儿一惊:“妈,你怎么了?不是说好过年再走吗?”我笑了笑,说:“家里还有些事,你们也忙,我还是回去吧。”她急了,拉着我不让我走,可我心意已决。

当天下午,我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票,坐上了回家的车。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我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或许,这就是现实。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就会被现实裹挟,谁都无法例外。

我并不是生女儿的气,我只是有些心寒。钱是身外之物,可亲情呢?如果一切都要用金钱来衡量,那这世上还有多少真正的亲情存在?

回到家后,我给女儿发了条信息:“妈回来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钱的事不用操心,日子能熬过去的。”她很快回了消息:“妈,对不起。”我看着屏幕,叹了口气,没有再回。

窗外,北方的冬天依旧寒冷,可我的心却比来时要轻松了许多。我知道,这次过年,我还是一个人,可至少,我守住了自己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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