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祺贵妃在我封后这晚抢走了皇上。
她还召集了满宫人,在昏君面前揭发我的私情。
“臣妾要告发皇后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后来,我的铁骑踏破了纸醉金迷的皇都。
贵妃却在我怀里奄奄一息。
“晚照,谢谢你,我终于能去见我的少年郎了。”
1
“皇后娘娘,皇上被祺贵妃请去钟粹宫了,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椒房殿内燃了一半的龙凤双烛噼啪地爆出烛花。
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我身着凤袍,头顶点翠大冠,独自坐在喜床上。
等了许久皇上还未过来。
陪嫁大宫女念秋快步进来,压着声音禀报。
“就寝吧。”
我轻叹一声,抬手就掀了红盖头。
殿内一片大红,喜庆无比。
烛火摇曳,我却觉得身上华丽的凤袍累赘极了。
我父是镇守西北的将军。
六岁后,我便生活在军中。
念秋小心翼翼地为我摘下头上华丽的发冠。
我是皇上的第四任皇后。
前三个皇后,册封不过一年就病逝了。
世人都说深宫吃人。
管你是多水灵的人儿,在这儿总归逃不过玉减香消的命运。
可我不同。
京城世家女避之不及的皇宫,是我求着进来的。
只为了西北的将士们。
2
我细细抚摸着妆台上的东西。
打量着雕梁画栋的宫殿。
边关苦寒,将士冻死饿死无数。
如此奢靡,皇城内的上位者司空见惯。
大红喜房红得刺眼。
仿佛是浸入了鲜血一般。
千万百姓的鲜血。
当今皇上是个昏君。
荒淫无道,残暴不仁。
带着衣衫半敞的妃嫔上朝。
白日宣淫。
进谏的忠臣全都绞杀。
五马分尸。
朝廷上下已经烂到了根里。
如枯木腐朽,日暮西山。
百姓民不聊生,连在街上行走都要警惕四周。
说句夸张的,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天灾人祸,百姓易子而食,惨不忍睹。
边关苦寒无比,将士们饿得没有力气,吃树叶啃树皮。
马革裹尸,抛头颅洒热血地捍卫晋朝领土。
京都之中,昏君却奢靡无度,连痰盂都是纯金做的。
在奸臣的蛊惑之下采取绥靖政策。
上下嘴皮子一搭便割地赔款,主张求和。
罔顾上万将士的性命。
这些人便如同我的手足兄弟。
昏君所做,让人怎能不恨?
我攥紧了手心,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就连手上的痛意都浑然不觉。
我了一眼那些成堆的珍宝,垂下眼睫。
让念秋俯身过来。
低语一番后,她脚步匆匆出了椒房殿。
西北的将士们,也该看看皇城的珠宝。
3
翌日,六宫妃嫔来椒房殿请安。
祺贵妃姗姗来迟。
她口脂鲜艳,一身石榴红的宫装趁得她娇艳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昨日册立的新后。
祺贵妃头上钗环叮当,款款迈步,跨进椒房殿。
美艳的眸子上挑。
“皇后娘娘恕罪,昨日陪皇上晚了些,身上乏得很,故而来迟了。”
众后妃皆眼观鼻鼻观心,都在看笑话。
我面上挂着和善的笑。
逞口舌之快而已,我自然不放在心上。
“无妨,本宫自是体恤贵妃,这条芍药花的帕子,便赏你了。”
我给一旁的念秋使了个眼色。
念秋索性也不用托盘,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
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赏赐,贵妃谢恩吧。”
帕子是粉色的,在这处处是大红色的椒房殿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四处传来隐隐低笑声。
祺贵妃登时脸色就不好了。
她知晓我在羞辱她。
美眸中积聚起怒火。
想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嬷嬷拦住了。
那嬷嬷是个拎得清的。
双手接过帕子,恭敬行礼。
“贵妃娘娘谢皇后赏。”
至此,场面算是缓和下来。
我将祺贵妃的模样尽收眼底。
朝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祺贵妃又怒了。
不打算息事宁人。
她斜倚着身子,面上满是慵懒。
“皇后娘娘好福气,没等上两载便成了六宫之首,不知咱姐妹有几回安好请啊?”
说完,她便捂嘴娇笑起来,花枝乱颤的。
众妃嫔未摸清楚我的脾性,不敢吭声。
唯有祺贵妃一党。
看向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贵妃僭越了,莫不是贵妃也信了外面的胡话,也对皇上颇有微词?”
我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
外头都在传,皇上昏庸残暴,有克妻之嫌。
但凡是这样说的,都被皇上割了舌头,剥了人皮点天灯了。
贵妃身子抖了一下,赶忙否认,吓得小脸苍白。
我并未将贵妃放在心上,安抚了后宫众人,便打发她们都散了。
3
“娘娘,贵妃好生不懂规矩,娘娘何不给她一点教训?”
念秋被我支去小厨房做我最爱的牛乳茶。
椒房殿掌事赵嬷嬷憋了一早上。
终于跟我找到了话茬。
“皇上宠她,由着她去吧。”
赵嬷嬷还想说话。
我让她去花房亲自将我要的那株红樱花拿回来。
她只好作罢,领命离开。
念秋拿着牛乳茶回来。
牛乳茶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我心中不是滋味起来。
三军将士有多少尚不能瞑目,他们何其无辜。
我攥紧了茶碗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念秋观察四周,而后微微点头。
正和念秋收这话,赵嬷嬷低着头走了进来。
她跪下就要请罪。
“皇后娘娘恕罪,老奴未办好娘娘交代的差事。”
“那花儿在回来的路上,被钟粹宫抢去了一盆。”
我将牛乳茶重重放在小几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无妨。”
我还怕她不抢呢。
4
皇上仍旧没来椒房殿。
我知道他是成心晾着我。
只因我曾经在宫宴上向他进言。
“皇上,西北条件恶劣,三军将士饥寒交迫,望您常挂心,多拨些军饷。”
宫宴上,皇上醉醺醺地拿着镶着宝石的纯金酒杯。
面上还晕着两块砣红。
看着乐女纤细扭动的腰肢连声叫好。
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良久只分给我一个黏腻讥笑的眼神。
父亲将我拉到身后,立马请罪。
看着他斑白的双鬓,佝偻的脊背,以及身上带着的累累伤痕。
再看看眼前昏庸的帝王。
何其讽刺?
我的心早就凉透了。
他的宠爱只会让我觉得肮脏。
我需要的,只是皇后这个位置,这个尊荣。
宫中明面上风平浪静。
到了晚上,钟粹宫中传出了不小的动静。
祺贵妃身边的嬷嬷被皇上制成了蜡台。
皇上让人将她的头顶破开了一个口子。
毫不犹豫地将水银从头顶倒了进去。
那嬷嬷的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是活活被疼死的。
就连贵妃都被降了微分,还生生挨了皇上一巴掌,脸肿得老高。
众妃嫔都不敢去打探消息。
静谧的后宫更加死气沉沉了。
此时我正靠在小榻上看书。
殿内烛火昏黄,蜡烛堪堪点了我身旁的一盏。
钟粹宫的动静不小。
可我手中这书看得愈发有味道了。
我早知道红樱花会被祺贵妃抢去。
便早早地在那条粉色的帕子上下了无色无味的药。
但谁也不知道,那药与花二者相接触,便会让人身上起满红色疹子,奇痒无比。
皇上虽昏庸,但是最为惜命。
曾经想要刺杀皇上的刺客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祺贵妃与她身边的嬷嬷这一遭,必定是躲不过的。
听说皇上气冲冲地回了养心殿。
殿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我疲乏地揉了揉眼睛。
念秋又端来了一盏灯火,声音很轻。
“娘娘仔细眼睛,皇上今晚想必又不会来了。”
“听说丞相那边递了折子,要连夜进宫呢。”
我微微坐直身子,手上的书翻了一页。
丞相府韩家是祺贵妃的母家。
韩丞相便是那个最大的奸臣。
进献谗言,结党营私,买官卖爵,克扣军饷,草菅人命。
所做之事罄竹难书。
祺贵妃是他的嫡长女。
听说祺贵妃已经有个心上人。
他不顾皇上残暴,女儿反对,为一己之私执意将女儿送进宫。
就是想让祺贵妃生下孩子,扶持幼帝,把持朝政。
“丞相府与祺贵妃同气连枝,宫中出事,他自然着急。”
我冷哼一声,将手上的书本合起来。
将士们沦落到啃树皮的地步,韩家老贼也有着一份。
现下才是第一步棋,往后韩家可是要捡两根竹竿撑着眼皮子睡觉了。
5
昏君不愧是酒肉皇帝。
他最好酒色,丞相殷勤地向他进献了几个酿酒女,他便复了贵妃的位份。
只是他还心怀芥蒂。
没立马去钟粹宫。
我在西北培养了不少亲信。
带来宫中的不过半数。
但也够用了。
钟粹宫似有异动。
亲信十一前去打探。
翌日,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子被扔在了我面前。
她面容姣好,面容白皙。
离得近了,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味。
“是丞相派你来的?”
我声音懒懒的,但眼中却警惕着。
那女子只恨恨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心中了然。
昏君做的混账事数不胜数。
想要他命的人如过江之鲫。
这时,念秋走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再次开口,便唤了那女子的名字。
“陈素雪,京城人士,父亲原本是四品侍讲学士,只因向皇上请安时声音小了几分,被皇上抄家灭族。”
嘴里念着陈家的事,是亲信查出来的。
若是寻常她还可以辩驳,可我准确地说出了她的身世。
“妖后,你与昏君一样不得好死!”
她眼中满是惊恐,而后涌上愤恨。
陈素雪以为我是替昏君扫除隐患才抓了她。
我让人给她松绑。
“你可知,为何昏君惨无人道,却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长信宫内九道守卫,就连试毒之人都有五个,我若不把你绑了,现在你早就被金甲卫捅成筛子了。”
我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声音轻柔。
可每一句,都能让人身上起满鸡皮疙瘩。
陈素雪脸色苍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你怎会好心同我说这些?”
“帝后一体,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
陈素雪显然是不相信我的。
我也不恼,只绕着她缓缓走了两步。
阳光从官窗棂处透过来,洒在地上,将将在我们脚下。
差一步便能站在阳光下。
“你可知道,前三任皇后为何而死?”
陈素雪警惕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
“昏君最是惜命,他坚信献祭发妻能得上天庇佑,前三任皇后,全都被一把火烧死,骨灰撒在冷宫的枯井中了。”
我慢慢靠近她,她身上的酒香愈发浓烈。
陈素雪吞了口口水,原本倔强的眸子开始慢慢泛红。
我知晓她信了。
“不过,既然本宫作为六宫之主,你染了重病自然是要打死了再拖出去烧掉的。”
“以肃清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