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梅，今年48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庄。村子不大，但人情味很浓，家家户户都熟得像一家人。
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靠种地为生，我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嫁到了邻村，成了一名普通的农家媳妇。
我丈夫叫李国强，比我大两岁，是个老实人。他家里养了些鸡鸭，也种着几亩地，生活虽然算不上宽裕，但还过得去。
这些年，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儿子在外地打工，女儿在县城读书，家里也没什么负担了。
我和丈夫为了多赚点钱，就在家里扩大了养殖规模，养了几百只鸡，主打土鸡蛋和老母鸡，卖给村里和镇上的人。日子虽然忙碌，但心里踏实。
这些年，靠着养鸡，我们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不仅家里盖了新房，还买了辆二手车。人一旦过得稍微好点，亲戚朋友就多了起来。
特别是一些远房亲戚，平时不怎么联系的，逢年过节突然就冒出来了，嘴上说着“走亲戚”，实际上却是奔着便宜的土鸡蛋和老母鸡来的。
这些事，我见多了，也懒得计较，毕竟都是亲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腊月二十前后。
腊月二十那天，天气冷得刺骨，我刚从鸡舍里回来，手上还捧着一篮子鸡蛋。刚进门，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我不太熟的号码。接通后，对方先是热情地喊了一声：“梅姐！”我愣了一下，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是你表舅家的儿子啊，之前见过一回，你还记得吧？”他自报家门，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叫李志强，是我远房表舅的儿子，家住县城，平时几乎没什么来往。
“哦，是志强啊，啥事呀？”我客气地问。
他笑着说：“梅姐，我听我妈说你家养了好多老母鸡，个个都是散养的，肉质好得很。我这不年底了，想给客户送点礼，想从你这里买20只老母鸡。”
我心里咯噔一下。20只老母鸡？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家养鸡虽然多，但老母鸡卖得快，这会儿剩下的也不多了。
况且，养鸡的成本高，老母鸡的价格自然也贵。我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亲戚，拒绝了显得不近人情。
于是我试探着说：“志强啊，这老母鸡不便宜，现在市场价都涨到80一只了。”
他听完笑着说：“没事，钱不是问题，就按市场价来。你先给我准备着，我过两天去村里拿。”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两天后，志强又来了电话，说不方便来村里，问我能不能把鸡送到县城去。
我一听就有点不乐意了，这天寒地冻的，我还得专门跑一趟，着实麻烦。但他一再强调会多加点路费，我想着反正鸡都答应卖了，也不好再推辞，就勉强答应了。
腊月二十三那天，我和丈夫开车装了满满一车老母鸡，冒着寒风往县城赶。路上，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丈夫说：“国强，你说这志强会不会耍我们啊？他人都没来，光靠电话联系，万一不给钱咋办？”
丈夫是个心宽的人，摆摆手说：“别想那么多了，亲戚还能坑我们不成？再说了，不是说好了按市场价给吗？”
到了县城，我们按志强发来的地址，把鸡送到了他指定的地方。他没亲自来，而是让一个朋友代收。那个朋友当场点了鸡，也没说什么，转头就发了微信转账。
我拿出手机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20只鸡，他只付了800块钱。按市场价一只80块，怎么也得1600块才对，这一下就少了一半！
我当即给志强打电话，语气里已经带了火：“志强，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80一只的，咋转账就变成40一只了？”
电话里，他倒是显得无所谓，笑嘻嘻地说：“梅姐，咱俩谁跟谁啊，亲戚嘛，给个成本价就行了。我也是为了帮你多卖点鸡，你就别计较了。”
听到这话，我气得直哆嗦：“志强，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亲戚咋了，亲戚就能白拿东西？这鸡我不卖了，你让人把鸡退回来！”
他听我急了，语气也冷了下来：“梅姐，你这人咋这样呢？不就是少点钱吗，你至于吗？再说了，鸡都收了，这会儿想退也晚了吧？”
我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丈夫在一旁叹了口气：“唉，早跟你说了，远房亲戚最难打交道，你偏不信。”
那天回家后，我越想越生气。志强的做法，实在是太不把人当回事了。我把这事跟村里几个熟人说了，大家都替我打抱不平，说这种亲戚以后别来往了。
腊月二十五那天，志强又给我打了电话，说还想再买10只鸡。这一次，我直接回绝了：“鸡没了，卖光了。”
他说：“梅姐，这都快过年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帮我凑凑呗。”
我冷笑了一声：“志强，不是我不给你卖，是我怕再卖给你，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我们家的鸡，不卖了。”
电话那头，他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哎呀，梅姐，你这人咋记仇呢？行行行，不买了不买了。”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拒绝。
大年初七，天依旧寒冷。这几天，我把志强的事当成了笑话，讲给村里人听。
大伙都说我做得对，这种只想着占便宜的亲戚，没必要惯着。丈夫也说：“以后但凡是亲戚来买东西，咱们该怎么卖就怎么卖，不能因为是亲戚就吃亏。”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下了决心：做人可以厚道，但不能没有底线。亲戚也好，朋友也罢，凡事都得讲个道理，不能一味地索取，更不能把别人的善良当成软弱。这个年，我过得比往年都踏实，因为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撑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