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逢年过节,只要有空,我都会拖家带口回乡下看望叔叔。他一生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我一直记得他退伍回家那年,我才六岁。一大清早,叔叔穿着笔挺的军装出现在家门口,他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塞到我手里,高兴地和父亲、爷爷紧紧拥抱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叔叔。

其实我爷爷膝下就我父亲一个儿子。叔叔跟着他母亲逃难,来到我们村子。后来他母亲因病离世,爷爷看他年幼无依,便接回家里抚养。虽然我们不是血亲,但是叔叔从小勤快孝顺,大家都把他当成自家人看待。



我父亲成亲后,母亲也把叔叔当成亲弟弟,有啥好吃的都会叫上他,逢年过节,也少不了给他做身新衣服。

叔叔退伍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岁。在乡下来说,是大龄青年了。叔叔身形挺拔,长相俊朗,又有从军经历,一开始很多媒人天天在我家院子外面转悠。可是不知为何,谁说亲,叔叔都摇头拒绝,一直打着光棍。

没想到,日子久了,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竟然传出叔叔和我母亲的闲言碎语,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抬头做人。

听说我父亲准备娶亲那会,家里翻个底朝天,却攒不够我父亲的彩礼钱。叔叔得知消息后,每个月把津贴剩下三分之二,寄回家。

在叔叔的贴补下,爷爷存够了翻新房子的钱,也凑够了彩礼,风风光光地把我母亲娶进门。

第二年底,我就呱呱落地。我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新的希望。

爷爷常常念叨:「等我大孙女长大了,要好好读书,争取走出我们的山村村,别看咱们是女娃娃,一样有出息」。

那年冬天特别的冷,父亲把母亲做的手工活拿到集上去卖,想赚钱贴补家用。没想到在回村的路上,为了躲避一辆驴车,摔下了山,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父亲突然离世,对我们家来说无异于天塌地陷。爷爷上了年纪,母亲身子又弱,这个家往后可怎么办?

爷爷和母亲痛不欲生,街坊邻居也都为我们叹息。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向前走。



父亲去世后,叔叔一手操办了他的后事。可是,尽管叔叔对爷爷更加的孝顺体贴,爷爷还是一病不起,没多久也离我们而去。

家里只剩下叔叔和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没过两年,母亲的姨妈看她正值青春年华,劝她重新找个归宿。

叔叔知道后,也支持母亲再嫁,说她吃了太多苦,若遇到好人家就重新开始。至于我,母亲带走也好,留下也罢,他都愿意抚养。

别看我母亲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很坚强。她说要把我抚养成人,不辜负父亲在天之灵。

寡居的女人总是容易招来闲话,何况叔叔还是单身汉。为了避免流言蜚语,叔叔搬去了爷爷的老屋独居。

由于叔叔在部队是汽车兵,退伍后就到镇上跑运输。

每次跑完长途回来,叔叔都会给我们带点时新的玩意和点心,还会带一把我最喜欢的水果糖。

含着叔叔带来的糖,我感到幸福满溢。在我心里,叔叔是最疼我的人,我总缠着他讲外面的见闻。

叔叔抱着我说:「好好念书,将来就能去看更广阔的天地了」。

一般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在厨房张罗丰盛的饭菜,叔叔则抱着我在堂屋讲故事。那些温暖的画面,至今仍刻在我记忆深处。



每次临走,叔叔都会偷偷给母亲塞钱。母亲总是推辞:「她叔,你帮衬我们够多了,这钱留着娶媳妇吧,也好让爹娘安心」。

叔叔挠挠头,笑着地看着母亲:「我都这把年纪了,别去嚯嚯人家姑娘了,自己过挺好的」。

叔叔这么优秀的人选择独身,村里就有了闲言碎语,说他和母亲关系暧昧。

那时父亲已经走了好些年,我上了初中,对成人世界懵懵懂懂。听到这些传言,我并不相信。

直到那个周末回家,我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母亲趴在桌子上哭,叔叔站在一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们看见我回来,慌忙分开。

「晓彤回来了」,叔叔走过来要给我糖,我却把糖砸在了地上。

「原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我转身冲出了院子。

我独自来到村口的大榕树下,拼命踢着树干,发泄自己的愤怒。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我恨透了他,发誓再也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我在树下坐到了深夜,最后是母亲找来把我拽回家的。叔叔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带来的排骨和点心放在桌上。



母亲开口说:「晓彤,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愿听她解释,眼见为实,我像一只发疯的小野猫,抄起桌上的肉就往院外扔。这是母亲第一次打我耳光,骂我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我倔强地顶嘴:「他都退伍这么久了还不找媳妇,还对我们家这么好,肯定是有企图的」。

母亲不再开口,只是坐在那里静静落泪。

我发完脾气渐渐冷静下来,想起这些年母亲的艰辛。记得那次我那年淘气,掏鸟窝摔断腿,是母亲拼了命地送我去镇上接骨,才没有落下残疾的事,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母亲把我抱在怀里轻声说:「晓彤,如今你也大了,也知道替妈妈考虑了。我跟你叔叔真的清清白白,你别多想。是妈不该动手打你」。看着母亲满脸的泪水,我心里一阵绞痛。

我能原谅母亲,但始终无法接纳叔叔。

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怕我多想,从那以后叔叔几乎不跟我们家往来。只有过年才会带些年货来,他也不进门,只是偷偷放在墙角就走了。

每次母亲从外面拿回叔叔送的东西时,我总能看见母亲双眼泛红,偷偷抹眼泪。

即使我们和叔叔保持了距离,还是挡不住闲言碎语。有天我听见村口有人议论,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母亲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管不了」。

我知道母亲表面平静,内心一定很难过。我暗暗发誓要通过学习改变命运,考上大学后要带母亲去大城市生活,摆脱这些是非。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上海的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母亲喜极而泣。

她特意到集上买了几斤排骨还有我最喜欢的鸡蛋糕,但欢喜过后,高额的学费让我们犯了难。



家里本就没什么存款,为了凑学费,我和母亲在家拼命做手工活,然后拿到集上卖。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母亲苍老了不少,鬓边的白发也多了。

望着她疲惫的背影,我内心既愧疚又无助。

眼看着开学在即,但我的学费还差了一部分,生活费更是一点没着落。

母亲宽慰我:「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那天深夜我肚子疼,起来上厕所,经过母亲房间,发现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人。

我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看见院子的大门是虚掩着,感觉外面有两个人影。

我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不寻常的谈话声,我一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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