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我一把将手机甩在桌上,屏幕闪着一条还没看完的消息,像一根烧红的针刺进我的眼睛。

妻子怔住了,放下刚端上来的茶杯,神色瞬间从愉快转为防备:“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我指着手机,怒气冲天,“你解释一下,这条信息是怎么回事?‘今晚辛苦了,早点休息,宝贝儿’!你能告诉我这个‘宝贝儿’是谁?!”

她的脸一下子白了,嘴唇抿得死紧,像是想说什么又强行咽了回去。我见状更气,直接抄起手机砸在地板上,碎屏发出刺耳的响声。

“赵强!”她终于开口,声音高了八度,“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你居然偷看我的手机!”

“别转移话题!你要么说清楚,要么今天咱俩就到此为止!”我咬牙切齿,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我们四目相对,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她的手在颤抖,我的拳头也握得死紧。

“你再这么闹下去,不如现在就去民政局!”她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柄刀插进我心里。

“好!离婚就离婚!”我一拍桌子,转身往门口走,“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个家搞成什么样!”

“你给我回来!赵强!别以为这样你就有理了!”她的声音追了过来,但我已经大步跨出门外,重重地关上了门。



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晚上,妻子突然告诉我,她“表哥”周毅要来城里找工作,暂时没地方住,想借住我们家几天。我听完愣了一下:“表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表哥?”

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这边亲戚多,提不过来。周毅小时候跟我家走得挺近的,这次他来城里找工作,我不帮忙也说不过去吧?”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心里始终有些膈应。结婚七年,妻子的亲戚来往我几乎都认识个大概,可这个“表哥”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我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但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周毅拖着大行李箱来了。我扫了他一眼,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别扭。这个所谓的“表哥”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也不含糊,崭新的大衣配上闪亮的皮鞋,一点不像我印象中“找工作”的模样。

“表哥,快进来,家里有点小,你别介意。”妻子满脸堆笑地迎过去,甚至亲自帮他把行李搬进了客房。我站在一旁,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怎么也说不上舒服。

接下来的两天,周毅表现得更让我头皮发麻。他每天一早出门,晚上回来得很晚,不是带着些外卖就是拎着零食,还经常陪着女儿玩,弄得妻子对他格外热情。她不光每顿饭都亲自给他夹菜,还经常叮嘱他多穿点,别感冒了。

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妻子平时对我都没这么细心,对这个“表哥”却嘘寒问暖,甚至让我觉得,他们的关系比普通亲戚要亲近得多。

这种别扭的感觉一直憋在心里,直到那晚看到手机上的暧昧消息,我终于忍不住了。

就像一根引信,瞬间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火气。

我开车冲出家门时,满腔怒火简直快把自己烧成灰。手里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发白,脑海里全是那条暧昧短信和妻子那种躲闪的眼神。

可车子开出去没多久,我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动摇。

万一是误会呢?

我从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可这次真的被气糊涂了。越想越不踏实,我猛地打了个方向,掉头朝家里开去。

车子开到楼下时,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从窗户往我们家客厅方向望了一眼。

灯亮着,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我靠近几步,正想上去,视线却被眼前的一幕定住了——

客厅里,妻子正坐在沙发上,而周毅竟然挨得离她那么近!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像是想拉住她的手。

妻子没有推开他,只是别过脸去,低声说了什么,接着,周毅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这亲昵的姿态,刺得我眼睛发疼。谁家表兄妹会这么亲密?

怒火再次翻涌而上,我一脚踹开门,大步冲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我吼得嗓子都在颤抖。

周毅吓得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惊慌。妻子也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嘴唇张了张,像是想解释,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赵强,你冷静一点!”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慌乱。

“冷静?”我冷笑着看着她,又转向周毅,“好啊,这就是你们说的‘表哥’?这就是你们的‘清白’?”

周毅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姐夫,你误会了……刚才我们只是在说话,没别的意思。”

“说话?”我冷笑一声,瞪着他,“手都搭到肩上了,你跟我说这叫‘说话’?”

妻子终于急了,大声说道:“赵强!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真是受够了!”

“胡搅蛮缠?”我被气笑了,“刚才的亲密举动是我的幻觉吗?是我瞎吗?”

她不再看我,而是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已经默认了什么。

周毅的头垂得更低,妻子却突然开口:“赵强,够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住进来。你要觉得我对不起你,那就离婚吧!”

“离婚?”我盯着她,怒极反笑,“好,你要离婚是吧?明天咱们就去民政局,看你怎么向孩子解释这一切!”

妻子闭上眼睛,像是在极力平复情绪。

第二天清晨,我们一起去了民政局。七年的婚姻在那一纸协议上画上了句号。签字时,我看了她一眼,她的手有些颤抖,眼睛微微泛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走出民政局,我们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冷风扑面,我才意识到,原来结束一段关系比我想象中要简单,也比我以为的更痛。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