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笙被他逗乐了，转头又对赵彦之道，“小悦说的没错，马上过年了，我这刚刚转正，还得给领导同事们送点馒头包子什么的，你是我爱人，这都是你分内的事。”
“行了，你就在家和面吧，我和丁老师还有事，今天晚点回来。”
说完，她带着赵悦匆匆离去。
赵彦之知道，她们这是要去参加学校老师的聚会。
听说，已婚的老师，可以带家属和孩子。
可很显然，他不算她的家属。
当夜，又是鹅毛大雪。
万籁俱寂。
赵悦玩累了，从聚会上回来，就很快入睡。
而季安笙和丁巍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回家，一进门就吐了一地。
已经收拾好行李的赵彦之，默默地给他们擦洗了呕吐物，又将客厅彻底打扫了一遍。季安笙的眼睛一下子布满血丝，像是看怪物一样，盯住了女儿。
“赵悦，那是你亲爸！”
“你出生时就没了呼吸，是他忍着泪、颤抖着手给你针灸，才保住你一条命！”
“你天天半夜哭闹，吵得全家人不得安歇，是他抱着你，从屋子这头，走到屋子那头，走一整晚，就是为了哄你睡觉！”
“你不爱吃饭，他漫山遍野地找山楂，给你熬山楂汤，做山楂丸，手和脚在山上磨得血迹斑斑！”
“正因为他无微不至地呵护你，才有了你的今天！”
“可你看看现在，你把他当什么了！小丑吗？笑话吗？谈资吗？”
她一步一步逼近赵悦，唾沫横飞，仿佛要将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赵悦从来没看到妈妈这个样子。
登时就被吓哭了。
哭着往丁巍身后躲。
丁巍护住他，脸色也不好看：
“季老师，小悦本来就是优秀的孩子，跟赵彦之有什么关系，你……”
檀锋这回也不怪罪他，“堂伯父。”
檀司煜坐回椅子上，“堂伯父好。”
“你现在嘴甜也没用，我刚刚和你爸支持你，你倒是会唱反调呢。”
“我哪有唱反调。”他手上转着笔，心不在焉：“不是顺应民心么。”
檀锋拉了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我和你爸手上股份占大头，他们就算心里不服你也没办法。”
“那也没老太太多不是？”
檀司煜抬眸看了他一眼，“堂伯父啊，就算今天我真坐上那个位置了又怎么样，日后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拿老太太来做文章？”
“檀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你奶奶再不喜欢你也没办法，况且，你奶奶现在身体也不好，很多事不能过问。”
“谁说就我一个的，旁支不也有人？”
“嘿呀，你这孩子！”檀锋要被他给说得火气上来了，拔高音量，“那旁支能比得过你啊。”
“我可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我看你今天就是纯粹想来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