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地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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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地名是人类文化的重要载体。中国岛礁地名体现了中国的海洋文明,见证了中国渔民的生产生活方式。《更路簿》中记载的岛礁土俗名是海南渔民耕海的重要证据。以本土化的体认翻译学理论为指导,从语言层面、认知层面以及现实层面来探讨岛礁土俗名的翻译,促进中华文化的弘扬和传播。
关键词:体认翻译学;岛礁土俗名;《更路簿》
岛礁地名是海洋文明的历史见证者,也是渔民生产生活方式的反映者,其不仅具有重要的指位功能,也在发展海洋经济与维护我国海洋权益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更路簿》,其所蕴含的更路精神,不仅包含驾驭海洋的技术内容,也包含国家海疆意识与海洋文明传承。《更路簿》中的岛礁土俗名多以海南方言命名,其地名特点不仅展示了海南渔民对该区域的自然地理认识,也证明了海南渔民在历史上对该地区的开发和经营。对这些岛礁土俗名进行英译研究不仅有利于我们的对外传播和国际话语权的掌握,也利于激发学生的爱国主义和民族自豪感。而由王寅编著的《体认翻译学》是中国学者在对认知语言学进行本土化的行为过程中,将翻译学与马列主义、语言学、语言哲学和后现代哲学打通的本土化体认转向成果。在大力倡导中国话语权的今天,利用本国译论学派的观点重塑具有家国情怀的地名翻译,不失我们拓展素质教育,增强学生知国、爱国的一条思政教育途径。
一、地名的体认性
及其体认翻译
地名学是一门涉及多种学科的学问,横跨自然科学、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在体认语言学看来,地名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体”与“认”的加工过程,正如中国古代所提出的“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原则。地名按照命名法可分为描述性地名、记叙性地名和寓托性地名三大类,地名不仅描述了地理实体的地理特征,也记录了人类所创造的文化景观,还反映了人类的某种思想观念。人类创造地名的这一认知心理过程正好与体认语言学所强调的“现实-认知-语言”核心原则相符合。人类首先通过“体”(身体的感性经验),如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等来记录客观世界,再结合人文、历史和社会等因素对其进行认知加工和产出。因此,地名的翻译不能被简单地理解为表征性偏狭的语言转换,它应体现出“地理+人文+社会”的精神内涵,传递出地名所具有的人类多重互动体认活动特征。在体认翻译学看来,翻译是一种涉及多重体验互动的认知加工过程,译者要对原文所表达的有关现实世界和认知世界各类意义具有充分认识。在此基础上,可运用多种体认方式,不仅将“意义映射进译入语”,也“基于创造性模仿机制”将其“建构和转述”。因此,地名的翻译也可在充分认识其地名的来源、语义、形式和内涵等的基础上,运用心智世界的多种认知加工方式,更好地总结出地名所具有的自然、人文、社会等特质。
二、岛礁土俗名的语言特点
和翻译难点
《更路簿》是中国渔民尤其是海南渔民在对南海区域进行开发和经营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海路针经,其中所记录的岛礁土俗名大约有136个。根据学者们的研究,这些土俗名的来源分为以下几类:地貌命名、气候命名、水文命名、生物命名、海产命名、位置命名、数字命名、顺序命名、大小命名、颜色命名和传说命名等。这些命名方式体现了海南渔民对南海自然环境的深刻认识,也体现了渔民群体的社会文化特点。从土俗名的音节特点来说,这些岛礁名称可分为双音节、三音节、四音节和五音节地名,其中双音节地名占比大约57.8%;从地名的构成方式来说,这些土俗名虽然遵循着地名的一般规律,采用“专名+通名”方式,但也会大量使用只有专名的构成形式和少量的只有通名的构成形式,这反映了渔民的海上生产交流特点,以简洁为主,突出了这些土俗名的经济实用特点。在词汇使用方面,这些土俗名较多使用海南方言,体现了浓郁的海南地域文化特色。另外,要注重这些土俗名的法理价值,必须遵循主权性原则。岛礁土俗名的翻译难点正在于上述特点;还在于在具体的翻译中,涉及译名到底是“体”的要素多一些,还是“认”的要素多一些,即如何保持“体”与“认”的平衡性。
三、体认翻译学指导下的
岛礁土俗名翻译
由于人类生活在相似的自然世界和现实世界,因而形成了具有一定共通之处的实践经验和认知体会,这也说明了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和作者之间对共通的客观世界享有一定相同或相似的感知。所以“体”的普遍性决定了人类可以相互理解并进行语际间的翻译。但人类所生活的自然环境和现实世界并不完全相同,这也造成了不同地区的人类在认识、理解和表达思想时的方式不尽相同,即“认”的不同。而这种“认”的差异造就了语言互译之间的挑战。译者正是在“体”与“认”的这种循环往复乃至无穷的认识与深化中,不断地形成对原文的正确认识,去解决翻译中遇到的各种困难。依据“现实—认知—语言”三层次观,体认翻译学认为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可选择上述三个层面中的其一或者其二进行翻译。当然,三个层面下还可选择不同的翻译策略。在语言层面,会突出字面意义上的转换,而这种转换可以完全或者部分按照字面直译,也可字词兼认知翻译;在认知层面,强调概念意义的表达,原词的原型性认知意义或新物象的反映认知意义都可被用来进行表达;在现实层面,语境层的现实描述指的是语境化翻译的可行,可对原文认知义进行现实层面的补充,使其更易理解。文章将借助上述三个层面对《更路簿》中的岛礁土俗名翻译进行探讨。
(一)语言层面
从语言层面来说,译者在翻译时一般都希望忠实原文,能够直接通过翻译传递原文信息,保留原文意象,而这样的通常做法就是直译,好处就是可在保留原文意象的同时又较好地传达原文词汇风格。地名作为专有名词,具有其特殊的功能,除了传统的指位功能,同时还具有主权性等功能。因此,多数学者都认为地名翻译要遵从“名从主人”的原则,我国地名在进行翻译时也基本上采取音译方式,研究《更路簿》翻译的学者也多数认同音译方法。但由于《更路簿》的特殊性,其岛礁土俗名翻译也有一定的复杂性,不能完全按照普通话的发音来进行直接的音译,否则就丧失了原有的海南风格,不能体现出海南渔民对这片海域的开发和利用。据此,贾绍东提出可统一采用琼文音为标准的岛礁土俗名发音,如双峙可译成Diangdu,铁峙为Hidu,无乜为Vomit等。这种保留海南方言读音的译法,不仅可直接体现这些岛礁命名时所具有的海南地方特色,同时也可表明海南渔民是这片海域的最早命名者。
(二)认知层面
体认翻译学认为认知是连接语言与现实的中间一环,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译者有时会舍弃语言层面的机械应对,而在文本的认知层面达成对等,这也是主张意译的研究者的倾向性做法。因此,从认知层面来说,可选择两种译法:一是选择原型认知意义;二是借用新意象或物象。地名一般为“专名+通名”方式,通名一般标志着人类对自然环境的认识和分类,也记录着人类对自然界的改造和行政区域上的划分认识。这也说明了人类在通名这一方面有着共通或相似的认知,都源于对客观或现实世界的互动体验。因此在岛礁土俗名的通名翻译上,大多可直接使用目标语中的对应词语,也即选择原型的认知意义,这也是我国在翻译地名时通常所遵循的“通名意译”原则。在《更路簿》中,海南渔民经常根据不同的地貌类型,给予岛礁不同的通名,如筐、圈、塘、门、孔、峙、线(沙)、线(沙)排、郎等,而这些通名在英语中也都有相应的地貌称呼用语。例如,渔民经常使用的“峙”指的就是高潮时也不会被淹没的岛屿和沙洲,正好对应英语中的“island”。英语中被经常用来表达海洋地貌的通用名词,如islet(屿)、sand(沙洲)、reef(暗礁)、shoal(暗沙)、bank(暗滩)等,都可被译者用来对应相应的《更路簿》渔民习用通名。
(三)现实层面
为使原文更容易理解,体认翻译学认为译者可对原文认知义在现实层面进行补充,即在充分理解原文字面义和背后原型义的基础上将其与上下文语境相结合进行产出。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地名是地区文化的重要载体,但从现实层面上来说,中西方在同一意象上会有一定的认知差异,因此富含本土文化的岛礁土俗名在翻译时会受到客观世界体验与语境的限制,这时就需要译者采取相应措施对其中不可译成分进行调和。需要注意的是,岛礁地名因其特殊性,大部分学者在对其专名进行翻译时都会选择音译以突出其岛屿主权的符号特征,这样一来其原本地名具有的文化历史等信息就所剩无几。因此,补译、增译在这种状况下是不错的翻译策略选择。如贾绍东在对这些土俗名进行翻译时就建议补充其英文标准名称并增加地理坐标信息,甚至为了补充这些岛礁的文化信息,句子类型的深度翻译也是选择路径之一。当然,这样的翻译策略可能会使岛礁土俗名英译看起来较为烦琐,但从现实层面来说,还未被国际社会广知的《更路簿》岛礁名称,相应地用英文来补充其文化背景知识,添加坐标信息等都是让译文读者更好地了解这些土俗名的初期必要手段。
四、结语
《更路簿》中的岛礁土俗名是我国劳动人民早期开发海洋、经营海洋的有力体现,对这些岛礁土俗名进行翻译并进行国际传播是我国推进海洋强国建设意识的内在要求。在我国国力不断增强,中华民族文化自信不断提升的今天,利用本土化译论学派观点来指导中国传统岛礁土俗名的翻译不失为一条推动中国海洋文化传播,打造中国传统海洋大国国际形象的一条有效途径。
作者:马雪、黎姿
来源:《品味·经典》2024年第16期
选稿:江西地名研究小组
编辑:刘 言
校对:汪依婷
审订:耿 曈
责编:汪鸿琴
(由于版面有限,文章注释内容请参照原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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