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腊月里的寒风夹着雪粒子,呼呼地刮着。村口老槐树下,几个老人缩着脖子,裹紧了棉袄。隔壁李大娘看我背着书包放学回来,喊住我问:"小涛,你二叔今年过年回来不?"

这话我都听了十年了。每到年关,村里人见了我妈就爱打听这事。我妈总是笑笑说:"他们县城忙,怕是没空。"可我知道,这是我妈在给二叔家找台阶。说白了,我家和二叔家这些年就没来往过。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去二叔家。二叔家以前也在村里,就在我家隔壁。那会儿他开五金店,店里堆满了稀奇古怪的零件。我和二叔家小强没事就往店里钻,二叔也不嫌我们添乱,还时不时给我们几个铜圈玩。

"有福,你瞧这俩孩子玩得多好。"奶奶总爱这么说,"就跟你和有德小时候一样。"

我爸陈有福和二叔陈有德的感情,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好。俗话说"一母同胞,一奶同熬",我爸和二叔更是亲上加亲。那时候爷爷在村里开米行,我爸初中没毕业就帮着干活。

村里人说我爸傻,为啥不接着上学,我爸就笑:"我弟弟爱念书,让他念。我就跟爹学着收米、碾米,这日子不也过得挺好?"

二叔确实争气,高中毕业考上了县城职校。可那会儿家里哪来的钱供他?我爸背着爷爷奶奶,偷偷去村口的刘老三那儿借了五百块。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还这五百块,我爸整整大半年都吃的是咸菜就馒头。



"大哥,你这是何必呢?"二叔放假回来,看我爸瘦了一大圈,心疼得不行。

我爸呵呵一笑:"你好好念书就是了。咱爸这辈子就盼着有个念过书的儿子。"

二叔没辜负全家的期望。职校毕业后,他在县城租了间小铺子开五金店。开业那天,我爸卖了家里养了两年的老牛,给二叔凑了三千块启动资金。他拍着二叔的肩膀说:"老弟,干出个样子来,让咱爸妈也跟着享享福。"

可天有不测风云。那年爷爷查出肺癌,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年,家底儿都快掏空了。我爸不舍得找二叔要钱,自己一个人瞎扛。二叔知道后,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供应商的账期都拖到最长,硬是帮着渡过了难关。

可就在爷爷去世那年,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两家的关系。

那年分家,按说老宅和地都该二一添作五。可二叔发了话:"大哥,你一直在家照顾爸妈,这老宅和几亩薄田你全拿去,我就要我这铺子。"我爸当时就红了眼眶,拉着二叔的手说:"好兄弟,我记住你这份情。"

谁知分完家没多久,镇上来了个开发商,相中了二叔铺子那块地方。开发商给了整整三十万的赔偿款,比我们家分到的老宅和地值钱多了。二叔一下子在县城买了房,生意也做得更大了。

02

村里的闲话就起来了。赵婶子在村头打水时说:"这二叔可真会算计,肯定早就知道那地方要开发。"

李大娘接茬:"谁说不是呢,把破老宅和薄田给了大房,自己占了大便宜,这不是耍心眼是啥?"

这些话传到我爸耳朵里,他气得直发抖。他觉得自己上了二叔的当,连在村里遇见二叔都不愿打招呼。二叔来家里说明原委,却被我爸轰了出去:"陈有德,你可真行啊,连亲哥都算计!你早就知道那地要拆迁是不是?故意把破房子和薄田给我,自己占了大头!行,你有本事,你狠!"

"大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从那以后,二叔再也不回村里了。逢年过节,就是住在镇上宾馆,托人带个礼物回来。礼物总是很贵重,一看就是用了心思。可我爸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我妈拿去还给二叔。

我妈李巧云是个心软的,看着两兄弟这样,没少掉眼泪。她常劝我爸:"有福啊,这么多年了,你就那么恨你弟弟?"我爸总是冷笑一声:"我恨他?我是恨我自己太实诚!当年要不是我一个劲帮他,他能有今天?"

二婶刘玉珍偶尔来串门,都得掐着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来。有一回,她哭着跟我妈说:"嫂子,你是不知道,你弟弟在县城买房那会儿,为了凑首付,连铺子都抵押了。就是不想让大哥觉得自己吃亏,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家和二叔家,明明住得不远,却像隔了一座山。我妈偷偷告诉我,二叔每个月还是会托人给奶奶送钱,说是尽孝心。我爸知道后,直接把钱包在报纸里,让我送回去,说什么也不肯要。

03

就在两家闹别扭的这些年,我家又摊上了件大事。去年春上,村里重新丈量土地,我家祖传的一块水浇地给划到了张富贵家。这地搁在村西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地,年年都能种两季水稻,收成比一般的地要多一半。

我爸急了,翻箱倒柜找出爷爷留下的老地契。那地契是用蓝印纸写的,都泛黄了,还带着一股老纸的霉味。我爸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开,生怕碰坏了似的。

那上头的字都快看不清了,可上头清清楚楚写着这地是我们陈家祖上传下来的。可主任说现在都按新政策来,这老地契不管用了。

张富贵这人,村里出了名的势利眼。这些年靠倒腾农产品,赚了不少钱,前年还在村口盖了两层小洋楼,气派得很。他知道我爸和二叔的事,没少在村里说风凉话:"瞧瞧陈家,兄弟都处不好,连块地都守不住,真是笑话!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我家的老黄狗。"

我爸哪能咽下这口气?他天天拿个竹竿,到地里量地界。一会儿说这边少了三尺,一会儿说那头歪了两分。

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赵婶子叹着气说:"老陈啊,这地都种了一年了,你量来量去有啥用?还嫌不够丢人?"李大爷也搭腔:"就是,你说你一个五十多的人了,咋这么倔呢?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可我爸根本不理会这些话。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戴着顶草帽,拿着那根竹竿,在地里转来转去。地里的庄稼被他踩出一条条小路,可他也不在乎。有时候累了,就蹲在地头抽烟,整个人像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有一次,张富贵家老大娶媳妇,他特意在地头摆了十几桌酒。请的全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连镇上的领导都来了。酒席摆在那块争议的地边上,张富贵穿着件簇新的衣服,手里端着好酒,走到哪儿都是一群人围着。

酒过三巡,他就站在地头,手一挥,开始指着那块地显摆。他那个架势,就像个地主老财似的:"瞧瞧,这地多肥啊,明年我准备种大棚西瓜,一亩地能顶别人仨亩收成。"

我爸坐在自家门口,手里的烟卷子捏得直抖。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说要在剩下那块地里建大棚,非要跟张富贵比个高低。可架不住钱不够,棚子只盖了一半就停工了,就那么杵在那里,看着就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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