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茶水间里，盯着咖啡机发呆。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针织衫，配一条浅咖色半身裙，这是她衣柜里最显年轻的搭配。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栋写字楼里其他女孩的差距——她们穿着当季新款，踩着细高跟，妆容精致，朝气蓬勃。
而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林主管，您的咖啡好了。"
清朗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夏猛地回神，这才发现咖啡已经接满了。她手忙脚乱地去拿杯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杯壁。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林夏抬头，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睛。
是程时。
这个月刚来的实习生，二十二岁，T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谢谢。"林夏慌忙抽回手，却感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林主管，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程时微微皱眉，"我看您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林夏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最近项目太忙了。"
"那您今晚有空吗？"程时突然问道，"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日料店，就在公司附近。您也该好好吃顿饭了。"
林夏愣住了。她看着程时认真的表情，心跳突然加快。这算什么？上司和下属的普通聚餐？还是......
"我......"
"就当是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指导。"程时打断她的犹豫，"您不是一直说，要和新同事多交流吗？"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邀约。可林夏分明看见，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好。"她听见自己说。
傍晚六点，林夏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补妆。她特意换上了包里备用的口红，是今年流行的豆沙色。镜中的女人眉眼温婉，皮肤白皙，其实并不显老。只是眼角的细纹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再年轻。
"林主管，您今天真好看。"
程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转身，看见他倚在门边，眼里带着笑意。
"别叫我林主管了。"她轻声说，"叫我林夏就好。"
日料店离公司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路上，程时一直走在外侧，细心地为她挡开拥挤的人流。他的肩膀很宽，走路时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让林夏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大学时的样子。
"小心台阶。"程时突然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林夏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谢谢。"
"您总是这样。"程时叹了口气，"明明很累了，还要强撑着。"
林夏怔住了。她没想到，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年轻人，竟然能看穿她的伪装。
店里很安静，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程时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还特意要了清酒。
"我记得您说过喜欢清酒。"他解释道。
林夏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记得？"
"您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程时直视着她的眼睛，"从面试那天起。"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一个月前的面试，程时是最后一个候选人。当时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喜欢清酒，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清酒上来后，程时主动为她斟酒。他的手指修长，动作优雅，让林夏看得有些出神。
"林夏。"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
"我喜欢你。"
林夏的手一抖，酒杯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看向程时，发现他的表情异常认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强装镇定，"我比你大六岁。"
"我知道。"程时握住她的手，"但年龄从来不是问题。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年龄。"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想抽回手，却被程时握得更紧。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程时的眼睛里，像是撒了一把星星。林夏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也许年龄真的不是问题。
"好。"她听见自己说。
程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林夏抿了一口清酒，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她看着程时年轻的脸庞，突然觉得，也许爱情真的不分年龄。
只要心动，就是最好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