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秀兰，今年68岁，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北方农村家庭。
我是家中长女，下面有两个弟弟。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小学五年级还没念完，就辍学回家帮忙种田。
后来，嫁给了同村的李国强，他比我大三岁，家里条件也不好，但他人老实可靠。我们婚后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李建国，二儿子李建军，还有一个小女儿李玉芳。
这些年，我和老伴靠种地和打零工，把三个孩子拉扯大。
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但孩子们都算争气，儿子们读了中专，后来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小女儿学历不高，早早嫁人了，日子也算过得去。
老伴李国强在十年前因病去世，从此我一个人守着这座三间瓦房，靠每月2000多的退休金和一点地租费过日子。孩子们虽然平时不常回来，但逢年过节都会带着家人来看我。
今年春节，我早早盼着他们回来，想着一家人热热闹闹过个年。然而，谁能想到，这个年过得我心力交瘁，大年初二，我一气之下对着儿孙们下了逐客令，眼泪都流干了。
腊月二十八，三个孩子带着各自的家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大儿子李建国一家四口，二儿子李建军一家四口，小女儿李玉芳一家三口，加起来一共11个人。
家里一下子热闹了，我心里高兴得很，早早准备好了鸡鸭鱼肉，还专门买了两条烟和几瓶好酒。
虽然花了三万块，但我一点都不心疼，想着孩子们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吃好点、喝好点，老人家也有面子。
可谁想到，初一那天，我熬了一早上的鸡汤端上桌，大儿媳张丽竟然皱着眉头说：“妈，这汤里怎么这么多油啊？也不健康。”
二儿媳周芳也接话道：“就是啊，现在年轻人都讲究养生，您这做法太老套了。”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笑着说：“你们平时在家里吃得清淡，这次回来就多吃点，过年嘛，多补补。”
可她们根本不领情，大儿媳又说：“您也别总盯着我们吃，孩子们也该注意一下饮食习惯，别再吃胖了。”
二儿媳跟着点头，一副嫌弃的模样。小女儿李玉芳看着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玩手机。我心里酸得很，明明是好心伺候他们，可却被嫌弃得一无是处。
吃完饭，我想着一家人难得团聚，就提议大家坐下来打打牌、聊聊天。
可几个孩子都没兴趣，大儿子李建国带着孙子去房间里玩手机，二儿子李建军和二儿媳周芳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小女儿李玉芳更是全程低头刷短视频，理都不理我。
只有那几个小孙子孙女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我想逗逗他们，结果小孙女还不耐烦地说：“奶奶，你别总跟着我们好不好？我们自己玩。”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收拾碗筷，回到厨房干活。年夜饭那天，二儿媳还嫌我炒菜太慢，直接抱怨道：“妈，要不以后您别忙活了，我们叫外卖吧，干净又方便。”
我心里气得不行，可还是忍着没发火。想着孩子们难得回来一次，我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可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一点点凉了。
初一早上，我特地早起包了饺子，想着给孩子们一个惊喜。
可等到十点多，他们才一个个睡眼惺忪地起床。大儿媳张丽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妈，您这饺子皮这么厚，吃着真难咽。”
二儿媳周芳也跟着说：“就是啊，您这做法太老套了，现在谁还吃这种饺子啊。”
我忍了又忍，轻声说道：“过年嘛，吃饺子图个团圆，咱家几代人都这么过来的。”
没想到，小女儿李玉芳却冷笑了一声，说：“妈，时代变了，您也该学着跟上。”
那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饺子铲子，冲着他们说道：“我伺候你们吃喝，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们，可你们呢？除了嫌弃就是挑剔，有没有一点良心？”
大儿子李建国皱着眉头说：“妈，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我们也是为了您好，怕您太累了。”
二儿媳周芳却不屑地说道：“我们又没让您非得这么忙活，您自己愿意的。”
小女儿李玉芳更是直接：“妈，过年回家是为了放松，不是为了受训的，您别总这么多意见行吗？”
听着他们的话，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我把围裙一扯，回房间关上了门，一个人躲在床上掉眼泪。
初二早上，我起得很晚，等我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乱七八糟的场景，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茶几上堆满了空烟盒和酒瓶，沙发上散落着零食袋。几个小孙子孙女在地上又跑又跳，吵得我头疼。
我拿起扫帚开始收拾，可大儿子却一边玩手机一边说：“妈，您别扫了，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再收拾吧。”
我咬着牙，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不用了，你们现在就走！带着你们的东西离开，这个家我不想留你们了！”
大儿媳张丽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道：“妈，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就这么赶我们？”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吃我的喝我的，还嫌这嫌那，我伺候得像个下人一样，你们当我是亲妈还是保姆？”
二儿媳周芳不服气地说道：“妈，我们也没让您非得伺候啊，您自己愿意的，我们又没强迫您。”
“你们还真是会说话！我这把年纪了，就是求个团圆，可你们呢？除了嫌弃我、怼我，你们还做了什么？你们不心疼我这个老太婆，那我也不用心疼你们！现在就走！”
他们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再多说什么，匆匆收拾了东西，带着孩子们走了。
整个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我不后悔，哪怕这个年过得冷冷清清，我也不要再受这份窝囊气。
孩子们或许觉得我无理取闹，觉得我矫情，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守着这个家，盼了一年，只想图个团圆，图个热闹，可换来的却是冷漠和嫌弃。
我知道，等他们冷静下来，或许会给我打电话，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但我也想通了，亲情不是一味地付出和索取，而是相互尊重。如果他们不能懂得这一点，那我宁可一个人静静地过日子，也不想再这样委屈自己了。
这个年，我过得心寒，但也是我对自己的一次交代。人生在世，哪怕是亲人，也要学会守住自己的底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