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国庆节期间,北京天安门周遭满是游客,他们有的在参观升旗仪式,有的在城门楼下驻足观赏,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奔着瞻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遗容来的,这本来是常态,可就在国庆假期结束后,关于此事却突然引发了巨大的争议。
争议内容也不是别的,正是关于毛主席遗体保存的情况,有人认为工作人员做的工作不到位,致使主席遗体损坏变形,变得矮了瘦了,也有人觉得保存遗体每年都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钱花出去了效果却不好,应该对工作人员追责!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保存毛主席的遗体每年需要花费多少钱,工作人员又是否尽心尽力了呢?
毛主席的身后事
1976年9月9日,这是全体中国人都无法忘却的一天,当天零点10分许,我们伟大的人民领袖毛主席与世长辞,一时间得知此消息后举国同悲,大街小巷上哭声喊声嘶吼声声声入耳,国人心中的痛苦溢于言表,不过与此同时一个问题也出现在了大家的脑海之中,那就是毛主席的身后事该怎样处理。
这是民众思考的,亦是中央所纠结的,至于纠结的原因也很简单,毛主席生前曾说过自己死后应当火葬,不要修建陵墓劳民伤财,可事实上所有人都不舍得让这位最可爱的人化作一缕青烟,于是乎就在主席逝世两个小时后,由华国锋同志主持的一场会议秘密召开了。
就像刚刚说的,会议上顿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是说要遵从毛主席的遗愿实施火葬,另一方则坚决反对,认为作为人民心中的太阳,毛主席应当像苏联的列宁同志一样,将遗体永久保存供后世子孙瞻仰。
会议室内两方代表争论的不可开交,会议室外的一众专家学者亦是焦急万分,毕竟如果火葬还则罢了,若是保存遗体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至关重要的,基于这种情况,在短短一小时内,专家们曾无数次的向华国锋同志作出请示,请示到底该如何处理。
对此华国锋的内心同样是矛盾的,不过所幸思虑再三后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就是“建立毛主席纪念堂,永久保存毛主席遗体!”
得到命令后,专家们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开始了对遗体的防腐、保护工作,而这项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也就这样落到了徐静身上。
那么这个徐静是何许人也呢?
这么说吧,在遗体处理的事情上,当时的中国徐静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自打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之后,沈阳中国医科大学毕业的徐静便开始了解剖、胚胎、形态相关的学术研究,1955年为了深入研究,徐静又进入了北京外国语学院进修俄语,并于第二年远赴苏联莫斯科第一医学院攻读研究生、博士学位。
1959年徐静学成归国,来到了广州中山医学院担任讲师,之后数年里又在广州、北京往返奔波,靠着精湛的医学技术,到了毛主席逝世前后她已然成为了中国医学科学院形态学教研室的第一副主任,也就是全国处理遗体领域里的权威大拿。
因此,毛主席逝世后,党中央第一时间就将徐静博士请了过来,得知自己即将承担的重担,徐静博士既悲痛又感到荣幸,她红着眼眶向现场的一众同志敬礼说道:
“我徐静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徐静便和同事们于现场商议起了保存遗体的方案,可说着说着几人的脸上却泛起了愁容,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遗体永久保存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之前的例子也少的可怜,只有列宁、孙中山,而且就算是孙中山先生的遗体后期也出了意外,不得已只能从永久保存转为了土葬,用混凝土永久封藏,至于水晶棺中摆放的也只是他的衣冠冢罢了。
由于没有先例,纵使是徐静在开始时也有些“发憷”,而看到她的表情,一旁围观的华国锋同志亦是深感担忧,他不禁问道:
“徐静同志,对于主席...你有多大把握?”
徐静面露难色几次打算开口都欲言又止,最终才回答道:
“实事求是的讲,我们对遗体保护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遗体永久不腐烂,可保持栩栩如生的状态一直供后人瞻观...这种事情我们没做过,没做过就不敢肯定,但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这项任务!”
听闻此话华国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徐静等人别有压力尽力而为,而在他走后毛主席的遗体处理工作便正式开始了。
徐静等人首先要做的就是防腐工作,该工作看似容易,只需要将防腐液注入毛主席的血管之中即可,但实际在操作上他们既要调配比例,又要保证遗体不会膨胀变形,更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注射,这难度着实不小。
因而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徐静待注射防腐液后便一直守在毛主席遗体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生盯防了24小时,直到见到遗体的肿胀消退后,他们这才开始了下一项任务,即调整毛主席的遗容遗表,并寻找临时的棺椁。
时间紧任务重,距离毛主席的送别仪式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无奈徐静等人只得分头行动,一面去到北京各区寻找专业的入殓师、理发师、裁缝,一面就近寻找合适的棺椁。
前者好办,自从得知毛主席离世的消息后,北京各大医院的入殓师便集中到了一起严阵以待,曾经专门给毛主席理发、裁衣的同志也纷纷赶了过来,没过许久就完成了对主席遗容的处理,只是这后者就有些为难了。
遗体的进一步处理
要知道,毛主席所需要的并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透明材质,能够供国人参观瞻仰的玻璃或者水晶棺,可由于之前毛主席本人要求火葬,全国的各处玻璃工厂根本就没有准备,所以若是想找到一款大小合适、透光度达标的棺椁,除了现场打造外基本上没有其他办法,但距离告别仪式只有20个小时了,怎么可能造的出来呢?
所幸就在这时徐静等人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年孙中山先生去世时,从苏联采购的那台现成的水晶棺!
之前提到过由于处理不当,孙中山先生的遗体并没有被永久保存在水晶棺内,而是下葬中山陵,再加上二人的身高相差不算太多(孙中山先生身高在168左右,毛主席身高在175左右,相差七厘米)所以完全是可以通用的。
事不宜迟,一众人马立刻赶去了香山碧云寺查看情况,然而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水晶棺早已浑浊不清根本无法使用。
无可奈何之下,徐静等人只好找到了北京玻璃厂厂长探讨现场制作的事情,厂长听闻用途后十分重视,他在当年深夜立刻唤回了全体职工,甚至是一些早已退休的老师傅都被喊了回来,这才在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努力下,通过拼接的方式造出了这台临时使用的玻璃棺,令告别仪式得以如期进行。
当然了,也还是直到这时,包括徐静在内的全体人员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9月11日凌晨,毛主席的遗体告别仪式于人民大会堂内举行,为了保障遗体的状态,大会堂的干部特地调来了周边所有的制冷设备维持温度,使得现场气温足足降到了15度,棺内温度更是降低到了零上六度。
仪式开始前温度维持的一直很好,徐静亦是放下了心,可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仪式开始后情况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之前中央为了避免群众聚集从而出现踩踏事件,特地将仪式时间定在了凌晨,但他们显然是低估了毛主席在群众心目中的地位,即便是凌晨也有数不胜数的老百姓前来告别,仅仅是一瞬之间人民大会堂内就变得人山人海,连一处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人一多热量就多,没过许久现场的温度就直线上升,从15度一直飙升到了20度以上!
见此情形徐静大惊失色,她连忙对身旁的华国锋同志说道:
“这样下去不行啊,会影响遗体保存的!”
这个道理华国锋同志显然也明白,他不是没想过停止瞻仰,甚至想到了中止告别仪式,可实际情况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一旦如此,不单会引发混乱,还会伤了老百姓的一片真心。
因此思来想去之下华国锋同志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撤走一部分领导干部,撤走哀乐乐团改为广播播放,撤走绝大部分现场的工作人员,反正就是除了老百姓外其他能撤走的都撤走。
果不其然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下,现场的温度再度回归到了正常水平,在玻璃棺材的保护下,毛主席的遗体也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遗体告别持续了七天,直到9月18日才终于结束,不过这里说的结束是对普通民众而言的,对于徐静等人却才是刚刚开始。
仪式结束当天,大名鼎鼎的“769”工程便随之开始了,全国上下的防腐专家被尽数召集,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长期保存毛主席遗体的办法。
在群策群力之下,很快一个“仿古”的方案便被提了出来,计划表示可以按照马王堆千年不腐女尸的例子处理毛主席遗体,也就是用防腐性极强的药液浸泡尸身。
这个办法好是好,也有千年前的古人为证,可没过许久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觉得将主席的遗体放入溶液中会影响群众瞻仰,并且长期浸泡必然会影响遗容,这也就违背了大家的初衷。
因此基于这个考量很快溶液浸泡法就被否决了,不过该溶液也并非没被用上,在得出最终结论之前,主席的遗体便一直被浸泡在这种药液之中等待后续。
保存花费引发争议
很快第二个方案便应运而生了,那就是生产水晶棺利用“光学美容”保障毛主席的遗容,该方案很早之前就被提出过,只是考虑到生产条件这才一直没有实施,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担忧了,莫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就这样,在徐静等专家的决定下水晶棺的研发工作开始了,首先是选材,对此专家团队们选取了中国最好的水晶,也就是东海水晶作为主材,东海水晶纯度高、透光度好、硬度大,十分适合打造棺椁,只是由于硬度太大,对于工匠们的锻造也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无奈,为了攻克这一问题,专家组只得请来了全国各地的优秀水晶工人,通过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在不断的切割、抛光、打磨下,这才造出了棺椁的初步形态。
但这也只是第一步,为了达到光学美容的目的,接下来的切割、对比、测量才是重中之重。
提到光学美容相信肯定会有人发出疑问,觉得想要遗容保持常态,化妆不就好了吗?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呢?
的确,化妆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可毛主席遗容的问题却并不是化妆能够解决的,去世之前毛主席的身体情况就已经十分糟糕了,去世时那副原先和蔼可亲的面容也变得无比病态,长相的缺陷可以通过化妆解决,神韵就不是化妆能模仿出来的了。
故而思虑再三后,专家们这才决定使用光学美容的手段,最大限度的还原主席庄严的神态。
说干就干,一大批灯光师、摄影师被请到了实验室内,他们先是通过石膏像进行模拟,随后又找来了专业的模特,直到最终万无一失时才用毛主席的遗体进行了试验。
所幸众人的努力没有白费,就在1977年五月水晶棺的制作全面完成,在所有部件调配完成后,下一步就该处理防腐的老问题了。
对此,经过了长达半年的研究后,徐静终于是想到了一套系统的保存方案,首先她将液体保存和气体保存法结合,决定将水晶棺分为两个部分,上层供人瞻仰的地方利用惰性气体防腐,下层看不到的地方使用药液覆盖。
可由于药液的输入、注射只有一次机会,关于药液的配比也是愁怀了徐静等专家学者。
今人无例只好回顾古人的案例,徐静连夜赶去了湖南长沙马王堆墓葬,对墓葬中女尸不腐的情况作出了总结,她认为尸体不腐一定要具备几个条件,分别是低温、无氧、避光,这三个条件古人只能通过一个办法做到那就是深埋地下,可毛主席的遗体又无法深埋,其中药液的比例肯定有所不同,这该如何是好呢?
无奈,徐静只好做出了两手准备,其一是先将之前配比好的药液放在水晶棺下,将毛主席的遗体先行放入其中供世人瞻仰,用以安抚民众的情绪。
其二则是在地表的环境下不断进行试验、配比,这才在足足六年之后制作出了一款效果极佳的防腐液,待确保药效后,徐静将情况汇报给了上级,并在上级的首肯下注射进了主席的体内,使得毛主席的遗体即便不用深埋,也最终达到了防腐、保持仪态的效果。
这时已经是1983年了,面对全国百姓的期待,身为毛主席纪念堂管理局局长的徐静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并且将实际情况通过媒体告知了关切毛主席的大家,她说:
“主席的遗体保存已经彻底完成,经过多年的实验,目前的状态特别稳定!”
自此,民众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原先害怕耽误主席遗体保存的游客们也纷纷赶去了北京,实地见到了主席的遗容,这时的大家也都没有异议,所有人都觉得徐静等人做的很好,不单防腐处理的好,主席的音容笑貌也得到了极佳的留存。
那么既然如此,之后国人又为何发出了异议呢?为何觉得毛主席遗体的保存费用“花的不值得”呢?
提到这个我们就要从1989年国庆节前夕出现的一则传闻开始说起了,传言称苏联为了维护列宁的遗体每年都要花费一百万美元以上,按照这个费用标准来看,毛主席维护遗体的费用也是只多不少。
100万美元也就是七八百万人民币,这在当时着实是一笔天文数字,要知道那时的普通员工一年的工资才有几百块钱,七八百万那就是相当于他们一万年的工资啊!
因此,听闻花费如此高昂后一些质疑声便随风而起了,他们质疑的倒不是保存毛主席遗体一事,而是觉得这笔钱花的不值,认为负责维护毛主席遗体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取得这个价钱该有的效果,觉得花这么多钱维护,毛主席的遗体却还是变黑了、变瘦了、发生变形了,是不是有人从中中饱私囊,克扣了一部分资金呢?
此话一出舆论一片哗然,国人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该出示每年维护的明细表,有的说要对相关的负责人追责,更有甚者还有说打开水晶棺,找更加专业的团队重新安置毛主席遗体的。
那么对于这些质疑声,毛主席纪念堂的专项负责人徐静又做出了何种解释呢?
原来,徐静在听到质疑声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着急解释,反倒是亲自赶去了现场查看群众提出的问题,仔细观察了一周后得出结论的她这才登报解释了情况,据她表示之所以有人说毛主席的遗体发生了变形,并非是遗体本身的问题,而是现场灯光和水晶折射角度产生的视野错觉,实际上主席的遗体保存的一直十分完好。
还有关于费用上徐静表示,由于处理得当,维护毛主席遗体的费用在1983年当年就已经停止拨款了,并且之前每年的花费也远远没有100万美元那么多,完全不是流言说的那样。
原来如此,显然世人是误会了徐静等人的努力,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有质疑才有进步,不是吗?